话音一落,无数身着布衣的山匪从林子里冒了出来,手里还拿着各式的武器,猛然将二人围住。
君墨宸和叶九歌见状,立即背靠在一起,警觉地盯着从四面八方涌出的山匪。
一个身材健壮的高个男子,面色不驭从山匪中走了出来,脸上有一道从右鬓角斜到左脸的伤疤,使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面目狰狞。
他嘴里叼着一根狗尾草,手上还拿着一根麻绳,自己来到君墨宸面前,将二人用麻绳绑紧,简单确认了二人身上没有其他的武器,就将二人推给后面的山匪吩咐带走。
叶九歌被他推得脚下一踉跄,往前快步走了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子,抬头撞见君墨宸有些担心的眼神,向他递了个安心的眼神,两人便被山匪推着走了。
高个山匪回头看向君墨宸带来的士兵,将嘴里的狗尾草吐掉,对地啐了一口,扬声道。
“我劝各位老实一点,若是轻举妄动,他二人的项上人头可就保不住了!”
众将士有些慌乱地骚动,有些士兵想上前去,却被领头的将军抬手制止,待到山匪走远,将军们就按照昨晚制定好计划,沉稳的部署军力。
君墨宸和叶九歌被带到山匪的寨子里,才发现丰城被逼为匪的竟如此之多,小到牙牙学语的孩童,大到古稀之年的老者,竟都跻身于这小小的山寨里。
叶九歌咬着牙,眼角有些微红。若是不能还这些百姓一个公道,叶九歌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二人站在堂前,刚才那个面目凶煞的男子坐在主位上,不屑的看向二人,嘴里还发出嗤笑。
“我不去找你们报仇,你们这两狗官倒是自己送上门来。”
“既如此,我就成全你们。”
叶九歌神色一凝,抬眸瞪视山匪头子,厉声询问。
“你若如此对我们,与山下的那些官吏有何区别!”
“我等既然敢独身前来,就是来与各位谈判的,何不让我等说完再做打算。”
君墨宸虽双臂被缚,却依旧傲然地立于堂中,直视着山匪头子,眼底凛然却无一丝害怕之意。
土匪头子有些敬佩二人的胆识,思索了片刻,应许了君墨宸的话。
二人简单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山匪头子眼里虽有动容,却还是带有怀疑。
“如此说来,宸王是想将我这卧虎山培养成你的私兵?”
“确是如此。”
君墨宸的势力多分布于西南,若是这卧龙山能为他所用,那助褚允询夺位便会多一分保障,这也是君墨宸独自前来的目的。
“可我如何能相信……”
话音未落,一个山匪慌忙闯了进来,着急地大喊。
“头儿,不好了,门外有官兵闯进来了。”
“什么!”
山匪头子猛然起身,用仇恨和不可思议的眼神瞪视君墨宸,心中对没杀死二人后悔万分。
“你先别激动,这不过是宸王表达诚意的礼物罢了。”
随着叶九歌平静的声音,被两个将军压上来的是满脸涕泪的丰城知府,这人早已双腿无力,如同烂泥一般被二人强行拖进来的。
他以为这是一次立功的好时机,却不曾想自己就是那个“祭品”。
山匪头子看着这张肥硕无比的脸,牙关紧咬,眼睛通红,他从不曾忘记这张将他爹娘活活饿死的丑陋嘴脸,手上青筋暴起,提起刀就朝丰城县令劈去。
丰城县令屁滚尿流地躲闪,哭喊着试图求救于君墨宸等人,可无人理睬他,就像他当时对待来丰城乞讨的农民一样。
杀猪般的叫声在寨子里回荡,山匪头子的刀也如雨点般劈下。
渐渐的,丰城县令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血流了一地,他的挣动也越来越小,最终归于平静。
山匪头子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着满地的狼藉,他将大刀丢弃在脚边,走到君墨宸的面前轰然跪下。
“宸王殿下,我韩武愿带领兄弟们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韩武的声音里还带着大仇得报的呜咽,却依旧如雷贯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