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德王府的打扫婢女看见王妃和她的侍卫阿吉一起从后院出王府,禀告给了王府一等女使彩环。彩环又赶紧禀告了王爷。
三王爷得知自己的王妃就带了一个侍卫就出府去,很不放心,派人暗地保护她。
派去的人看到王妃去了揽月楼,不敢不报给王爷。
三王爷知道后,又急又气。
等不及准备马车,就骑马向揽月楼去了。
周管家拦了拦,见三王爷是真的生气,也不敢说什么。只是担心王爷的身体。
派了王府的侍卫跟着去。
这一行人从大街上过,扬鞭撤马,当真招摇。
尤其是领头的男人,黄金面具遮面,一身红衣似火,威风凛凛,必然非富即贵。
这样一行人在正极大街上急驰而去,正极街直往皇城,敢在正极街如此放肆而行的必为达官显贵。
显德王的人马刚过去,激起的尘埃还还未落定。京兆府尹穿着一身朝服带着一队人马,也朝着揽月楼去了。
来往的行人猜想怕是今日这正极街上出了什么大事。
一座茶楼的雅间里,一位身着白衣的少年正在饮茶。
听到街上的动静,派人暗中去探查。
白衣少年听到是显德王的人马,嘴角挂起一抹阴寒的笑意。
手中的茶杯四分五裂,碎在少年手中。
揽月楼酒池的动静不小,也惊动了楼上的显贵。
今日在这楼上就有一位刚刚返京的显贵——承江王。
承江王是老皇帝的第四子,名公孙烨,字凌霄,甄氏妃所出。英武盖世,是盛渊的第一神射手。
十四岁就随英威将军出征,平地属地叛乱。十五岁当上副将,在战术上善用诡计。常常以少敌多,最著名的一战,就是齐河之战。
承江王一人诱敌深入,斩杀索乌国镇国大将格鲁图马。又亲率一万军士,荡平索乌国。此战时承江王才十六岁。
承江王虽战功卓卓,杀人如麻。长相却不是五大三粗。
承江王剑眉平而浓密,丹凤眼清澈舒朗,鼻梁高挺,鼻头峭拔,微笑唇,唇珠圆润,唇色红润,脸部轮廓直而硬朗。肤色因为久经沙场是好看的小麦色。身材高大挺拔。
今日九王爷昭德王特意请他来揽月楼接风。
此时他是刚平定了盛渊南部属地的战乱归来。
九王爷说:“四哥,我好久未见你了。你不在京中不知道,三哥娶了个朵牧公主,是个特别讨厌的黄毛丫头。”
昭德王和牧察朵像是天生的冤家。两个人都是娇养着长大的,性子都任性。
上次小王妃当街骑在他背上咬了他,害的他丢了大面子。他讨厌牧察朵再正常不过。
承江王对朵牧人没什么兴趣。只是饮酒。
直到听到楼下的动静,兴致全无。
承江王和昭德王一黑一白此刻走出雅室,扶着栏杆,看楼下的动静。
楼下酒池里此刻闹得正凶,王夫人跳下酒池追着王尧打。其他的人此刻都衣不蔽体,王夫人一跳进来,众人都乱作一团,跟着跑。
小王妃此刻走也不是,不走她也不好意思看。
这和她想的艺馆完全不是一回事。
此刻这酒池里的风景,堪比活春宫。虽然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王夫人此日必会一战成名。全京都的人都会知道当朝吏部尚书王尧娶了个如此彪悍的夫人。
王夫人郑曦正是京兆府尹的小女儿。在家中时深受父亲哥哥宠爱。
王夫人如今二十有八,姿容也好。就是这王尧是个浪荡公子,先头夫人死了不足半年,就求了道圣旨,娶了小他十五岁的郑曦。
他当时要是知道郑曦这么泼辣,是绝对不会娶郑曦的。
昭德王说:“四哥这楼下的酒池中是在玩什么把戏。怎么一个个的都如此狼狈。”
承江王的眸色一暗,脸色难看,正欲下楼去。
揽月楼门口处,显德王已经赶来。
一进揽月楼听到酒池处的动静,就冲了过来。
小王妃正要偷偷瞄酒池的风光。
显德王一个健步冲上前,挡在牧察朵身前。
小王妃仰脸看他,小脸红的像个熟透了的红苹果。
显德王看着这样的牧察朵,咽了口唾液,心底的欲望蠢蠢欲动。
显德王气急败坏的说:“牧察朵,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来这种地方。”
阿吉拔剑而出,承江王一个飞身而下,如一道惊雷,劈在阿吉拔剑的手上,剑归鞘。
显德王看到从天而降的一道黑影,定睛认出是承江王,下意识的把自己的王妃护到身后。
承江王说:“想不到三王兄会来这样的地方。”
承江王的声音深沉浑厚,咬字有力。
楼上昭德王看到显德王也来了,赶紧跑下楼来。
边跑边喊:“三王兄,三王兄,简涟来看你了。”
老皇帝这几个儿子个个是都不是招摇是什么事啊!
一个个行事都是不管不顾的性子。
如今这揽月楼里一下子聚齐了三位王爷,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揽月楼的东家已经哭晕在如厕。
王夫人此刻疯魔一般,追着王尧不放,酒池里的人一片哀嚎。
今日在这酒池的官员门是真的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想想他们身披朝服,立身朝堂上的赫赫威严,再想想当今这衣不蔽体的窘态,真是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
显德王对承江王莞尔一笑。
只道:“为兄今日来此处寻自家孩子。已经寻到了,只是不巧撞见这等事。”
显德王说这话时,还扫了一眼酒池中的朝廷栋梁们。
承江王道:“看来是我离京太久,三王兄都有孩子了。”
小王妃在显德王身后,憋屈的很。看到昭德王后更是来气。都是因为昭德王,她才去天牢里走了一遭。
昭德王注意到他三哥身后的牧察朵后,笑意立刻没了,拉下脸来。
昭德王说:“三哥哪有什么孩子,三哥是来找那个朵牧的臭丫头的。”
承江王了然。
承江王道:“今日才听闻九弟说王兄娶了位娇妻,我未能参加王兄的大婚,还望王兄见谅。”
显德王说:“王弟言重了。南部边陲叛乱,国事当先,未能赶上本王大婚,为兄岂能怪你。”
小王妃听他们哥俩叙旧了好一会儿,忍不住打断。
小王妃拉着显德王的袍带说:“行疆哥哥,你帮帮那位夫人吧!”
显德王对于牧察朵这无意的暧昧之举,弄得苦不堪言。
显德王握住牧察朵那不安分的小手。宠溺的看着她那红扑扑的脸蛋,显德王轻柔的用拇指的指腹摩挲着她的小脸。
显德王宠溺的说:“小孩,你和这池中妇人是何关系,为何要为夫帮她?”
“那位夫人待我很好,她说等她收拾完她家那口子,就帮我收拾我的。”小王妃说。
显德王的语气很无奈:“喔,是要收拾本王!”
酒池里王夫人成功的逮到了尚书大人王尧。正把王尧的头往酒里按。
王尧挣扎间模糊的吐出一句话:“刁妇,你这是在谋杀亲夫。”
京兆府尹的人赶到,把揽月楼团团围住。
京兆府尹郑守仁,两鬓斑白,皮肤松弛,嘴唇气的发抖。
看着自家女儿如此这般作为,差点没气晕过去。
郑守仁气的哆哆嗦嗦的说:“曦儿,快放开你夫君。你怎可湿身与男子互博,真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来人快把小姐拉上来。”郑守仁对家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