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盛渊王朝举国欢庆的新皇继位大典之上,百官朝贺,礼乐震天。
立于高台,威风凛凛,睥睨天下的新皇,面覆黄金面具,手执龙华剑,身披朱红华衣锦服,衣上绣有九色金丝祥龙,形态各异,栩栩如生。新皇恍若火红之日,高悬于芸芸众生之上,威严,炽热,刺目。
那人衣带飘飞,一派王者之尊。
两日前,尚且身为摄政王妃的牧察朵与摄政王公孙彻大吵一架,两人不欢而散。继位大典在即,公孙彻这位准新皇,被礼部的人安排的明白。
近日,为了与朝中反对牧察朵为后的老臣斡旋,公孙彻已是筋疲力竭。
牧察朵却在他的登基大典前夕只带了她的侍卫阿吉一人,便扬鞭策马,奔出城去。
一路向北往朵牧遗民暂居的朔伽关去,那里都是朵牧国被俘的兵士妇孺。
朵牧皇室中,除了她一人尚存于世。其他皇室血亲不是自裁,便是死于乱刀之下。
牧察朵的父皇本已拟好退位诏书,只要盛渊善待朵牧国人,他愿以己身之死,换国人之生。
但带兵攻进朵牧皇都的人可是承江王。此人心狠手辣,好胜一匹恶狼,嗜杀成性。
杀进皇宫,直接烧了退位诏书,提刀斩下牧施游的人头。
并下令屠城,一时之间,朵牧皇都奉荆血流成河,哀嚎声此起彼伏,久久不息。
杀红了眼的士兵比起地狱的恶鬼还要可怖三分,不论老弱妇孺见人就砍,一刀不够,还要再补上几刀。就好像他们面对的不是人命,而是微贱的臭虫,蝼蚁。
承江王亲自带兵屠杀皇室宗亲,朵牧皇室被屠杀殆尽。
从此,世间再无朵牧。
事罢!承江王将牧施游的人头悬于皇城之上,曝晒了七日之久。
皇城中尸横遍野,大地一片红妆。
天空中成群的乌鸦纷纷落下,蚕食遍地的尸骸。
清理工作进行了十日,才把这些尸体清理干净。
除了皇室之人得以入土为安,(说是入土为安,也无非是挖了个大坑,把这些曾经的皇室贵胄丢了进去。)其他的人则被丢到皇城郊外十里处,堆成了一垛高高的尸山。
皇城经此一番血洗,历经月余,空气中的血腥味都未散尽。承江王入驻朵牧皇宫,把皇室的财宝金银都编辑入册。士兵则在全城搜寻战利品。
承江王捷报传回盛渊时,已有月余。
盛渊皇帝得了失心疯,朝中诸事皆由摄政王公孙彻裁决。
闻此消息,摄政王不由眉头一紧,屠城二字犹如两根钉子,闪着寒光直刺进他的眼里。
半年间,承江王势如破竹,先后打下朵牧国的盘都,饶城,华州,神府,济西,方舟,一路直逼朵牧皇都奉荆。
如今朵牧已为盛渊的囊中之物。
摄政王急诏承江王班师。
临近年关,北方飘雪,皑皑白雪压弯枝条,大地一片粉白。一路行军向南。一路白骨,未见人迹。
摄政王将朵牧国土一分为三,分别交由昭德王,博怀王,广成王管辖。
承江王班师,被封镇国大将军暂居摄政王一人之下,享三万食邑......
次年三月,摄政王举行登基大典。
身为朵牧国人的牧察朵,自然被推到风口浪尖。群臣请愿,联名上书,誓不罢休。
定要即将成为新皇的公孙彻,废掉牧察朵,另立新后,或者暂悬中宫,它日再立新后。
公孙彻力排众议,顶下群臣的压力,势要册封牧察朵为后,于登基大典时同行册封仪。
然登基大典前夕,牧察朵听闻朵牧遗民处爆发瘟疫,不顾一切的奔袭千里。身边只带有护卫阿吉一人。
途遭埋伏,生死未卜......
新皇登基,已占近半个天下。
问鼎天下,一统山河只是时间问题。
但公孙彻一继位便颁布太平令,与其他两国交好,互通有无。
国中轻徭薄赋,百姓休养生息。
公孙彻深知,经过长年累月的征战,已使国民心疲力竭,苛捐杂税繁重,且国中青壮死伤过多。
民以食为天,青壮之力不足,农田必将减产。如果持续征战,强征赋税,恐会引起内乱。
到时候内忧外患,才是大忌。倒不如养肥了马儿,再宰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