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姐招呼大家吃早餐,跑来跑去端碗摆杯子,居然整了一满桌,中西餐开起了碰头会。若若面前摆了杯牛奶,看样子是刚煮开的冒着浓浓的雾气,小碟子里一个煎了七分熟的鸡蛋,蛋黄随着端来时的惯性轻微地动着,若不是蛋白成了固体围在四周,它要流走那是分分钟的事。虽没有什么腥味,但若若的嗓子眼里还是轻轻地呕了一下,她最不喜欢的就是没煎熟的鸡蛋。
高中那会儿,舍友的妈妈为了给女儿增加营养,提了几盘鸡蛋放在宿舍里,让女儿每天早操后用开水冲喝,那个开水冲鸡蛋据说十分营养,就是腥味重了点,蛋黄几乎原摸原样,若若曾被怂恿了吃过一次,浪费了一个鸡蛋和半杯开水,哦,还有一个包子,影响了一宿舍人的胃口,后来被传到班里,成为同学们一星期的笑资。
现在看到这样一个活色生香的煎蛋,若若条件反射地开呕,又成功地汇聚了大家的注意力。
“以贞,怎么了?你不是最爱吃七分熟的煎蛋吗?这是青姐为了你练了好几个月的成果,你以前百吃不厌啊。”二哥关切地问,从若若进门,他疑惑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她,好几次想说什么都欲言又止。
“以贞你犯恶心了?这样几天了?”青姐的反应异乎寻常的夸张,若若是生过孩子的过来人了,经她这么一问,脸腾腾地热了起来。小蝶和她旁边的直发美女也是一脸紧张地看过来,倒让若若心里咯噔一下:对自己的干呕,她们为什么会如此紧张呢?这不应该只是一笑而过的吗?
若若探问的眼神扫向对面正经危坐的兄弟俩,只见他俩也狐疑地对视,若若心里的疑问更大了。
“咳咳,青姐,没事的,放心。给以贞换换吧。”霍以东咳了咳,转向若若:“你不喜欢煎蛋?想吃什么让青姐给你准备。”语气温柔得让大家侧目。
若若抓起面包自顾自地摸果酱:“我随意,这就可以了,你们赶紧吃吧。”
二哥忍不住开口:“以贞,想吃什么就说,又不是多麻烦的事,煎蛋不想吃,冲个蛋汤怎么样?”若若一听冲蛋汤,喉咙里又呕了一声,赶紧拒绝:“不,不用了,我不挑食,不挑食的。”
对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举动,霍以东只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其他人则沉默了,一时间开瓶声喝水声筷子碰到碗碟的声音伴着咀嚼声此起彼伏,不在沉默中死亡,便在沉默中爆发。终于直发美女的修炼还不到家,忍不住出了声:“以贞你怎么突然不挑食了?你以前都是面包泡牛奶的,从来都不加果酱……哎呀……”
“安平!”一言未了,小蝶便一筷子敲在了她手上,阻止她的后续发言。叫安平的女孩还也意识到了什么,低下头认真地吃了起来。
若若看他们几人的脸色,总觉得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比如小蝶和安平的身份,比如青姐在霍家的职务,比如那海尔兄弟偶尔充满内容的眼神交汇,还比如,他们话语中小心翼翼时刻准备避开的那个秘密,那个明显与以贞有关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