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王庆写好后,苏樱雪拿起来看了看,“王大人保重,此事,我不会牵连你。”
似是那日动了胎气,苏樱雪一直是卧床不起,足足在玉阳待了半个月。
半月后,唐辞安带着苏樱雪回了洛安。“将军回来了,将军回来了!”将军府里的丫鬟看见唐辞安回来,连跑到里院传达将军回来的消息。
唐辞安将戴着帷帽的苏樱雪扶下马车,刚进府不就沈逸辰便来了。
“将军回来了,这位姑娘是……”一女子从里院匆匆出来,见唐辞安身旁还有位戴帷帽的姑娘。
“她是……”
苏樱雪拽了拽唐辞安的衣袖,唐辞安便不言语了。
“将军此次去琴川可有见到小姐?她还好吗?”女子眼眸不禁黯淡了。
“她很好。”
“那……”
“月秀,是我一再惯着你,才让你如此不懂规矩了?”
“将军恕罪,月秀不敢。”那个叫月秀的被唐辞安一呵斥便慌忙跪下。
苏樱雪转头看着唐辞安。
“罢了,退下吧。”唐辞安摆摆手,便扶着苏樱雪走进里院。
唐辞安将苏樱雪扶进屋里,“这是我屋子,这些都是新置办的,往后还缺什么,我去买。”
唐辞安倒了杯热水,递给她,“我在玉阳问过大夫,大夫说怀孕之人不宜喝茶,待会儿我出去置办些有孕之人用的茶。”
“无妨,是我给你添麻烦了。”苏樱雪接过唐辞安递过来的水,抿了一口。
唐辞安摇摇头,转身才要出去。
“唐辞安,我还能相信你么?”苏樱雪在唐辞安离开前,站起来在背后问他。
唐辞安转身,直直的看着她,“不管我是谁,我首先是苏家人,其次才是旁人的什么。”
苏樱雪拿出王庆亲笔写的状书,“这……这是江立联合王庆陷害将军,这些我是知晓的……”
苏樱雪摇头,拿出另一份一样的递给他,“那个是给皇帝看的,这个才是真的。”
……
“小姐信他说的?”
“信不信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哥哥……如今我也这样了…也不在奢求什么真相了……”
一年后。
皇帝,沈逸辰唐辞安三人商量,等苏樱雪身子好些了,便找个借口出京去。
“罪妇苏樱雪,状告尚书江立!望皇上为民伸冤,匡义正道!”苏樱雪着一身正红衣衫,远远地看着他们一众出来,向前跪在地上,手呈一状纸。
“这是……”
“苏樱雪?”
“苏樱雪不是不能进皇城吗,这……状告江尚书…她这是不想活了吗……”
跟在皇帝身后的官员,七嘴八舌的猜测着。
“告江立的状?”皇帝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看不出一点表情。
“是!臣妇告的就是当朝尚书江立!告他滥杀无辜,残害忠良!”
“你莫要血口喷人!”众官员中走出一年轻小官,呵斥着苏樱雪。
“自苏宴卿自请卸去兵权前,江立曾买通府中一书童,将帅印偷出,伪造之信件,诬告苏苏宴卿要造反,意欲逼宫,使我苏家深受不白之冤,此其罪一也。”
“你这妖妇莫要再含血喷人!”想必这就是江立的孙儿吧……
“冤案发生后,江立与王庆封锁所有申冤门路,情形危机之下臣妇只能闯宫,然先帝听信他二人之谗言不见,江王二人蒙蔽圣听,此其罪二也。”
“江立独子因违反军令为苏宴卿所杀,江立要报复我苏家,联合刑部王庆,伪造这叛国造反之罪。”
“这桩桩件件具有王庆亲笔供上绝无半点虚言,还请皇上明晰冤情,顺应天理,下旨重审苏家苏宴卿一案。若皇上允准,臣妇纵死,亦可瞑目。”
皇帝看着苏樱雪递上来的状书,大怒,下令彻查此事……
经查实,定了江立的罪,念他与国有功,故于秋后赐鸩。
次年,唐辞安再次上书,皇帝书云:“苏将军是被陷害,朕深感悲痛,还苏将军清白。追封苏将军为镇北候,其妹封为雪霁郡主,赐封地。”
雪霁,大雪初化,寓意希望。
希望……
她苏樱雪,哥哥没了,苏家军也没了,如今她也就只有沈逸辰了……
五年了……哥哥终于可以再清清白白的了……
“夫人,外头风大我们回屋吧。”
“好。”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