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陶悠然讲完,半月眉头紧锁,双手攥着拳头,一副愤然的摸样。
“怎的?”
“万幸你遇到了田倾城,虽不知他是什么人,但是这般能够在玉面郎君手中抢人的着实不是善类。”
“你也知道玉面郎君?”这个男孩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精通奇门法术,到底是怎样的人?让陶悠然百思不得其解。
“玉面郎君在鬼都很有名,他是一条千年黑蛇。蛇类本就喜爱交尾,所以当他修炼成人型后变痴迷于于人类女子交尾。但是鬼都里面没有什么正常的人类,多半都是女鬼或者魂魄不全的湮,他便与那些女子****。时间长了竟然练就了一身邪功,所有和他****过的女鬼灰飞烟灭,自己最后的一丝灵气全部度给了他。若他真碰到你分毫,怕你是怎样都不会醒来了。”半月轻柔的抚摸她的头发,仿佛是最为亲昵的亲人。
“哦”陶悠然不自觉的躲开了他的温柔。“那小王爷到底是……”
“哼!早知道你没事便不用他的脏血!因你是气血两虚加上心事过重而昏迷不醒,他乃纯阳之体又自幼服用灵药,血液有那起死回生神效。故而取用了些救你。不过你也不必介意,血液乃是人身最肮脏之所在,有何可吝啬的!”
陶悠然不语,她自然晓得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至尊的小王爷为何面色不佳,自然也明白为何那些手下如此对待自己。
几声敲门声,秋萍端着药进来了。
“小姐,你没事就好了。你刚醒要多休息,药,趁热喝了吧。”
秋萍眼中的关切是真的,但是看着半月的眼神却透着冷漠。
“嗯。”陶悠然接过那乌黑的药汁,苦涩刺鼻的味道让人无法忘怀。
“那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半月自来就讨厌这个秋萍,她的身上总有一股子让人讨厌的味道。所以他厌烦的看了一眼这个女人,甩袖离开。
看见这男人离开了,秋萍才默默抬起头,看着陶悠然。“小姐怎的会认识这种人?”
陶悠然秀眉微蹙,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仿佛没有见过一般。
“这人莫名其妙的出现,而后说是能治您的病。小王爷留他下来.他确出了一个要小王爷放血救人的主意。我倒没看出小王爷的血有多厉害,不过那帮人……”说着她还瞟了一眼窗外,隐约的人影就是双胞胎正在做守卫。“却是恨透你了。”
“你怎么突然这么说话?”陶悠然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这女人一路上装扮的唯唯诺诺,仿佛谁都可以在她身上踹一脚的摸样,此刻竟然仿佛变了一个人,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凌冽的杀气。这可不是一个女奴能有的气息。
“你怎么……”陶悠然话还没说完,一阵眩晕之后,她再一次陷入黑暗。
昏迷之前,仿佛看到秋萍惨白的脸笑的诡异。
这次清醒时,已经在一个奢华镶嵌黄金和宝石的雕花檀木床上。
陶悠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确瞬间明白自己究竟在哪里——皇宫!
因为眼前的人,不是皇帝还能是谁!
“醒了?”
虽然自知这句话极其没有价值和意义,但是陶悠然还是微微颔首。
“朕请爱妃来,爱妃可有不满?”
一句话,陶悠然四肢冰冷陷入冰窖一般。
她垂首不愿抬头不愿说话,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度过这难关。
“怎的?不会说话了?呵呵,听说人脑最为补养,既然爱妃身体欠佳,那就用秋萍的脑子来给爱妃补补身子吧。”
男人的笑声如同黏腻的毒蛇,透着冰冷和恐惧。余光之中,陶悠然看到秋萍的脸色苍白,身子立的笔直,连动都不敢动分毫。
“来人啊,做一份醒脑羹来。”
瞬间两个黑衣武士冲了进来一左一右的将秋萍带走。此刻的秋萍没有当初第一次相遇时候可怜柔弱也没有最后一眼的阴狠嚣张,有的只是满脸恐惧。
“我不吃!”陶悠然说不上怜悯那个女人,只是她可不想对着那白花花的东西呕吐。
“爱妃不吃便算了”黄袍男子一挥手,两个男人便扔下秋萍离去。那秋萍仿佛一块破抹布一般,被重重的扔在地上。
“爱妃身体刚好,好生休养才是。不要随便走动了。”
说罢,那明黄的身影拖着长长的宫嫔尾巴离去。
整个大殿只剩下陶悠然一人。
几天下来,陶悠然倒没有看出皇帝的荒淫无度,反倒觉得这人面上和实际差的远。
每日皇帝必然来到景燃宫坐上几个时辰甚至整个晚上。
但是每次来了也不看陶悠然,只是坐在一旁看着那堆积如山的奏折。
皇帝批复奏折十分奇怪,他从不直接批复,只是看看便放在一边,满眼忧思仿佛想什么心事,而后将奏折整齐码好,仿佛没有动过一般。
“你看什么?”男人深黑色的眸子如同猎豹散发出危险的光泽。
“没,没……”陶悠然从未紧张过,但是面对这个男人,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很畏惧。那是一种来自上位者的压迫,让人不得不臣服的王者之气。
“嗤,若爱妃身子好了,我自然不介意和你一度春风。”
“陛下……”
“呵,听说你在坊间已经有了男人?已经不是处子?”
“回陛下,民女确已成亲……”陶悠然吓得猛然跪倒在地,这些,他都知道,他不可能不知道的!
“哦?那又如何?自己的亲亲弟媳我也占过,况你?不过我倒是好奇,你这一粒棋子,如何敢反抗自己命运?”男人手中紧紧抓着一册奏折,仿佛要将他捏进骨头里。
“民女不敢,民女有罪!”
“初生就有人说你能祸国殃民也能旺夫称王。他们培养你,诱惑我。如今我就在你面前,为何不见你动作?是他们没有培养好你?亦或是你自认为不需要勾引于我?”
“陛下……民女不敢。那些皆是市井小人无稽之谈,当今天下太平,陛下仁慈,怎能生变?不过人心不鼓罢了!”
“呵呵,是不是无稽之谈你我都清楚,如今我既然敢把你请进来也就不怕你出去。很多时候我只相信死人。”
“陛下……我……”
未等陶悠然开口,男人用冰凉的手指轻轻抚摸她柔软的唇瓣。
“放心,一****不倒,爱妃便对我有用,我自然不会伤了你。”
男人的手上传来的阵阵寒意,冷的人浑身战栗。
从这日开始,皇帝一连几日不到景燃宫来,反而是一个高个子白脸护卫日日站在陶悠然身边,寸步不离。
陶悠然自知自己跑不掉,也知道没有人能救他,只是她的心中乱七八糟,不知道在担忧什么。若是死,她也不怕,但是这一日一日的拖延仿佛在凌迟她一般。
为了不让自己把自己逼疯,陶悠然不得不向着这房间内唯一一个活人说话。
“你叫什么?”
男人的皮肤白的吓人,个子高大,身材壮硕,仿佛一座小山一般站在宫殿里。
“你是哑巴么?为什么不说话?”
男人甚至连眼角都没有动一下,冷漠的如同死人。
“你不说话也罢,若是你是个哑巴聋子更好,我只需说说话与你听便好。”
虽然没有回应,但是陶悠然仍然坚持每日与这个石像一样的男人聊上半个时辰。她生怕长久的不言不语会让自己疯狂,每日吃喝不愁,衣食无忧,除却寂寞,又带着几分安逸,几分软禁的意味。
“以前我有一只猫,长毛儿,眼睛如同天山的湖水,我很喜欢它。还有一盆十八学士的茶花,是父亲送给我的,每到开花时节满室芬芳。你能闻到味道么?那是一种很让人痴迷的味道,让人无法忘记。”陶悠然看着这个大块头,心中丝丝落寞却上心头。
“其实你不知道,我一直很想试试自由的感觉,从来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突然!
高个子壮汉一把将陶悠然如同抱孩子一般抱了起来,脚底劲道一撑便飞跃到了宫墙之上。
“吸~好高!”
看着下面的琉璃宫殿,陶悠然心中有一种无法阐述的思绪。仿佛一切都是蝼蚁而自己却成了执掌所有人生命的人。
这大概就是上位者的感觉!
没等陶悠然回味完,男人已经将她送回地面。
一切仿佛没有发生过,男人还是那个冷面不说话的男人,陶悠然仍然是皇帝的妃子。
“你叫什么?”陶悠然突然对这个男人有了一丝不一样的感觉,仿佛他的冷漠背后带着许多苦难。
“盾”男人苍白的脸上第一次透出了丝丝绯红。
“盾?”如此奇怪的名字,已经注定了男人的下场。
当夜,许久没有露面的皇帝出现在陶悠然面前。
“爱妃很好”皇帝没头没脑的说了这样一句。
“奴婢不敢。”陶悠然立刻下跪请安。皇宫中等级何等森严,莫非自己白日与盾的所为被皇帝知晓?
“来,我看看爱妃到底有多么倾国倾城,能够蛊惑我的人。”皇帝上前,一手抓住陶悠然的下巴,手指力度很大,将那洁白光滑小巧的下巴生生抓出一道红印。
“奴婢不敢”忍着痛,陶悠然眉头皱紧,跪得艰难。
“到现在还自称奴婢?你就这么贱?不愿意做我的妃子么?”
“奴婢不敢,陛下息怒……”
“既然你不乐意,我也不勉强。奴婢么?那你就来做我的奴婢吧。”皇帝一挥手“来人,从此然妃贬为宫娥,就此在我身边伺候吧。”
一夜之间,陶悠然的一种软禁生活结束了,但是另一种软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