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秀水,原本确实是云台观的道长,这点儿他没有欺骗大壮哥俩,他也确实是那白云观的青峰道长的师弟,可他是怎么走上犯罪道路的呢?这也有一段故事在里面。
秀水本是个苦孩子,算地道的无产阶级,可自幼父母双亡、流离失所,到处混饭吃,手脚还算干净,但自从认识了沙里偷那个盗马贼头,便禁止不住学起这“二级钳工”来,因为身子弱,所以没敢加入盗马贼行列,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自小认识的沙里偷,两人从小偷到大,从切磋偷技到各自为营,谁都不服谁,只是没有闹翻过。
按说沙里偷应该是他的首席领班,也算是他师哥,但由于沙里偷的智商与秀水悬殊太大,常常出状况,秀水便却去白云观投奔了向仙道长做道童,与青峰二人成了同门师兄弟,师承后,经向仙道长举荐,去了白云观正式参加工作,也算是国有企业性质单位。
可白云观道长突然暴病身亡,他便因天资聪颖且是白云观道长师兄向仙道长的高徒,接手了白云观,这下,平日里暗自抱怨他虚伪的那些原白云观的老员工们个个都隐退了,他们知道秀水爱报复,于是,白云观除了几个小道童外,其他的都不知去向,大家都看出了秀水的邪气,那老道长也曾有驱逐他的打算,但终因宽容仁慈,放了他一马,为的是给师弟一个面子,也为鞭策秀水能改邪归正,当他确实看不下去时,却被一场疾病夺走了仙命。
其实,正是这道长准备修改遗训时,被他发现,便十分恶毒地在道长的茶里下了剧毒,从此没了老道长,新道长成了孤家寡人,他乐得如此,除了大碍,小的自然不在话下,可他还没来及下手,师兄们都连夜出逃了,怕再遭毒手。
大伙为什么这么怕他呢?原因正是那沙里偷来到白云观,私下约他去见了鬼王,鬼王的势力当时正火,秀水早有此意,苦于无人引荐,这正中他下怀,他第一次到鬼王那里就抢先取得鬼王的信任,他早听说鬼王喜好吃活人,便和沙里偷拿了麻袋,偷了几家的孩子,一到那里,便把麻袋打开:
“鬼王,第一次见面,没什么好带的,给您弄了几个童子,也不知道你喜欢吃嫩的还是吃老的,别嫌弃?”那时的鬼王刚刚竖起鬼王大旗,只要是诚心来投靠它的,来者不拒。
鬼王自然高兴不得了,一脸哀伤(实际是高兴):
“当然是嫩的好!嫩的既补又养颜!”
我靠!就它那黑不溜秋的毛毛脸,还养颜?养你M个头!就这样,秀水彻底堕落成一个社会渣滓,并且成了十恶不赦的鬼王帮凶,他与鬼王来往多了,难免沾上些鬼气,倒是把那傻小子沙里偷抛到了脑后,鬼王要试探他是否诚心:
“秀水道长,听说你那白云道观如在梦境,还有几个小仙童日夜把守,真是自称一方神仙呐!大概与我这鬼界名声不结者不般配吧?”鬼王的确城府很深,说话也有见地。
秀水立刻明白了老鬼的意思,它可真是丧尽天良,从此彻底失去了人性:
“鬼王若不嫌弃,明日随我一同前往白云道观小住几日?”鬼王已经明白它的用意,但毕竟比它秀水城府要深的多:
“那我到了那儿吃什么呢?”秀水已经完全失去了人性,它把自己彻底归入了鬼界:
“这个鬼王放心,自有仙童伺候饮食,包您满意,本道观对您施行吃住拿一条龙服务。”他M的!伺候?拿自己的生命伺候?这秀水的新狠毒辣,不比鬼王差到哪里。鬼王问到:
“新鲜吗?”M的,吃人肉、喝人血,还要新鲜的,但架不住有人鬼不分的秀水做中介。秀水一脸坏笑,阴阳怪气地到:
“嫩的像春笋,包您青春焕发!”什么东西鬼也也有青春?还焕发?该杀!
这该死的秀水,竟然答应鬼王把他道观里的小道童当点心,并且,他也丧心病狂地与鬼王一起吃起了人肉,人性彻底泯灭,从此便人不人、鬼不鬼了,多一半是鬼气充斥,整日不思课诵,正规的小道童都被当了点心,鬼王的随从满处都是,满道观都是小鬼当家了,这可是鬼王特意给它调拨的贴身保安,而它早先和沙里偷学的武艺从此加入了鬼艺,再加上他偷学了老道长的许多仙术,自成一派,仙为鬼用,犹如镜水一潭被彻底搅浑,深浅莫测,一个妖道就此诞生了!三怪听了小鬼头的叙述,惊呼道:
“哇塞!秀水原来是人”小鬼头到:
“可现在不是了,它已经脱离了人的本性,”乌鸦大魅仍在惊叫:
“哇塞!那它岂不早晚是鬼王的对手?”黑风煞不满乌鸦大魅那沙哑难听的叫声:
“哇塞你个头!老乌鸦,你怎么瞎猜?我们可是沙里偷那傻小子引荐给鬼王的。”乌鸦大魅挖苦它到:
“怎么,黑风煞,你学会知恩图报了?”秃鹫狂风怪出来调解:
“你们俩别吵了,我已经看出秀水的狼子野心了,它早晚要动心思在鬼王的位置上,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可是个大是大非的问题。”小鬼头对秃鹫狂风怪的话感到腻味:
“秃大婶,你可真是老套,都什么年月了,你那套阶级斗争原则早该下马了!”秃鹫狂风怪仍旧认真地教导它:
“不然,夫子曰:阶级斗争,一抓就灵;阶级斗争是纲,纲举目张。”小鬼觉得秃鹫狂风怪挺有学问:
“秃婶,你哪儿来那么多哲理?听得人一头雾水。”秃鹫狂风怪道了一句:
“你那头有水没水都是白皑皑一片大地真干净!”此话听起来耳熟,但出处不详。
三怪又开始互掐了。
鬼王这里在课间休息时,互相打听着各自的隐私,不知道它们准备在哪家媒体上去爆料,反正没什么正经事做。正当三怪和秀水道长在鬼域里到处游说和闲转时,鬼王却悄然出了城,它怪不知鬼不觉地去了乌拉山,这乌拉山毕竟是鬼王的发祥地。
它到乌拉山有个不可告怪的目的,经过数年的自然修整,乌拉山又开始慢慢恢复它的地貌,那些枯死的树怪虽没有了,但植被慢慢复原,而鬼王早已看出秀水道长的心思,深知这早晚是一害,便悄悄在这里派回了驻兵,四处暗自把守,且都是它的心腹,没有它的鬼股腰牌是断不能进山的,只有鬼王来才一路畅通无阻,它在这里屯兵布阵,为自己日后做退路打算。
假如它这次与高少它们争斗吃了败仗,一旦进山,一切都在它的掌控之间,一是为退兵,二是为暂时保住它的鬼王地位,它没有那么妄自尊大地想独霸天下,天下何其大,况它一个地方小鬼王乎?它其实是鬼律森严的,这只限于它的忠实部下:
“参见鬼王!”鬼王此刻显得非常庄重和矜持:
“免了,怎么样?同志们还能耐得住寂寞吗?”心腹小鬼自然要说真话了,很难得,鬼说真话,但只是对鬼说:
“还好,就是送来的人肉和人血给养不够,所以弟兄们便自发组织了地下采购站,到离此较远的地方去弄活人,遵照您的指示,我们要学会自力更生,充分发挥游击战术的优势,做好老根据地的重建工作。”鬼王对它们的表现很满意:
“OK!只是不能目标啊?”鬼毕竟是鬼,它们开始表白自己的业绩:
“我们自己前去偷窃,凡是熟悉的人和怪一概回避,我们经常是化妆入户,绝不身份,并在各处建立了地下鬼域给养交通站,丝毫不可懈怠。”鬼王认真地询问:
“用鬼可靠吗?”小鬼认真答复道:
“都是由鬼域特高科和鬼域克格勃两个精良组织的鬼精灵们。”鬼王对它们没有丝毫怀疑,只是认真叮嘱:
“一定要严格按照鬼域章程办事啊,可不能马虎!”鬼王接着问:
“山外还有其他消息吗?比如黑三亚那边?”小鬼开始认真汇报:
“据鬼探子报,火龙大夏和鞭蝎大力王已经翻脸,它抱怨那老蝎子太玩世不恭,它在到处寻找鬼姑和大小蝴蝶,听说它还在找一柄什么钢叉。”鬼王感到十分得意:
“火龙钢叉!就是黑风煞手里拿的那柄,这是我们打赢的一个良好契机,我们要设法把鬼姑、大小蝴蝶以及火龙钢叉的消息传到火龙大夏耳朵里,这样好利用那条暴龙来打乱高少他们的战略部署,让他们内部先瓦解,这样我们好趁机下手。”火龙大夏真如鬼王所说的那么爆吗?这不好说,但火龙大夏似乎与谁都无干戈。
这鬼王真是不简单,如果只是分析它的武力是不够的,但低估了它的智商那是要吃大亏的!它可真是鬼到了顶点。
乌拉山上的藤精树怪早已没了踪迹,而它当初那一泡尿却尿出了奇迹,在那里,竟然长出一种奇异的草,小鬼们给它起名叫做熊熊草,这种草最与众不同的是它们通体发黑,有着呛人的臭味儿,除了鬼王的部下,外来者一概会被它熏倒,鬼王这次来也是顺便来取些熊熊草以备战高少他们,在必要的时候便用这熊熊草暗自下黑手,鬼王的计策可谓周密。
鬼王既不像三怪那么张扬,也不像秀水那么轻狂,而是沉稳老辣,各种盘算都在暗自计划并实施中,鬼就是鬼,它谁也不会完全信任,只有这些小鬼才是它的真正依靠,它走的是鬼众路线,工作也绝不拖泥带水且不留痕迹,都道鬼王在鬼榻休息,却不知它也有秘道通往城外,而且是通过各种秘密关卡进了乌拉山,三怪和秀水它们在鬼域里课间休息时的举动进一步证明了它的后顾之忧不无道理,而且爆发只是时间问题,鬼王得防患于未然。
“这老鬼,怎么今晚休息这么久?”秀水它们开始猜忌,它们实在是对鬼王的踪迹无法把握,自作聪明反愚拙,但再若多问,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小鬼道!
“鬼王吩咐了,让你们多熟悉自己的套路,大阵已经布好,关键在于勤奋,它嫌你们太爱争执,需要冷静一下头脑。”此令使秀水大为不悦,它本来就心怀鬼胎,它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可惜,它是自作聪明。
秀水借机开始挑动军心,它的话也太露骨了:
“鬼王该不会是怕了吧?我们什么时候争执了?不就是在课间休息时调侃一下,活跃活跃战时的紧张气氛,怎么就不冷静了?快请它出来议事吧?”三怪不会搭腔,只有小鬼郑重回答:
“鬼王休息时不好叨扰,你们要是没事,也可以休息了,鬼厅那边有宵夜,你们自己慢用吧!”秀水有些心虚,它对传令鬼道:
“哎我说小鬼头,你们这里有没有消遣的地方?”小鬼头是十分认真的,它只执行鬼王的命令:
“靠!你以为是在你那白云观呢?你可真是色心难移!我们这里从来不弄那些乱七八糟的地下娱乐服务。”秀水被小鬼激怒,但它也只是无可奈何:
“靠,我色你看见过?你早晚也会成长为一个色胆包天色鬼的!”小鬼去了,丝毫不理它的胡言乱语,它们只遵行鬼王的口谕,在小鬼的心里,只有鬼王是至高无上,秀水只是个外来者,它们只听鬼王的。
三怪和秀水它们到鬼厅去进餐了,它们果然被鬼王的鬼计给套住了,至少它们没谁怀疑鬼王的真正行踪,其实此刻,鬼王正疾步悄然返回鬼域,鬼王的来去简直就是严丝合缝。
真道是,人非人,鬼非鬼,人鬼难分。有时人即是鬼,鬼即是人。你累不累?费尽心思,却不知自己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