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车前,舒鑫对着还站在寺庙门口左顾右盼不愿离去的六子说:“都说送佛送到西,你还要去哪里,我顺路给你捎过去,火车站啊,还是宾馆?”
六子此刻眼睛里已经全都是泪,本以为这次终于可以见到聂云峰了,可谁成想有错过去了。想到这里,他摇摇头,喃喃自语道:“我现在就想知道,云峰哥的病情怎么样了?他走的时候,伤好了没有。”
看着六子的模样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舒鑫觉得好笑。
“我说你怎么像一个老娘们似的,还挺爱哭。刚才人家师傅不是说了吗,那个什么聂云峰自己走的啊,那就说明是没事了呗。”
就在二人说话的当口,那葛云霞两口子却又没羞没臊地拉开车门,一前一后上了车。
“嘿,您二位倒是不客气啊。”
“你是人民警察,我们是人民,这三十多里的大长路,还让我们走着回去啊。”有关这样不要脸的话,对于葛云霞来说简直就是张口就来,根本不用回家取去。
“行,为人民。”舒鑫露出无奈的苦笑,然后对着老华叔问到:“你呢,大叔,你不回去吗?”
“我自己走着回去。”老华叔冲着车里的那两口子一撇嘴,露出鄙夷之色,然后转身朝路上走去,一边走,嘴里还一边数落着:“人要是不要脸,别说是鬼了,就是专门管着鬼的佛祖都得躲远点。”
这边葛云霞也不去接茬,反而招呼六子赶紧上车,见六子还在那里执拗着要回去找普惠,那葛云霞便抬腿一脚,蹬在了聂云阁的小腿上。聂云阁忙不迭地跑下车,将六子连拉再拽地弄到车上。
回去的路上,葛云霞一连问了几次六子到底欠聂云峰多少钱,六子只是呆望着窗外,一言不发。葛云霞越发着急,等到了自家大门口,竟然直接去伸手要把六子拽下车。
“唉唉,这可不行啊,刚才不是已经给你们普法了吗?”舒鑫一脸严肃地说道:“人家不愿意说话,就不要死气白咧地黏糊个没完,这叫侵犯人身自由,懂吗?”
葛云霞见舒鑫从车门里下来,当即有所收敛,用手一抹夹在嘴丫子边上的几绺头发,仰脸说道:“他不是还欠着我们家老二的钱嘛,他这要是一走,我们还上哪逮着他去啊。”
”他欠你们家老二的钱,就要当面还给你家老二,你们这样生拉硬扯地算怎么回事啊?”舒鑫用手指着葛云霞,要她把抓着六子的手放开,然后又说:”除非,我说除非啊,你们家聂云峰意外身故了,这个时候,你们或许有资格要这个钱,不过,那还要看聂云峰有没有老婆孩子,如果有,那你们可就没有这个收益权了,这种情况呀,你如果还要找人家要死气白咧这个钱,那可就是诈骗罪了。”
一听舒鑫说到诈骗罪三个字,那葛云霞当即改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警察同志,你看这都到了到家门口了,我是想请这位大兄弟进屋坐坐,我也好给做点饭儿,这不是我们家老二的朋友嘛。”
舒鑫用手敲了敲车顶问六子:“张少纯,你是怎么个意思?你是计划在这吃个饭,住上几天啊,还是跟着我车回城里?”
六子这才抬眼看了看葛云霞,问她:“我云峰哥一共在你这吃住了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