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弟弟在大厅外面坐着,带着小灯,抚摸着棺材,轻轻对着里面的说:“姐姐,以前你最害怕黑了,很害怕自己自己一个人。可是你自己现在为什么不怕了啊?”
回答他的问题,只有风声,父母在房间里,为她离去的消息感到痛苦,母亲摸着相片里的小姑娘,那女孩长得特别文静漂亮,眼里好像有数不清的星星,笑得灿烂无比。
母亲对着相片哽咽道:“你说过让母亲看着你长大,让母亲穿着漂漂亮亮的裙子,让母亲以后亲手送你出嫁。为什么你现在食言了?”父亲没有话说,只能轻轻拍打母亲的手,安慰她,其实心里已经数不清的酸楚和难过。
早上,弟弟的眼里似乎多了一丝的成熟,他坐了一个晚上,他回忆起所有的片段。终于,想清楚了,那个捣蛋的小男孩终究变成成熟的男孩。他明白他要担起责任,不能像以前那样,吃喝玩乐。
他跟学校请了假,中午的时候,他说:“别念了,我姐姐觉得烦。麻烦各位离开吧。”念经的僧人骂骂咧咧的。父母看到这一幕,拉着他的手,骂了他一句:“你怎么不懂事?你姐姐都死了啊,就不能让她走的好一点吗?”母亲骂得最凶,其实眼泪早已夺眶而出。
弟弟看着母亲和父亲那沉重的黑眼圈,沉默了。任由僧人颂佛经。过了很久,他才出声:“爸妈,我想姐姐住在墓园。不想她住在荒山野岭,孤魂野鬼一个人。她会害怕的。”
父亲对他点了点头,耳边又继续响起唢呐和敲锣的声音,还有几句佛语。中午的时候,出山了,弟弟在中间捧着火化后骨盒。父母穿着黑色素净衣服,走在前面,把篮子里的纸钱烧的干干净净。
有的人看到这一幕,开车避让让,以示尊重。唢呐和敲锣的声音都让感到悲伤。终于到了墓园,他们把骨灰盒放在小柜子里,然后去墓园挑选风水宝地,做好这一切,早已天黑。
回家洗澡,原本欢声笑语的家庭,变成沉默不语,连吃饭也能听到风吹过的声音。餐桌上摆着一副碗筷。里面有米饭,还有许多她爱吃的菜。连续好几天。
学校里面的校园暴力,也被发现出来,教育局直接开除。老天爷是不公平的,为什么只有等到别人死了,才发现他们的错误。
那边的苏子猷出院了,给她发信息,却发现她没有回他。他不由得心烦,以为她没时间回答我。可是日子越来越久,这样的持续发消息终于让他察觉不对劲。他只知道她家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