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沈家人安顿好果林事宜后,就地扎营,围绕在篝火边庆祝。
白行婉拒了众人的邀请,稍做洗漱后独自坐在营帐里恢复伤势。
白天与纪青豪的比斗中,自己临时搏命的那一拳确实让自己受了不小的内伤,恢复起来并不容易。
自己本意并非要以己之短搏人之长,只是当时脑海中突然传来剑灵的声音,自己无奈之下才如此作为。
虽然不知道剑灵的用意是什么,但想来应该与自己元脉有关,他也就一狠心照做了。
不过现在体内传来的强烈痛楚,还有强行运转剑引诀导致元脉上的丝丝裂纹,他也算有苦自知了。
“白兄弟,现在方便进来吗?”
门外突然传来沈云清的声音,白行应允。
“打扰白兄弟疗伤了,今日多亏了白兄弟,不然恐怕这果林我沈家就要拱手让出了。”沈云清笑道。
“沈大哥客气了,各取所需而已。”白行摇头道。
“虽说如此,还是得感谢白兄弟,不过客气话我就不多说了,这是白兄弟要的报酬,里面还有一些疗伤药和元晶,算是沈家的一点心意,还望白兄弟一起收下。”
沈云清递过一枚银色的戒指,白行接下眼睛一亮,也未推辞答谢道:“那便多谢沈大哥了。”
沈云清多注意了一眼白行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随后准备离去。
“既然如此,便不打扰白兄弟休息了,明日一早我们便回风源城中。”
突然,他看着白行面容眼神一凝,灯光下白行的脸上有些苍白,他眼中闪过疑惑,然后不动声色地离开。
白行并未察觉到沈云清脸上异色,他的目光全然被手中的戒指吸引过去。
他看着这枚戒指,脸上尽是好奇神色。戒指名为乾坤戒,听说戒内自成一方空间,空间可纳实物,是修行中人必备之物。
这还是他的第一枚乾坤戒,这东西价格不菲而且对村里人来说并不实用,很少人会去花大价钱买这等可有可无的东西。不过对于他来说却不一样,能省下携带上的很多麻烦,原本他打算进城再买一枚的,现在有人送上却是意外之喜。
他将戒指握在手中,一缕魂力探入戒内勾画神魂烙印,一般器物打造之时都会留下专门刻画好的器纹,只需要沿着器纹留下神魂烙印即可使用。
果然,神魂烙印刻画完后,乾坤戒散发出淡淡微光,他心念一动,戒指银光一闪,九颗风源果出现手中。
白行喜不胜收,毕竟他还是个十五岁的少年,遇到新奇的东西难免好玩之心,一阵把玩之后,他才吞服风源果开始炼化。
营地里另一座营帐中,沈云清负手而立,身后站着黑袍老者沈星。
“少主,这么晚了叫老朽来,不知道有何要事吩咐。”沈星恭敬道。
“星长老,你觉得这白行如何?”沈云清转过身来淡淡道。
白行?沈星心中疑惑,难道大半夜叫他过来就是为了讨论这小子吗?虽然他有些疑惑,但还是如实说道:
“白行这小子虽然有些来历不明,但今日比斗看来,应该并非有心人安排而来。而且这小子虽然境界低微,但天赋尚佳,若能为我沈家培养,他日或可有所大用。”
“哦?”沈云清没想到沈星对白行竟能有此评价,毕竟他对白行可是颇有微词。
“确是如此,不过,星长老有没有觉得白行容貌像一个人?”
“像一个人?”沈星思索片刻后,摇了摇头,“老朽不知,望少主指点。”
“近日城中不是张贴了一张来自镇剑宗的通缉令吗?我怀疑白行就是通缉令画中之人。”沈云清缓缓道。
“啊!少主这么一说,二人容貌上确实有点相像。”沈星有些震惊。
“我也是今晚见他清洗过后的样貌才发现的,若他真是通缉令上之人,那或许我们该另有打算了。”
“不过,镇剑宗通缉之人怎会是一名开脉境界的小子?难道这中间有何隐情?”沈星眼神闪烁。
“这也是我在思考的问题,你说剑宗如此兴师动众,会不会和两年前那件事有关?”沈云清眉头微皱,沉吟道。
沈星一惊,那件事如今可成了剑宗逆鳞,私下中都很少有人敢谈起,他不敢断言。
“可是,那件事怎么会跟一个开脉的小子有关呢?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沈云清疑惑不解。
“少主,依老朽看,不如暂且不必打草惊蛇,先稳住这小子,等回到家族中再交与家主定夺。”
“唉,目前也只能如此了。”
“另外,此事万不可让族叔知晓,此番或许是我进入镇剑宗的大好良机…”
……
翌日大早,白行就跟随沈云清一行人往风源城方向赶去。
一路上沈云清对他客气更甚昨日,不仅拿来一件青袍让他换去旧衣,还让黑衣老者将坐骑让与自己,让他微微有些不适。不过他也未曾多想,只当是沈家的待客之道。
他的心神还沉浸再昨天晚上的修炼之中。
常人最多服用九枚风源果便效果甚微,而他昨晚运转剑引诀炼化果中精气时,却发现九枚风源果对他元脉的增强十分有限。
这点他也早有预料,毕竟小半年时间内,经过剑引诀的淬炼,他的元脉宽度和坚韧程度都非常人可比,这也是他特地要了百颗风源果的原因。
于是他尝试性地炼化了第十颗果实之后,惊讶的发现果然有效,而且他特别注意到,每当他牵引果实炼化后的精气在元脉中游走时,果实的精气会融入元脉受损的裂纹中,随着这一融合,他能明显感觉到元脉的宽韧程度有很大提高,难怪剑灵会让他故意受伤,原来受损的元脉能更好吸收风源果的药力,这让他喜不胜收。
一晚上的时间,他总共炼化了三十颗风源果,昨日的伤势已然恢复的差不多了,早晨出发时不仅没有意料中的疲惫,反而精神抖擞。
很快,临近傍晚之时,一行人终于赶到风源城脚下。
白行目光所见,是一座足有百丈高度的城墙,城墙外隐约间有一层淡淡的光罩,光罩上隐隐有阵纹浮现。
想必光罩应该是由强大阵纹师布下的城池防御结界,那上面传来的晦涩波动,直让白行心悸。
城门口处有一行卫兵,在排查来往城内行客身份,不过他跟着沈家的队伍进城,并未受到阻拦。
不过当队伍行进城门之时,他的余光瞥到城门内墙处张贴有几张画报似的通缉令,细看之下震惊无比,其中一张通缉令上画的赫然便是自己!
他心下一惊,目光扫过队伍众人,除了那日救下纪青豪的中年男子在坐骑上闭目养神外,其他人好似全然未觉一般。
不对劲!不对劲!
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为什么城中会有自己的通缉令?自己根本未出现过这座城中!
为什么?为什么?
是了!一定是镇剑宗!那日追踪自己的强者便是镇剑宗人,一定是镇剑宗发布的通缉令!
可是也未在镇剑宗人前路过面容,为什么他们会知道自己的长相呢?
白行猛然间想起一人,村长林风!一定是他向镇剑宗透露了自己的外貌!
当日在林家,自己原本想同时手刃了这一虚伪小人,但奈何逃离匆忙,临走之际自己并未在人群中发现他的身影,一定是他察觉不妙,先行躲避起来,然后等镇剑宗人到才露面告发自己。
真后悔没早点杀死这个小人!
白行心中怒吼,这时已过城门,队伍中的沈南突然道:“云清,我还有点要事处理,就先离去了。”
沈云清心道再好不过,表面却不动声色。
“南叔,我等回去复命,你去忙自己的便是。”
沈南点点头策马离去,沈云清才转过身来微笑道:
“白兄弟,现在已是到达风源城中,若如没有安排,可否赏脸去我沈家一聚?”
白行疑惑更甚,故面作疑难之色,沈云清忙道:“武源洞天中我沈家珍藏有一份详图,里面记载有洞天内各处遗迹地图,如若白兄弟不闲,可去我沈家详谈洞天事宜。”
白行心中大定,沈云清如此急切,果然是想将自己骗至沈家,但他决计不能让沈云清看出自己异样,故作惊喜道:
“果真如此?那便叨扰沈大哥了。”
沈云清心中冷笑,脸上却挂着和煦笑容。
“好说好说。”
众人穿过车水马龙的街道,很快来到一处人流拥挤的三岔路口,路口正对处坐落着一座巨型酒楼,白行估摸着酒楼得有百座民居的占地,不弱于城门宽敞的酒楼大门正对敞开,视野尽头一座巨大的战台立在酒楼中央,依稀可以听见里面人声鼎沸。
“白兄弟,这是本城最大的酒楼战仙楼,一楼设有战台,供人擂战的同时也可供客人饭食间押注消遣娱乐,也算是我风源城中一处特色了。”
沈云清见白行脸上露出好奇神色,微笑解释道。
“哦?还有这等奇妙场所?沈大哥,不如咱们进去瞧瞧?”白行眼前一亮,欣喜道。
“白兄弟爱玩我理解,但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回我沈家交差,公事要紧。若白兄弟想玩,交完差事后我陪你来玩个尽兴,如何?”沈云清闻言眉头一皱,随即笑言道。
白行似有遗憾地点点头。
待众人行至三岔路口时,白行忽然下马冲进人堆里,大喊道:
“沈大哥,我先独自进去耍耍,你呆会交完差便来找我罢。”
“该死!”
沈云清暗道不妙,连忙叫上沈星,又吩咐身后一人回去交差,直追进人群之中。
白行留意到追来的沈云清,心底冷笑,将蓬乱的头发往脸上一搭,直冲战仙楼奔去。
沈云清二人追进拥挤的人群中,但此时正值夜晚战仙楼生意火爆之时,二人很快就丢失了白行的身影。
“少主,你说这小子是不是知道了?”沈星问道。
“嗯,这小子狡猾得很,十有八九是猜到了。”沈云清面色阴沉,若不是怕沈南知晓,他直接将这小子抓住,就没这么多事了。
哼,若是让我抓到你,必要好好折磨你一番。
“不过也无妨,我在这小子身上留下了元力印记,他跑不掉的。”
……
白行混在人群中来到战仙楼大厅之中,大厅四座硕大的擂战台分列其中,每座擂台中央都有两人正在决斗,不停爆发出色彩绚丽的元力碰撞。
围绕擂战台四周的是一张张酒桌,酒桌座无虚席,不时爆发出呼喊和争吵声,相当热闹。
白行顺着大厅后间的楼梯往上看去,楼上还有四层,每层楼上都设有许多包间,客人直接从包间窗口向下便能直接观看擂台上的决斗。
白行不禁有些佩服酒楼之主,如此经商之道在这座豪客云集的城市确实容易敛财。
不过这一楼鱼龙混杂,自己得想个办法摸出去逃走才好。
突然,他心感不妙,身形前移一步,一道激烈的爪风在他刚才位置一划而下。
白行眉头一皱,回身只见沈云清和沈星二人正盯着自己。
“白兄弟,我看你也玩的差不多了,就跟我回沈家吧。”沈云清微笑道。
“沈大哥刚才出手可不是想要征询我意见的样子啊,我若是去了沈家只怕是尸骨无存啊。”白行冷眼道。
“哼,少主没必要跟着小子废话,直接抓来就完了。”沈星阴沉说道,随后直接一爪向白行身前抓来。
白行心中冷笑,看来对方已是图穷匕现,打算彻底撕破面皮了。
他也不去硬扛这一爪,转身就朝拥挤的人群中钻去,沈星怕伤到他人引起骚动,赶忙收手,随着沈云清再次追上去。
白行身材纤瘦,在人群中如同泥鳅一般钻来钻去,很快他便穿过人群来到后厅,顺着阶梯直上三楼,见身后没有来人踪迹,直接钻进一个空包间里,包间内尽是些吃过的餐盘物件,想来是客人刚用过离开,于是他紧锁门窗,藏身其中。
是巧合吗?自己身材不算显眼,混在人群中竟然能被这二人找到,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吗?
白行心中疑惑无比,不过刚才他感知扫过,这包间是能够隔绝神念感知的,料想这么多包间他二人应该难以发现。
沈云清二人追着元力印记来到二楼,忽的发现印记竟在一个地方动也不动,追过去发现是一个门窗紧闭的包间。
沈云清心中冷笑,小子不逃竟然躲藏在此,岂不是作茧自缚?
随即眼神示意沈星,二人不动声色摸到包间门前,沈星突然一声大喝,一掌破门而入。
房间内的白行猛然一惊,沈云清掌风已到,匆忙之下只得拔剑抵御,但沈云清修气九重的实力,这一掌又下了狠手,岂是他能抵挡的了的,一击之下白行便横飞撞在墙上,大口喋血,已是受了重伤。
“白兄弟,早点跟我回沈家,也就不用受些皮肉之苦了,你说呢?”沈云清如同看待猎物一般,眼中露出慑人光芒。
“你怎么发现我的?”白行不答,冷冷道。
“哈哈,白兄弟,你这么大块肥肉到嘴边,我怎么可能不提防你逃走呢?你可别忘了你手上的戒指是谁给你的,哈哈哈!”反正白行已是煮熟的鸭子飞不了,沈云清倒不介意和他吐露实情。
白行猛然惊觉,当时只顾欣喜却没发现戒指上被做了手脚,难道那个时候他已经知晓自己身份了吗?好阴险的家伙!
其实原本沈云清在戒指上种下元力印记,只不过是出于习惯的监视之举,但没想到白行竟会是剑宗通缉之人,戒指上的标记倒是意外帮了自己大忙。
“你为何要抓我?”白行试探性的问道,他想从沈云清口中探出黑剑之事。
“哈哈!我为何要抓你?”沈云清大笑,“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如今镇剑宗在整个剑灵天通缉你,你真当你能逃的了?”
“只是我倒是好奇,你一个开脉的小子到底又如何本事能让剑宗如此兴师动众?”
“我也不知道我一个小小修士哪里得罪了剑宗,若是能让我遇到剑宗之人,倒也想亲自问个清楚。”白行口中敷衍,眼角余光却瞥向正悄悄守住门窗的沈星。
“哼!”沈云清冷哼一声,如何不知晓白行故作虚言,不过自己只要抓住这小子借机进入剑宗就行,他不说倒也无妨。
“好了,白兄弟,是时候乖乖跟我很沈家了。”
说罢沈云清便要用手去抓白行,见白行也未抵抗,心中一松,还道小子识相。
正当他的手抓住白行肩头时,突见白行抬头,眼中闪烁出阴冷的幽光,他心中一惊,一种莫名恐惧从心底油然而生。
就这一惊之下,一股大力突然从白行肩头传来,沈云清被直直震飞出去,随后他只看见白行身体猛的一跃而起,一道乌黑剑芒劈向门口的沈星。
“星长老小心,这小子有古怪!”沈云清惊叫。
沈星看到少主被突然震飞,也是惊奇,但他哪里会惧怕一个开脉的小子。
看到小子不退反而上前,沈星嘴角冷笑,一道元力龙卷瞬发直卷向白行。
“小子无礼!”
以他气凝九重的实力发出的元力龙卷自然非同小可,房间内的物件都隐隐震动起来。
“轰”的一声巨响,元力龙卷轰在乌黑剑芒上,并没有老者想象中的摧枯拉朽,而是双双爆炸开来。
爆炸的余波直将两人震退数步,房间内的桌椅碗盘却直接崩碎开来。
“怎么可能!”
沈星震惊出声,这小子是什么怪胎!怎么突然间实力变得如此夸张!
爆炸的巨响瞬间将酒楼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不少强者闻声而动已是朝这边赶来。
白行不敢久留,趁着老者震退之际破门而出。
“不好!元力印记!”沈云清突然惊叫出声,他感觉到自己种在白行戒指中的印记被一股大力抹除,接着就看到白行的身影逃了出去。
“白行!你敢逃我就将你在此的事情公之于众!”
白行面露冷色,只是转头望了他一眼却不作停留,直朝着酒楼二楼窗口跑去。
沈云清如此想要抓住自己,定然别有目的,不然他应该早就将自己身份抖落而出,没必要如此大费周折。
反而自己更担心的是,刚才一战已是惊动不少强者,若是久留于此必然被人认出,现在只有沈星追了上来,还是先逃为妙。
众多强者很快赶到沈云清所在包间,包间内已是一片狼藉,众人只见沈家公子面色难看的站在包间内。
“沈公子,发生何事了?”酒楼管事上前问道。
果然,沈云清自知今晚是抓不住这小子了,摇头摆了摆手,扔下一袋元晶出门离开。
众人见沈云清不言,更是疑惑不解,转头朝着楼里望去,只看到沈星追着一道幽影从二楼窗口一跃而出。
“该死!让这小子溜了!”
沈星见白行从窗口一跃而出,自己便跟着跳下,哪知白行的身影跳下之后便无声无息的钻进人流之中,哪里还能找到,不由得愤懑出声。
而沈星料不到的是,逃得一劫的白行此时正在一驾车辇的辇底之下。当时他纵身一跃之后,刚好见到人群前方有一驾华贵富丽的车辇经过,他心思急转,穿过人群之后,猛然钻入辇底,附在了辇底之下。
如今他的行迹已是败露,这风源城已是不能久呆,得想办法早点离开才是。但他现在容貌有心人只怕是一眼就能看出,到底该如何是好呢。
思索之际,白行已是跟随大辇驶过闹市,来到了一座宫殿模样的建筑前。
“小姐,已经到主宫门口了,要去见王爷吗?”车辇前方传来一个女声。
“不去不去!我才不要去见他呢!”辇中传出一个略显娇蛮的声音,随后声音一柔,似撒娇一般,“彩儿姐,我今天累了,我们直接回宫吧…”
先前的女声沉默片刻,声音中略显无奈道:“好吧,那明日可必须得随我去见王爷了。”
“噢…知道了…”辇中的声音似有点委屈。
名叫彩儿的女子微叹一声,摇了摇头,随后驱车向侧宫行去。
不多时,白行感到车辇一震然后停下,一个黑裤长靴的身影从车辇前方跳下,要挂长剑立在辇旁,似是护卫模样。
紧跟着一双身着黑裙的纤白小腿从车辇上走下来,一个少女模样的背影出现在白行视野里。
“彩儿姐,天色这么晚了,我休息去了。”
黑裙少女看都没看护卫女子一眼,径直朝着远处走去,只不过脚步声略显沉重,似是有意跺脚怄气一般。
护卫女子似是无奈摇了摇头,随后缓缓跟了上去,鞋跟声渐远。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不一会儿,白行感到车辇一动,一个家丁模样的人走来牵过车辇前方的骏马往马厩走去。
白行沉寂不动,待家丁喂过骏马清洗完车辇之后,他才从辇底钻出,一掌击晕家丁过后,扒下他的衣服自己穿在身上,然后将他移入马厩之中。
做完这一切后,白行偷偷朝宫内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