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吉22岁那年在一次车祸中不幸失去了左小腿,其后八年,麦吉全力以赴,要把自己锻炼成全世界最优秀的独腿人。他在康复健康期间饱受疼痛折磨,但从不抱怨,终于熬了过来,并开始在舞台和电视上演出,还交过不少女朋友。
失去左腿后不到一年,他开始练习跑步,不久便常去参加10公里赛跑。随后又参加纽约马拉松赛和波士顿马拉松赛,成绩打破了伤残人士组纪录,成为全世界跑得最快的独腿长跑运动员。
接着他进军三项全能。那是一项极其艰难的运动,要一口气游泳3.85公里、骑脚踏车180公里、跑42公里的马拉松。这对只有一条腿的麦吉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1993年6月的一个下午,麦吉在三项全能运动比赛中,骑着脚踏车以时速56公里疾驰,带领一大群选手穿过米申别荷镇。群众夹道欢呼。突然间,麦吉听到群众的尖叫声。他扭过头,只见一辆黑色小货车朝他直冲过来。
按理说比赛场地周围马路大部分已被封锁,几个并未封锁的一字路口也有警察把守,没人知道是什么缘故,让这辆小货车闯了进来。
麦吉对于这次挨撞可记得一清二楚。他记得群众尖叫,记得自己的身体飞越马路,一头撞在电灯柱上,颈椎“啪”地折断。他还记得自己被抬上救护车,随后便昏了过去。
麦吉接受紧急脊椎手术后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重伤病房,一动也不能动。他清楚记得周围的护士个个都流着眼泪,一再说:“我们很难过。”
麦吉四肢瘫痪了,那时他才30岁。
麦吉的四肢因颈椎折断而失去功能,但仍保存少量神经活动,使他能稍微动一动——手臂能抬起一点点,坐在轮椅上身子可以前倾,双手能做一些简单动作,双腿有时能抬起几厘米。
麦吉知道四肢尚有感觉时,有点激动。因为这意味着他有了独立生活的可能,无须24小时受人照顾。经过艰苦锻炼,自认为“很幸运”的麦吉渐渐进步到能自己洗澡、穿衣服、吃饭,甚至开经过特别改装的车子。医生对此都大感惊奇。
医院对脊椎重伤病人的治疗好似施行酷刑。他们先给麦吉装上头环,那是一个钢环,直接用螺钉装在颅骨上,然后把头环的金属撑条连接到夹在麦吉身体两侧的金属板上,以固定麦吉的脊椎。安装头环时只能局部麻醉,医生将螺钉拧进麦吉的前额时,麦吉痛得直惨叫。
两个月后,头环拆掉,麦吉被转送到一家康复保健中心。在他住的那层楼里,全是最近才四肢或下身瘫痪的病人。他发现原来有那么多人和他命运相同。眼前的处境也并不陌生,伤残、疼痛、失去活动能力、复健、耐心锻炼——所有这些他都经历过。
于是,他过去顽强不屈、永不向命运低头的精神又回来了。他对自己说:“你是过来人,知道该怎样做。你要拼命锻炼,不怕苦,不气馁,一定要离开这鬼地方。”
其后几个月,麦吉再度变得斗志昂扬,复健速度之快,出乎所有人预料。
脖子折断之后仅仅六个月,他便重返社会,开始独立生活。又大约六个月之后,他在一次三项全能运动员大会上,以《坚忍不拔和人类精神力量》为题,发表了一篇激动人心的演说。会后人人都围着他,称赞他勇敢。
即使复健过程起先顺利,病人迟早会遇上一道墙:复健中止,残酷的现实浮现。麦吉就撞上了这道墙。当时他身体可复原的已复原了,不管怎样努力,有些事实始终无法改变:手臂永远不可能再抬到高过头顶,而且他永远不能再走路了。
明白了这一点之后,向来不屈不挠的麦吉泄气了。
1996年,麦吉获得380万美元赔偿金,决定迁居夏威夷。当时他对朋友说,去那里是为了写回忆录。其实,他完全是为了逃避。麦吉有个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的秘密:他染上了毒瘾。他脖子折断之后两年左右,认识了一个女人,那女人递给他一些可卡因,同情地说:“试试这个吧。你够苦了,没人会怪你这么做。”
麦吉心想:“对啊,没人会怪我。”
一天凌晨,麦吉吸毒之后,转着轮椅来到一条寂静公路的中央。那是阿里道,他曾在这条公路上跑过马拉松。
麦吉曾在阿里道赢得辉煌胜利,而这时他却在道上思量去哪里再弄些可卡因。他知道该下决定了:要死还是要活?“我才33岁,不想离开这个世界,”他想,“当然我也不想四肢瘫痪,但既然无法改变这事实,只好学会这样子好好活下去。”
他不知道下一步该怎样做,但有一点很清楚:要是继续沉沦,一生就完蛋了。于是,他试着从另一角度看自己的问题:“也许我的遭遇并非坏事,而是上天给我的美妙赏赐,令我有机会真正了解自己。”
从此,他彻底改变了。
他继续改变着自身不利的处境。
心檐滴雨:
只要自己的信心不倒,不利的环境并不能阻碍一个人的发展。在逆境中、在得不到人们支持的情况下实现自己的理想,是人生的一个最大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