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竹秋擦去眼角的泪,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自己的情绪。
她刚才嘴边要坦白一切的话“我知道你将要出意外,我的出现只是为了让你不再出意外”变成了“我送你吧。”
她朝着萧予渊提了提嘴角,又补了句:“没事儿,快坐到后面去。再拖一会儿就来不及了。既然你一定要去,我就送送你嘛。”
见萧予渊对自己变化还有些懵,江竹秋打开后座的门,推他进去。萧予渊一米八几的个子,江竹秋着实有些费力。
“快点啊!萧大总裁。”
萧予渊还想说什么,但想起刚才他对江竹秋的所作所为,抱着对江竹秋的愧疚,萧予渊也就乖乖从了。
一路上两人都很平静,谁都不知道怎么开口,谁也不想开口。
萧予渊在不知不觉中闭上眼睛小憩,江竹秋从镜子里看见他此时的模样。
他,最近很累吧,每次见他都是满眼疲惫。他眼周的黑眼圈好浓,下巴有了胡茬。
大G在高架桥上行驶着,从驶上这座桥开始江竹秋就小心翼翼地开着车。
她知道,萧予渊是在高架桥上出事的,肇事者是一位大货车司机。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避免与大货车接近了。
前方有一辆红色火车正常的行驶着,江竹秋得手紧握方向盘,掌心冒出密密的细汗,对未知的恐惧让江竹秋将方向盘抓得更紧。
是它吗?
一切都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当大货车要驶过大G身边的白色小轿车时,车里的方向盘突然向左转,被司机打死了。
江竹秋面对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的操作慌了神。
江竹秋踩大油门,把方向盘往右转死。
由于大货车与白色轿车发生碰撞,即使江竹秋加速也没能躲过白色轿车横撞车尾,大G的车头撞上栏杆,轮胎与公路摩擦发出刺耳的哀鸣,留下漆黑的痕迹。
那一刻江竹秋的脑海空白。眼里开始浮现她出来这里,与迟儿度过的每一天,每一次萧予渊在萧宅的场景……
主驾上的人昏死过去,后座的人意识不清。
救护车的声音与警笛交响,桥上所有车停止了运动,有人围观,有人议论,有人哀叹。
——
经过六个小时的抢救,萧予渊终于从手术室出来进入普通病房。
十二个小时后江竹秋被推进ICU。
病床上苍白的脸,早已不见笑颜。
此时的萧迟还正揪着张姨问父母去哪儿了。
张姨哽咽着,她说她也不知道,他告诉萧迟,她的妈妈和爸爸出差了,时间有点长,她们会一起回来。
两天后萧予渊悠悠转醒,特助守在他的身边,特助看见萧予渊醒了,眼眶红了,激动得快要落泪。
后来萧予渊回到萧宅,萧迟激动的跑向萧予渊,一个起跳,萧予渊稳稳接住。
这个场景像极当初江竹秋初见他。
萧迟在萧予渊脸上吧唧一口,忘萧予渊身后望了望,像是在寻找什么,最后却没能找到。
萧迟不开心,他问萧予渊:“妈妈呢?”
萧予渊没有回答。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萧迟都会问这个问题,他问遍了身边所有的人,没人告诉他答案。
再往后一点,萧迟再也没问过。
—·—
他的母亲——江竹秋,以最神秘的方式离开了他。
他的父亲——萧予渊,从此以最好的方式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