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葵国刚刚建立,定朝天不习惯平静的生活,总是喜欢一个人跑出来游山玩水。那天,他沿着西南方向远去,穿过一片荒木丛,来到了屠龙石林之前。
“这地方还是一片死寂呢。”定朝天嘴里喃喃自语,蹦蹦跶跶地就要进入石林之中。
突然,石林中跳出一女子挡住了他的去路,正是年轻的青皇女王。
“离开这里,残忍的人类!你们已经得到了我们的家园,如今连这片石林也要抢占吗?”青皇紧握着拳头,向定朝天怒吼着。那时的她将仅存的蝶猿拯救,逃到这片石林中。在她眼中这是蝶猿最后的避难所,绝不容许再有什么人将它夺去。如今的她已经失去的太多了。
定朝天望着青皇身后的翅膀,感叹道:“修炼成人的蝶猿?!真是太罕见了啊!”
随后他跳到青皇的肩膀上,满脸猥琐地盯着青皇美丽的脸庞,说道:“你放心好啦!美女,我不会伤害你们的!”
青皇伸手抓住定朝天的小腿就想将他扔出去,口中同时喊着:“放肆!”
可她手里无论用多大的力,也未能将定朝天的屁股移开半点距离。
定朝天摆弄着小腿,像吃了一罐蜜糖般开心地咯咯直乐。
“好啦!我也不为难你了,我懂你的苦处。我走啦!”定朝天边笑着边拍打着青皇的肩膀。说完从青皇的肩膀上一跃而下,准备离去。
可青皇被戏弄之后,已经是满腔怒火,冲着转身离开的定朝天就骂道:“你这可恶的小东西!收起让人憎恶的怜悯之心!不要再踏足我们的土地!再让我见到你,我一定将你碎尸万段!”
“小东西?”
定朝天最听不得别人叫他小东西!随即浑身力量爆发,身体瞬间变大,不由分说就一拳挥向青皇。此刻,怜香惜玉什么的都是扯淡!
青皇自然不甘示弱,怒吼一声,竟化身成头白毛巨猿,硬生生地接下了这一拳!
“好厉害!”定朝天面对如此对手竟转而欣喜若狂,紧跟着又是一通乱拳击出。青皇女王拳掌在空中急速飞舞,滴水不漏地将攻势尽数化解。两人拳击来来往往,互不相让,从石林旁一直打到荒木丛深处。定朝天仗着自己实战经验丰富,利用错综交织的树林作掩护,趁着青皇一个分神,直接抱紧青皇的腰跃向空中。只听得一声巨响,两人落在林中激起一阵浮尘,那浮尘一出四处尽是恶鸟飞走、枯叶粉碎。而定朝天看着怀中已经变回美人模样的青皇,突然感觉手心中十分柔软,脸上竟然流露出放荡的憨笑。
“你混蛋!”青皇劈头就是一记耳光奉上。
夜空中,两人坐在最高的荒木枝头,望着占满整片天空的月亮。
定朝天微笑着,问青皇:“你要不要跟我走?我带你去宫殿,那里的主人与我是好友。宫殿里有很多好吃的、好看的,比住在这石头中快乐多了。”
青皇本来放松的眉头又微微紧皱,反问道:“快乐?住在用同类鲜血砌成的墙壁里,我会快乐吗?”
定朝天自觉说话欠妥,连忙解释道:“战争毕竟都已经过去啦。新的法律也在约束着,有些仇恨能放下就放下吧,总在心里怪累的。”
“法律?法律能复活我的亲人吗?如果这么容易放下,我把仅存的族人带到这里的意义又在哪里?”青皇言语愈发激动,说着竟然站了起来。
定朝天却盯着远方,言语淡然:“起码,你还有过亲人呢。我第一次睁开眼的时候,身边也只有自己而已。”
青皇听闻,心中有些触动,激动的情绪消散,又坐在了定朝天身旁,说道:“我们只是卑微的凡人,哪有资格左右自己的命运呢。”
定朝天微笑着把目光转向青皇,说道:“但最少,我们可以守护自己的命运。”
这句话直接触碰到青皇心中最深处的灵魂,这种如知己般的四目相对,也许是自己一直在梦中憧憬的冲动吧。
荒木上残存的叶子仅剩下最后的枝蔓,它们挣扎在渴望的边缘,奋力靠拢活着的感觉,毕竟夜晚再长,朝霞也会在明日准时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