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无衣见他是真的生气了,不由得失笑着安抚他道,“别气了,我自然是有分寸的。你衣爷我,什么时候,吃过亏?”
“做的很好吃。”易无衣毫不吝啬地夸奖着云儿,眉目染笑地快速夹着碟子里的菜,匆忙地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形态有些搞笑,搞笑中透着一丝可爱。
云儿不禁抿唇笑了笑。
“小姐你喜欢就好。”
易无衣狼吞虎咽地风卷残云般把一桌子四小碟儿菜和一碗米饭全都吃完了,干干净净的。
“嗝……”易无衣两手扶着桌子沿儿,先是打了个嗝,然后一脸满足地长叹一声,“吃得好饱啊……”
云儿又笑起来,动手开始收拾桌子上的菜碟和筷子。
“云儿……”易无衣有气无力地扶着桌子,一脸认真地对着云儿道,“下次,别做这么好吃,我会长胖的。”
云儿掩口笑了笑,知道易无衣是在说笑,就没有应声。
云儿将东西都收拾完之后,就出了门,不一会儿,就又回来了。
她提着一桶冒着热气的水,有些吃力地对着易无衣道,“小姐,洗浴的水我给你拿来了。”
一直站着消食儿的易无衣见了,走上前去帮她提进了屋子。
“行,我一会儿洗完澡就睡了,你先回去吧,也不用来了,就洗洗睡吧。”易无衣看着脚边的木桶,认真地对着云儿道。
“是,小姐。小姐的衣服放在门外的木盆里,我明天早上会过来洗。”云儿应声,出门去的时候还带上了门。
易无衣也确实出了些汗,磨磨唧唧洗了半个时辰。
洗完澡以后,身上果然清爽不少,易无衣从心灵空间里又整出了几套先前抢来的衣服,发现居然还有身好看的女装,浅碧色的衣裙很是清淡出尘,仙气飘飘。
但易无衣只选择了一件小一点的红色男装。
她特地用腰带束了束腰身,又把衣摆给剪裁得短了一截,穿在身上,才有点像样子。
易无衣看着镜子里的人。
红衣魅惑,马尾高束,英姿飒爽的。
就是身材小巧了一点,衬得有些像是没长开的小男生。
不过易无衣咧开嘴笑的时候,确实是意气风发,好看极了。
当然,如果忽略那道青色的印记,是再好不过了。
易无衣伸手摸了摸那道印记,眨了眨眼,小手缓缓抹过。
印记消失了。
那道印记太明显,如果就这样出去,会被人辨别出来,滋生诸多不便。
易无衣可不想随便出个门也被人逮住,当成个把柄。
所以就用内力遮住了。
这个世界上,再厉害的人,也只会灵修,是看不破内力的。
易无衣看着镜子里,小小年纪便已然有倾城祸世之姿的俊俏少年,满意地笑了笑。
谁还不是个颜狗了?
小院的房门打开,又轻轻合上,只留着一桶散发着余热的水在房间里独自氤氲着。
一道黑影,形如鬼魅,在堂堂将军府上,一闪而逝。
巡逻侍卫,一队又一队,无一人发觉。
“卖糖葫芦喽!”灯火通明的酒楼下,一个中旬的男人大声地吆喝着,从木架子上摘下一串晶莹剔透,红润润的冰糖葫芦,递给身边一个俊俏非凡的红衣少年。
“给,公子。”那卖糖葫芦的笑的纯朴。
.“嗯,谢谢。”易无衣笑得散漫,接下的同时,递给他十个灵石。
易无衣一边啃着冰糖葫芦,一边游走在大街上。
此时夜幕早就覆盖了天地,人间一派喧嚣。
到处灯火通明,游人如织,热闹非凡。
易无衣惬意地迈着步子,在街上懒散地四处闲逛着。
她本就是睡不着了,出来闲溜达,还真没什么想干的。
只是,不知不觉走着,她就来到了街道交叉口的一栋楼宇前。
那楼宇高大宽阔,外表华丽奢侈,看起来就是个销金窝。
易无衣眯了眯眼,看着那门窗内漂浮着的暧昧粉色帷幕,听着从里面穿出来的令人迷醉的袅袅乐声,不自觉地勾了勾唇。
她随手将吃完的糖葫芦的木串儿往身后一盘,精准地落入路边的草堆里。
她仰头迈了进去,看门的强壮小哥儿还多看了她两眼。
其中一个似乎在说:真不是个东西,小小年纪就学会来这种地方寻乐子了!
而另一个,则在说:小兄弟不错啊,这么小就知道享受这种人生极乐了啊?
然而易无衣谁都没有理会,全然当做没看到他二人的目光,面不改色,脸不红心不跳地走了进去。
刚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香软的脂粉味。
靡靡之音更加清晰了,敲打着耳膜,不觉人心懒散,想要追随着堕落。
眼前立马出现几个打扮清凉,长相妩媚的女子围了过来。
“呦!瞧这小哥儿,长得可真俊儿!”一个浅粉衣衫的女子伸出一只手轻轻划过易无衣的胳膊,留下一串痒痒的轻柔触感。
易无衣面不改色地眯着眼笑道,“姐姐长得也很漂亮啊。”
“嘴也好甜哦!”另一个鹅黄衣衫的掩唇笑道,一双眸子在易无衣身上滴溜打着转儿。
易无衣目不斜视,笑着扇着红色的折扇,将两边的鬓发吹拂起,更平添了分飘逸。
“小哥儿来我们这儿,是不是要同姐姐们耍啊?”那桃粉衣衫的女子又笑着伸出手来,要去摸易无衣的下巴。
易无衣笑得面不改色,轻轻用折扇挡住了她的手,认真地低头看了看,道。“姐姐这手真白嫩,更三月的梨花儿似的。”
“诶呦!”那女子娇嗔地退了一把他的折扇,又收回手,眼睛里满是赤裸裸的打量。上下扫视着易无衣,大概是在思量,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来寻乐子,或者易无衣到底有没有钱来寻乐子。
易无衣也不恼,任由她打量。
“公子来我这满月楼,是来听曲儿,还是来喝酒啊?”娄月娘收回帕子,用另一只手缓慢绞着,笑着道。
易无衣正欲开口,就见她又体贴地笑了笑,道,“公子叫我娄妈妈就好。”
“先听曲儿,再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