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邪灵与煞鬼的战斗还在继续,但是我却没有再去关注,因为无论最好是谁赢了,我都不会幸免。我能做的就是趁着这个机会,赶紧逃。
大概跑了几十米,前面出现了一个石门,石门上面有着一个手掌形状的凹槽。
机关陷井?
这是各个遗迹或者古墓里经常有的机关,你把手放上去,或许折扇石门就能打开,也或许,里面会射出暗器,把你的手掌刺穿!
只是这是最简单的机关陷阱,在之前瘦猴提到过,我也知道怎么做才能最好程度的降低它的危险性。
我往后望了一眼,石道内很安静,两个怪物一时半会也分不出胜负。
我把袜子脱了下来,然后拿出登山镐往旁边的岩洞凿了几下,凿出了一地的石屑。之后我把石屑一点一点装在我的袜子里,估摸着差不多分量够了。我袜子放进凹槽,然后用手顶着石屑,使里面的石屑维持成手掌的模样与凹槽完美的契合。之后用登山镐的底部杠杆抵着里面的石头把袜子往里面推去。一推到底。
这样不仅能触碰里面的机关,还能最大程度上预防凹槽里未知的伤害。并且就算出了什么意外我也可以第一时间抽身而去。哪怕里面有利箭之类的利器最多就会卡在登山镐的握杠里,不可能穿套铁质的镐头,使得登山镐也可以继续利用。就算周边的岩石突然挤压,我也只需要把被卡住的杠杆折断或者砍掉,登山镐也可以继续利用。
当人处在困境要最大程度的利用自己已有的物质,并且把损失降到最低。
所幸,这个凹槽只是打开这扇石门的一个机关。并没有对我的人体造成什么伤害。
“砰”视线突然漆黑了,随着一声巨响,然后就是“轰隆隆”的响声。面前的石门缓缓向头顶伸起。我从凹槽内取出登山镐,并把袜子揣在口袋里。
我往后看去,只看见我身上的洞口已经被一扇石块堵住了。想来廖哥和瘦猴也应该是和我一样因为要打开通道内的门,所以把进入通道的大门弄堵了。
也不知道在里面能不能碰见廖哥和瘦猴。
我顾不得那么多,我也不知道邪灵和鬼煞能不能穿过通道口的那扇石门,现在危机还没解除,最坏的打算就是我被堵死在这个通道里,被他们两的胜者来一个瓮中捉鳖。
我靠着头灯的灯光往里面走去,我记得老板说过,一块电池可以使用五个小时,我身上还有三块,离我们下地到现在已经过了三个多小时。也就是说我的头灯最多黑可以提供十七个小时的照明。
而我并不能确定我能否在这十七个小时内出去。
甚至我不确定能不能在十七个小时内找到廖哥和瘦猴。
我调整好心态,慢跑着向前方跑去。之所以慢跑是因为这是一种又节省体力,又能保证一定速度的办法。我现在必须冷静,我不知道这个通道有多长,所以我必须尽量节省体力。
漆黑的洞穴通道里,我一个人向里面前行着,只能看见眼前的灯光照亮的一小部分,耳边回荡着是我的喘息声。
一个密闭的空间,一个人呆久了会产生幻觉,渐渐的我出现了重耳,我似乎听到了很多喘息声和脚步声,但是我知道那都是我自己。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知道我必须停下来歇歇了。长时间的奔跑让我筋疲力尽,隐隐伴随着脱水和抽筋。虽然我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我必须保存一定量的体力。但是人在危机时刻,人的求生意志终极压过理性,到了中间我还是忍不住加快了速度跑了起来,这一跑就导致了我现在体力严重透支。我的脑袋开始出现一阵阵晕眩,我回想起了自己高中的时候上万体育课,然后跑完一千五百米的感觉,就是那种感觉。
我知道,这是我的身体在向我的大脑提出警告。我从背包里拿出水和食物,咕噜灌了几口,之后啃了一块压缩饼干。
我平躺在地上,当人在经过剧烈的思想与身体运动之后,精疲力竭。内心反而会得到安慰。我反而平静了下来。这让我有机会好好思考自己的处境。
地下几十米,我被困在这个通道内,外面是在争斗的两个怪物,而我和我的同伴走失。前面是未知的危险。
真让人头大..
不过我也反思了自己的不足。
我虽然能冷静的分析局势和解下来的行动但是我的理智并不能压制我恐惧的本能。从之前的那些路,我大多数都是匆匆忙忙也没注意脚下,如果这个通道内有人设下了机关什么的,那按照我刚刚前进的方式可能死几百次了。
躺在地上,歇了一会,我恢复了一点体力。
我把头灯的电池卸下,重新装上了一块新的电池。卸下来的时候我注意到之前的电池还有半格点,我知道它还可以使用半小时左右,但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我可不想在逃亡的过程中突然没电。在这种完全漆黑的环境中,失去光源是很危险的事情。
我站起身喘了口气,继续开始了逃亡的路程。
我不知道我还需要在漆黑寒冷的岩洞里走多久,但是我知道黑暗和寂静正在一点点折磨我的身心。刚刚一个小时的路程我好像走了一整天。密闭的空间会让人一点点失去时间的概念,我只能偶尔看看头灯的点亮现实来确定自己在岩洞里的时间。
满电量是五格电,一格电代表一个小时。头灯的单格电分为三种形式,一种是绿色的满定量,代表着这格点亮还可以使用四十分钟以上。之后变成半格电,半格电显示的时间是该格电量还可以使用10-40分钟。当单格电量变成红色说明该格电量只剩下十分钟的使用时间。
我现在的电量是四格半的电量。说明从刚刚到现在我又走了半个小时,加上之前走的一个小时。我已经整整走了一个半小时了。
人是群居动物,而孤独和安静才是习惯了群军的人最可怕的敌人。
当我的视线开始模糊,意识开始混乱。意志开始有些崩溃。
这时,我看到了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