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事本来就是颜渝先坑的祁漾,也不怎么有怨,只是现在有些骑虎难下。
现在摆在颜渝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认下师妹这个称号,从此无论是新曲还是新词,都有了来处。但是要称呼祁漾为师兄,还要给她的父母解释为什么从来没有说过师父这件事。但是不认,不仅和祁漾没有了光明正大接触的理由而且还不能在把前世的曲子拿出来用。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颜渝不愿意占这个功劳。
显然,认下这个“师父”,是利大于弊的。
颜渝也干脆:“原来是师兄。从前一直无缘得见,今日总算是了却遗憾。”这是解释了为什么一开始两人没有相互认出的原因。
“师妹客气。”祁漾的高兴简直要溢了出来:“师傅这些年游历诸地,这才使得你我兄妹二人无缘得见。今日能见师妹,实在是师兄之幸。”这算解释了此前二人身为师兄妹却为什么没有见过。当然,也算是变相占了个便宜。
“阿渝你这是……”颜渝和她的小伙伴都惊呆了。
颜渝向抚宁郡主几人递了个等会儿再解释的眼神,然后对初阳公主说道:“这件事本也就是误会,不知公主可不可以原谅他们。”话也没有说死。
“既然是阿渝你开了口,本宫自然不会再追究。”初阳公主和善的点了点头。她当然不会再追究,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关于祁漾和颜渝是师兄妹的八卦。哪还有心思继续为难这几个学子。
“多谢三公主,多谢颜小姐。”几个学子分明都松了一口气。
“谢公主。”祁漾不卑不亢的说道。“那在下便不再多打扰公主。”初阳公主她们当然不可能和他们这些学子同乘一艘船的,祁漾也就不再多问。然后又对颜渝说“如果师妹不嫌弃,那么师兄改日再拜访。”
“师兄客气了。”颜渝点了点头,应下了祁漾的拜访。
于祁漾就带着几个学子走了。
几人交谈之间,新来的船也早就准备就绪,初阳公主便带着几位好友上了船,刚一坐下,就迫不及待的说道:“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就突然多了一个师兄?”初扬公主眼中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
颜渝望了望四周几个好友,发现没有一个打算是给她解围的,反而都是一脸的八卦之色,只好无奈的解释:“我不是从前说过吗?我所学的乐曲都是有一位世外高人所教我的。那位便是我的师父。只是他不喜欢名利,从不叫我告诉别人。我也就没告诉过你们。”颜渝一边说着一边感叹自己瞎编的本事又增加了。
“那你的那个师兄是怎么回事?”沈亚槿拉长了调子,面上不辨喜怒。但只要是熟悉的人就知道,她现在不太愉快。
“我也只是听师父说过几次,”颜渝又开始绞尽脑汁的编故事。“你们也知道,我师父这个人总爱游历天下,我师兄就是他收的第一个徒弟。”其实这话颜渝说的有些犹豫,因为她不知道是否会出现第三个穿越者。“我是第二位。但是因为我与师兄远隔天南海北,我以为此生都不会见到,便没有与你们说。”颜渝的口吻满满都是感慨。
“这可真是有缘。”沈亚槿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
“我真不是有意瞒你们。”明白自己好友是因为自己没有告诉她们这件事而有些吃醋生气,就连忙解释。但这件事上她也确实是无辜的。
“我知道,我们信你。”初阳公主她们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不过你也要防着一点。别让他打着你的名号招摇撞骗。”初阳公主对祁漾总是有着芥蒂,不能满意。
“我知道啦,不过他不会的。”颜渝忍不住为自己的同乡人解释道。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颜渝现在差不多就是这个感觉。虽然早前听说了一些事情,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忍不住激动。
“你这么这样容易相信别人?”初阳公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是不是以后别人把你卖了你还帮忙数钱?”
“不至于不至于,”颜渝连忙安抚初阳公主:“祁……师兄他不是这样的人。”
“你们才认识多久?”初阳公主连连摇头:“你怎么就这么帮着他说话?!”
“我……师傅的眼光我还是信的。”颜渝再次解释道。
“那好吧。”初阳公主勉强接受了这个蹩脚的理由。只是眉目间还是透漏了两分担忧。
就连抚宁郡主和祁毓县主两人的神情也多了些探究与担忧。
显然,身为“旁观者清”的姐妹三人对于自己哥哥的未来都十分担忧。
也就是沈亚槿的脸色还正常一点,她虽然也清楚,但是比起莫景淮来说,还是颜渝的喜怒更加重要一向。
直至上岸,才让有些安静的气氛升温。
可是总有人喜欢找茬:“对于第一次认识的人就这么百般维护,恐怕是存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才这样。”杨艾霞尖利的声音响起,意有所指的和好友说着话,不时会看看颜渝,眼中流露着丝丝讽刺。这是讽刺颜渝是因为喜欢祁漾呢。“可真是不知检点!”
杨艾霞是二公主这边的人,不过单方面的。因为人家二公主未必把她放在眼里。可是偏偏自己脑子有坑,以为各种找大公主和三公主这边的麻烦就可以获得二公主的赏识。只是明白惹不起初扬公主,就疯狂找其他人的麻烦,其中以颜渝首当其冲。
谁让颜渝最让她妒忌。
就连这次能来泛湖,也是因为自家好友跟一些被邀请的贵女们还算熟悉,自己死缠烂打才跟了过来。
只能说是眼界太窄,但凡有点脑子,就会发现虽然谁都知道二公主和三公主她们关系不好,但是真要说有什么矛盾,那还真的是说不出来。
但是像颜渝这类可以和皇亲国戚说上话的贵女就会明白,虽然二公主,三公主她们的关系是真的没有多好,但是从来不屑于找对方的麻烦。
不过由于杨艾霞的小动作并不算过火,颜渝也就忍了。而初阳公主压根就不把她放在眼里。
所以即使在颜渝反应过来杨艾霞是对自己在船上对祁漾的维护而讽刺,心中也没有多大愤怒。只是有些好奇,杨艾霞她们坐在另外一艘船上,那是怎么知道自己说的话呢。
很快颜渝就明白了。
初阳公主听了杨艾霞的话以后脸色就沉了下来,在听到之所以杨艾霞知道这些话是因为她们在说时正巧有一位贵女听到了,而且居然就此在外一直听着,甚至还告诉了杨艾霞等到一干人。初阳公主的愤怒在这一刻达到了了顶峰。
“这是多小人才会偷听别人说话,那又是有多小人才会听偷听别人说话的人说的话。”初阳公主目露嫌恶,不过声音依旧俏生生的,好像只是在和朋友聊天一样。
“没错。”抚宁郡主也难得的指着桑骂起了槐:“这样的人真是妄称为人。”
杨艾霞听出了初阳公主和抚宁郡主的讥讽,偏偏一个都惹不起,只得噤声。脸色想调色板一样变来变去,精彩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