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十日的时间一晃而过,在萧南的心心念念之下,终于等回来了那五名风尘仆仆的骑兵,尽管那五人饱受颠簸,脸上满是风霜,但是萧南仍然觉得他们是世界上最俊俏的样子,因为,这群人手中,携带的便是闾丘月的回信。
虽然没言明书信需要回复,但是萧南笃信闾丘月一定会给自己回信,若是没有……若是没有……他就跟她拼啦!!
“小王爷,世子妃有话托小的转达!”
萧南心中一喜,搓着手问道:“咳咳,我乃是为了父王方才离开,这才几日,就受不得了,体己话竟然劳烦将军,这小娘皮,也不知心中羞也不羞!”
翻身下马的骑兵领头之人有一些摸不着头脑,体己话?有吗?
世子妃的剽悍着实让他吓了一跳,若不是自报家门说是来自清平军说的早,恐怕世子妃手中那把泛着黑光的短刀就插进自己胸口了!
打了个哆嗦,骑兵头子又细细思索一番世子妃代为转达的话,没有一丝遗漏之后,这才徐徐开口。
“小王爷,世子妃说,秀儿是谁,我要去杀了她。”
“咳咳……咳咳……”
身后跟着的德庆于大牛等人脸色一阵怪异,如今他们已经初步适应了在清平军中的生活,也理解了小王爷与世子妃的含义,心中偷笑萧小哥背地里占大娘子的便宜之余,也为二人的进展感到高兴。
只是此刻,这“秀儿是谁,我要去杀了她”仍惹来众人一阵侧目,尽管是心中不明白秀儿乃是何人,却仍然为大娘子口中喷薄而出的杀气而震惊,这萧小哥,不是说好的寄信,怎么招惹了大娘子?
在场的唯有萧南嘴角扯了扯,脸色微微苍白,好似闾丘月已经提着露陌刀走到了他的身前。
不得不说,这个回应,十分闾丘月!
干笑两声,萧南心中给了自己一嘴巴,让你这么皮。
“那什么,这位将军,没了?”
那位骑兵领头肯定的点了点头:“没了!”
“额呵呵,几位辛苦了,早些下去歇息吧。”
……
送走了几位骑兵,萧南一声暗骂,造孽啊!
片刻之后,又是一阵傻笑,也许,这种亲切感,比连篇的相思之情更能让人动容。
原来,这些时日不见,她也从未疏远自己,哪怕一丝。
萧南浑身忽然充满了干劲,朝着自己周围的小弟们大呼一声:“走,找王爷,商量商量,敢秦王他丫的!”
大牛:“萧小哥,干秦王就干秦王,为什么要干秦王的鸭子?秦王有鸭子吗?”
酝酿好的情绪都被大牛给破坏了,萧南幽怨地看了大牛一眼:“谁说秦王没有鸭子?”
“有吗?秦王的鸭子在哪儿?”
“齐远之啊!”
众人一脸懵懂,唯有萧南脸上带着一种恶趣味满足后的笑容,一老一少成天黏在一块,还说不是?
走到叶城县衙之中,众位将领皆在,以高大人为首的一众文官也在,看到萧南带着人前来还朝着萧南拱了拱手,十分友善。
“父王!”
平王看着眼前的地图,头也不抬道:“我儿来了。”
如今这一老一少,已经喊得很是顺嘴,颇有一些父慈子孝的作态。
王用将军胳膊上缠着白色的布条,其中还浸染着丝丝血迹。
在萧南送出信件等待回信的这十日内,一日晚,秦王果真吹响了进攻的号角,快攻之下,清平军仓皇应对,而王用将军便也是在那时受了伤,幸亏不严重。
不过好在秦王军也是佯攻试一试水,进度不佳便鸣金收兵。
不得不说,出身行伍的平王对于布防之事十分重视,便是此前平稳时期,也一刻没有松懈,就是依靠着这种作风,才没有花费太大代价击退了上一次进攻。
又看了一会儿地图,平王方才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个少年郎,他说秦王唯一的办法便是大举进攻叶城,儿两日前,秦王军果然来了。
如今,叶城已经进入了更加紧急的战备状态!
城中的操练之声彻夜不息,数不清的箭矢,圆石,滚木源源不断地被运往北城墙,西城墙与东城墙,南城墙不妨稍松懈,但是平王丝毫不担心,反倒是希望秦王进攻南城,若是如此,正好联合周围几城,给他来个包饺子,一个也别想跑。
但是秦王会这么傻吗?
显然不会,两日前那场战斗,秦王只是从西侧与北侧两个方向进攻,并且并未持续太长时间,双方又重新陷入了平静。
但任谁都知晓,这番平静的背后,酝酿的乃是狂风骤雨!
许是老天都想要尽快开启这场战争,连日来,天色阴沉,温度下降,久处暑气中的将士们终于感受到一丝凉爽,顿时精神勃发,据说常州与越州的交界处,清平军已经与郑王打起来了,战局颇为焦灼。
现在战局的关键便到了平王与秦王这边,这双方,若是谁胜,便可率兵支援,从而拿下整场战争的胜利,故而谁都不敢有一丝松懈,便是一向大大咧咧的王用将军,此时脸上也满是严肃神色。
大牛德庆一行人与其他众人慢慢熟稔,来到大厅之后便安静地退到一边,与王用将军站在一起,安静地听着萧南,平王以及高大人的对话,不同谋略之人,皆是知晓,这场战争的胜负在这几人手里,以前是在王爷与高大人手里,现在又多了一个小王爷。
平王眼神灼灼地看了一会儿萧南,缓缓说道:“打仗,求得乃是天时地利与人和,如今天时已到,离间初有成效也算是有了人和,只是这地利,着实是寻不得,我儿机敏无双,可有法子?”
这道目光让萧南一阵好笑,因为平王这道目光就好像是在说,小子,有什么好法子赶紧给老子贡献出来!
走到地图之前,只见叶城所在,恰好是一片平原,唯有几座丘陵,微微凸起,不能当做地势借用,唯有东北方向,有一处三山环堵形成的山谷,颇为高耸,但秦王也是知晓,驻扎兵营偏偏驻扎在叶城的西北向,如此一来,反而利用了山谷西侧山脉作为了一道屏障,先天隔绝了来自东面的威胁。
“可有法子?”平王又问了一句。
萧南直接将地图合上,淡笑道:“确实无地利可借用,但那又如何?若是人和再多些,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
高大人急忙问了一句:“可是,小王爷,您口中所谓的人和在哪儿呢?”
萧南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在平王阵营之中他便是要证明自己的价值,如今可不是谦虚的时候。
“小王爷说的是自己?”
“不错,我便是那人和!”
“小王爷有何妙计?”
萧南端起一杯茶水,小嘬一口,笑道:“且听我慢慢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