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是灵感涌现,也不是抉择。它只是随缘现世,渴望罢了。
我将一切写进歌里,写进诗里,写进一切里。
很久很久了,我离开那里很久了,久到忘记了那里每个人的脸,忘记了那里的一草一木,我甚至不记得它在哪了。要知道,以前那里有几棵树我都记得一清二楚。忘记是最悲伤的事,它一直在你脑海里,可你就是毫无印象。
但我总要记得的,我为何要走。这段记忆倒是清晰有力。原因无他,只是因为他死了。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放进心底的人死了。
曾用尽全力,将心里污秽肮脏尽数排出,只因想你待在里面能干净点。鹤书,多干净的名字。
陈鹤书。
一切皆因你而起,亦因你而落。我也曾留恋于世间,只因世间有你。
——
凌晨三点,我又哭着醒来。陈鹤书,你真讨厌,我又梦见你了。想着,这是第四百五十二次了吧。几乎夜晚闭上眼,浮现的都是你干净如玉的脸。我又跌回床上,睡意却再也回不来了。
嘿,我真的想你啦,快些回来吧。
望着天花板,闭眼,睁眼,再闭眼。我又回到了那年夏天。
那天温柔的南风吹起,你迎着风来。燕飞,花落,你抬头,望着落下的花瓣,而我望着你。白衬衫,白球鞋,入眼皆是纯白润玉,翩翩少年郎,记在心里。你浅笑,如鹤,温暖带着傲岸;是鹤,铮铮傲骨,洁白如初。
“你好,同学。”我跟你打了招呼,你转头望向我,我却失了神。浅淡,纯白,冰凉,傲岸。我看见,是你的眼睛。我想起了翱翔在云中之鹤,屹立在灌古之中。你眸里故事很多,我层层揭开,等待我的是深陷其中,无可自拔。我不曾后悔,我的少年。
“有事吗?”你回应我,我有一瞬间慌乱,不知怎样说,“没有事,我……抱歉,打扰了。”我发现我没有勇气跟你讲话。逃也似的走开了。
你我的故事开始了,梦幻般的开始了。第二天我竟然发现和你在同一个班级,开心之情就像是天上撒钱般。我慌忙打听你的名字,从别人口中得来,你名为陈鹤书。我心中暗喜:如我所想,他就像化仙归来的白鹤一般,神秘,高洁,干净。遇见你的每一天皆是万里晴空。
到后来才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可你独独没有想到过,你也会爱我如生命。这怕是我唯一能骄傲的地方吧。我曾心碎,又小心翼翼的拼补完整,再满怀希冀的捧给你;你也曾心碎,却没了下话。你放弃我了。刚拼好的心啊,我又听见破裂的声音。
白鹤少年,真如白鹤般,只存在于仙界,在苍穹啼鸣,在长空翱翔。可那高洁淡然的白鹤少年,也终沾染这尘世间的肮脏与不堪。他回不去了。他却也愿意。他说,这里有凌晨,有原野,有凌野。
那年他说,“凌野,别这样。”他眼里很苦,似有一斟烧心的苦酒。他在求我,我心都要裂开了。“陈鹤书,我从来没有你想的那般不堪。”我不想放弃的,从来都不想。可他总是逼我。
我最爱的人啊,他是鹤书,陈鹤书。是这世间最干净透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