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中丞杨府内
杨令颐将自己关在房中,“如叶,他们若是不答应,我便不出去了。”杨夫人站在门前心急如焚,令颐是家中独女,又是她最小的孩子,自从宫宴过后,已经两个月了,早先便还只是好言好语地劝着,昨日遭到杨中丞的申斥后,竟就不吃不喝,令人心焦。虽说一个四品官的女儿做太子妃几乎无望,可他们也从未想过要让令颐去做侧室以求官运亨通。
自打见过南宫漠辰天人之姿后,杨令颐便非他不嫁,愁坏了中丞一家。今日,杨中丞下朝后铁青着脸,对着杨夫人说到“看看你养的好女儿,本官一大把年纪还要舍下老脸为她去求!”杨中丞手一挥“让她出来吧,生她养她一回,竟为了旁人以死相逼。”
丞相府烟雨阁
“太子府真是块福地啊,这么多人争着抢着进来。”慕容云宓一面绣着嫁衣,一面听着侍书的回话回答着。“左右不过都是侧室,越不过咱们小姐。”侍棋刚刚抱着一卷流转虹的丝线进来,听了只言片语便搭话。
侍书看了看慕容云宓并未出声,便瞥了一眼侍棋“怎的又说起这尊卑位分了,也不怕给小姐惹祸。”慕容云宓放下了嫁衣,四月的天,虽说还是早春,今日阳光明媚,倒有几分热。慕容云宓拿起了一旁的团扇“侍棋嘴快,倒也未曾坏事,由着她去吧。”
兰园中,慕容简莹听闻慕容云宓绣嫁衣用了流转虹的丝线,不由得心生一计。叫来了贴身侍婢红袖,一阵耳语,红袖大惊“此事小姐不和姨娘商议吗?这可是丞相府的脸面,一个不慎,老爷那里可无法交代啊。”慕容简莹冷笑“再过上两年,我也要及笄了,难不成什么都要依靠姨娘?流转虹如此珍贵,父亲都舍得,她太子妃是板上钉钉了,地位有了,这名声可就由不得她了。”慕容简莹面色阴毒,丝毫不像一个十几岁的少女。
慕容远之如今在朝堂任职,下了朝后来到慕容云宓的烟雨阁,慕容云宓看见了慕容远之,笑意盈盈“刚好,我正有事要找哥哥。”慕容云宓摆了棋盘,与慕容远之相对而坐,“我如今也已许了婚配,倒是有一事需哥哥帮忙。”慕容云宓下了一枚白棋。慕容远之想都未想落下黑子“云宓与哥哥客气什么,尽管说便是了。”
“我需要信得过的暗卫,哥哥可能帮我?”慕容云宓放下棋子,看着慕容远之。慕容远之心下一怔,不解问到“暗卫倒是有,只是训练也需时日。好端端的,为何要寻暗卫?”慕容云宓轻摇着团扇“我这也不急,我想着,暗卫做事总归是方便些,日后也好以备不时之需。”
说到这,慕容云宓眉目璨若珠华,轻推棋盘,云淡风轻的声音传来“哥哥,你又输了。”慕容远之看着棋盘,黑子已被白子逼得穷途末路,不由得笑到“是我大意了,一不留神让你吃了这么多子。”
烟雨阁的洒扫侍女沉琪如今却在兰园慕容简莹跟前回话。“听闻你家中有一个重病的弟弟,你娘四处寻医,却无计可施,你的这些月银,也都寄回家中,是也不是啊?”慕容简莹漫不经心问到。
沉琪突然心惊“二小姐怎么知道这些?”这便是承认了。慕容简莹看了看红袖,红袖手中捧了三十两白银。三十两白银可是寻常人家想都不敢想的财富。“我如今只要你办一件事,便是将你们小姐的流转虹偷出几卷,送到当铺,你弟弟以后看病的费用,你便不必操心了。”沉琪沉默了半晌,这可是背信弃义,卖主的行为,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慕容简莹看着沉琪犹豫的样子,有些许不耐烦“你只是一个洒扫的丫头,一个情谊浅薄的主子,一个病重的弟弟,孰重孰轻,你自己掂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