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府。
男子看着慕府的牌匾,微愣。
“姑娘......可是平洲将军之女?”
“正是。小女唤作慕未泱。”
“小人逾越了。”
“公子千万莫要自责,若不是得公子相助,我定要在那玉峰山受冻了,怎能回来?”
男子未答话,只是敲了府门。
不多时,一个小厮开了门,看到男子,有些莫名,正要问话,便瞧见了男子背上的自家小姐,忙道,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不小心伤了脚,无碍的。”
“怎么会无碍,小的马上就去禀告老爷和少爷。”
刚说完,小厮便跑得没影儿了。
慕未泱轻笑了下,对男子说道,
“我家下人就是这样,毛毛躁躁的。还要麻烦公子把我送到里屋了。”
“慕姑娘的闺阁,岂是小人能踏入的?小人若是去了,岂不坏了姑娘名声?这这这......实在不妥。”
看着眼前的男子红了的耳垂,心头热了热,道,
“那麻烦公子把我送到花厅吧。”
慕未泱指了路,被男子送到了花厅。
慕府作为天承数一数二的权贵之家,平日里接待的贵人自是不少,而花厅本是接待外客的地方,故而更是华丽异常。
男子看着屋子里的檀木雕花太师椅,孔雀蓝釉暗刻麒麟纹三足香炉,刘海戏金蟾镜帘,暗自感叹。像是忽然想起了先前一闪而过的荒唐念头,随即自嘲的摇了摇头。
“公子怎的还站着?快请坐。”
慕未泱看着男子在自己下手坐下,心里高兴了下,问道,
“那个......不知公子姓甚名何?”
“在下沈怀卿。”
慕未泱眼神中的光亮一闪而过,满脸惊喜的看向沈怀卿,
“原来公子竟是沈氏医馆那位医术了得神医?”
“只是医术有些特殊之法,哪里称得上神医二字。”
“公子莫要谦虚了,如今京城谁人不知沈氏医馆的沈神医曾救活一位被毒死之人,又治好了太后那连太医都束手无策的多年顽疾,那敕造的'华佗在世’不正应了‘神医’二字?”
沈怀卿看着眼前的姑娘将自己的事迹一一道来,眸子里全是对自己的仰慕,心跳漏了几拍,突然觉得那些自己本不在意的往事听着还挺别有一番风味——起码在她讲来是如此的。
沈怀卿正出神的想着,忽然被外面的一阵喧闹拉回思绪。
“泱儿!”
一位年过中旬,满目威严却又夹着慈爱神色的男人进了花厅,身后跟着一位年龄与慕未泱相近,眉眼也相似的俊朗男子。
正是为天承王朝征战沙场,战退外奴,受万人尊敬的平洲将军慕定昇以及兵法了得,被人奉为下一代战神的慕临苍。
“泱儿,伤到哪里了,给爹爹看看。”
慕定昇面上尽是担忧。
“泱儿,你可真是吓坏我和父亲了。稍微不留神,转眼就把自己伤着了,你让我和父亲说你什么好。”
慕临苍虽是板着脸呵斥,眼里却尽是心疼。
“爹爹,哥哥!泱儿无事,只是上山的时候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伤了脚,别担心啦......不过,马儿受了惊,跑丢了......”
少女吐了吐舌头,语气里满是撒娇,乃是谁听了都忍不住心软。
“马丢了没事,我的宝贝女儿没事就好。”
“对了爹爹,多亏在玉峰山上碰到沈大夫采药,把女儿从山上背下来,不然女儿就要被困在山上了。”
这时,慕定昇和慕临苍才看见一旁的沈怀卿。
“在下沈怀卿,拜见平洲将军和小将军。”
“多谢沈大夫救了小女,改日慕某定登门相谢!”
“慕将军抬举了,小人不过是举手之劳。”
“无论怎样,慕某还是十分感谢的。啊对了,沈大夫,小女这脚可有大碍?”
“慕小姐的脚腕错了位,在下已经为慕小姐正了骨,只需要配上几幅外敷的药,过几日便可大好了。若是将军放心,在下即刻就回医馆配药。”
“好好好,我这就派小厮跟着沈大夫去取。多谢沈大夫。”
“将军客气了。既如此,那沈某便告辞了。慕小姐好好养伤。”
“嗯,沈大夫慢走。”
慕未泱看着沈怀卿,按耐着不舍,道。
“临苍,去送送沈大夫。”
“是,父亲。”
沈怀卿和慕临苍出了花厅。
慕定昇看着满脸爱慕和不舍的小女儿,满心无奈,道,
“泱儿可是心悦那沈大夫了?”
被看透了心思的慕未泱满脸通红,嗔怪道,
“爹爹!你女儿好不容易有心悦之人,您还揶揄我!”
慕定昇轻叹道,
“泱儿,你是爹爹的宝贝女儿,爹爹不求对方家世如何,只要是品行端正,一心一意待你好便可。”
“我知道的爹爹,我不会委屈自己的,爹爹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