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甘示弱,提气抬腿一个侧踢,顺手拔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地窖里的光线本来就暗淡,匕首的寒光显得分外凛冽。
东哥想到开枪警告,奈何那人手腕一转,匕首已经脱手飞出,划出一道流光,直奔他的眉心而来。
他大惊失色,刹那回神,迅速向右一个跨步,躲过飞来的匕首,匕首直直扎进了身后的石墙,没进墙内半截。他后背上冷汗直流,极度愤怒道:“你这是要下死手?”
那人冷哼一声:“这个游戏的规则就是没有规则,你来这里是过家家吗?上飞机前签的生死状你以为是拿来擦屁股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东哥眸若冷电,迅速换了压满实弹的QBZ。
“砰砰砰砰——”
东哥毫不犹豫朝他脚下开枪狂扫,虽然要不了他的命,一梭子子弹打过去,吓也吓死他。
东哥还是善良了。
那人宛若飞龙一般腾空而起,在半空中旋身躲过子弹,化解了第一波杀身之噩,一双眼瞪得老大,惊愕不已:“实弹?”
从枪声和钉在地面的弹头可以判断东哥手里的枪是要命的实弹。他落地一个侧翻,摸起床底下一截一米来长的钢管,气势如虹,不过,与任何的枪械相比,冷兵器必然吃亏一大截。
那人趁东哥换弹夹的空档,钢管挥了过来,昏暗的地窖里,银芒刺眼,宛若一条银龙。他速度极快,东哥举枪格挡,步枪与钢管碰撞的地方被刻出一道深深的划痕,成了一份特别的记号,二人近身搏斗,东哥连枪口都抬不起来,被压制得毫无机会开枪。
钢管挥来的同时,那人身形一闪,杀意随之而来。东哥没有丝毫退势,坦然接招,举枪震开挥来的钢管,冷笑道:“身手不错,如果不是在比赛的话,我真想请你喝一杯,探讨一下。”
那人抖了抖手里的钢管,虎口被震得发麻,他仰头一笑道:“好说好说,你要是能活下去,喝酒的机会多的是!”
趁那人松懈,东哥向前跨出一大步,狠狠一拳打在那人的小腹,还来不及作反应,那人惨叫一声,身体踉跄着向后倒去,脑袋重重撞在墙上,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头盔已经报废,借着微弱的光,东哥看了个大概,那人剑眉入鬓,眸若星河,但一头乱发狂舞,拉低了不少颜值。那人明知无法抗衡,但他还是倔犟的爬起来,以伤体迎战。
东哥又一个跨步,冲到他的右侧,一手死死抓住钢管,一手抓住还缠着绑带的手臂,用力一拧,只听到“咔嚓”两声,接着一顿鬼哭狼嚎,肩关节已然被拧脱臼了,惨叫声响彻整个地窖……
东哥趁热打铁,提气抬腿照着他的屁股踹出一脚,那人直直飞了出去,高大的身躯砸在腐朽不堪的床上,木床应声碎成了一地木屑,那人以一个恶狗扑食的姿势落地,脸和地面、木头来了一个亲密接触,刮掉了他脸上一层皮,丝丝渗血。
那人痛苦哀嚎:“饶命饶命,好汉饶命啊!”
这求饶方式似曾相识呢。东哥惊讶地一怔,没有再多想,用力拔下陷在墙壁里的匕首,一脚蹬在那人屁股上,碾了两下,咬牙切齿愤道:“这会儿喊饶命了,刚才对我下的可是死手!要不是我反应快,脑袋上就多一个血窟窿了!”
那人哎哟直喊疼,嘿嘿笑了两声解释道:“误会误会,我刚才只是想探求一下你的实力!”
东哥收回脚,蹲到他旁边,冷笑道:“怎么样?没让你失望吧?”
那人单手撑着爬起来,挠了挠一头乱发,道:“技不如人,自认倒霉!”
东哥冷然道:“我们在一号营地见过。”
终于想起来了?那人笑笑说道:“你说这世界得多小,走到哪儿都遇到你们?”
东哥大骂:“我还想问你,跟踪我们干什么?在这装神弄鬼是何目的?洞口是不是你炸的?”
那人摇摇头解释:“没有没有,纯属偶遇!要不是逮住了那个母夜叉,我还不知道是你在这呢。”
那人抓了小天使?东哥急了,一把揪住那人的领子,匕首抵着他的脖子,怒问:“小天使?你把她怎么了?”
那人“切”了一声:“小天使?天使都像她那样,上帝早被气死多少回了!”
东哥猛的一拳打在那人脱臼的肩膀上,疼得他快哭了,骂道:“废话少说,快说,她在哪儿?!”
那人忍了忍肩膀的疼痛,眉毛挑了挑,邪魅一笑:“她暂时安全,你放我走,我就告诉你她在哪?”
讨价还价?东哥手里的匕首稍稍用了力,那人脖子上立马出现一道细细的红血印,咬牙骂道:“你要是敢动她一根头发丝,我保证让你掉脑袋!”
那人望了望四周围,像在寻找逃脱的机会,他摁着脱臼的肩膀闷哼一声,疼得他冷汗直流。他倒是想逃,但东哥将他盯得死死的,他连站起来的机会都没有,他泄气了,无所谓地耸耸肩说道:“今日被你所擒实属不幸,要杀要剐痛快点,反正有那个母夜叉给小爷陪葬,不亏!”
东哥冷然道:“我队友在哪儿?”
那人倨傲地扭过头,不说。
东哥凑近了打量着他的脸,没想到他立即往后缩了缩,脸红心跳“靠”了一声,紧紧抱着无助的自己怯怯发问:“你想干什么?我可是有媳妇儿的!”
东哥咳了一声:“放心,我不喜欢男人。”意味深长地盯着他,幽幽补充道:“所以,我不喜欢的男人都去见马克思了……”
那人呵呵苦笑,他已经无话可说,两人都是聪明人,有些话多说无益,否则都显赘余,于是他改口道:“洞口已经封了,我知道还有另一条路可以出去,你要是答应放了我,我就告诉你路线,还有那个母夜叉的下落!”
东哥混迹和平精英多年,不仅会看武器装备,还会看人,面前这人眼神闪烁不定,一看就不是个老实人,想从这种人嘴里打听消息,不用点手段是不行的,于是下手又重了些,沿着刃口渗出一粒粒小血珠。
东哥不是很相信他的话,说道:“说的你好像真的知道似的,你要是真知道另一条出路,还能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这里乱撞?”
那人装作若无其事一般,举起左手枕在后脑勺。他一动,东哥以为他要出什么幺蛾子,举起匕首就想刺穿他的动脉。那人不紧不慢地往墙上一靠,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说道:“那就算了,看来你不想知道你队友的下落咯!”
一阵凉风拂过,东哥朝两边的地道口看了看,确定没有什么东西或人闯进来,才继续道:“队友的下落我要知道,另一条出路我也要知道!”
那人瞪着眼大叫:“你也太贪心了吧,怎么什么都想要?”继而坐起来,冲东哥邪魅地一抛媚眼,笑道:“我,你要不要!?”
东哥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冷冷道:“我要你的命!”
那人摸了摸嘴巴,思忖了三秒,不怒反笑:“要了我的命?那谁都别想离开这儿了,大家一块困死在这儿,黄泉路上也好做个伴,活着没有机会喝一杯,到了下边儿一定要干了那碗孟婆汤!”
“怎么,就你这熊样的?还惦记着轮回转世?你配吗?”一股凉风吹过,吹得人头脑特别清醒,东哥多看了一眼黑黢黢的地道口,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