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朗情况危急,小天使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雨林里到处都潜藏着危险,速度逃生才是王道。
百年难得一遇的河水倒流奇观,那场大水把小天使淹了个半死,她不知睡了多久,睁开眼,夕阳的余晖斜斜照了过来,透过树枝斑驳地洒在地上,鸟儿的鸣叫让她缓过神来,
“什么鬼地方?啊呀……”她缓缓睁开眼,企图爬起来,痛,非常痛,仿佛全身筋骨寸断,手脚使不上一点力气。
她艰难地挪着手摸索,软软的,有些重,是棉絮。但是步枪没了,狙击枪没了,衣服破破烂烂……摸遍全身,除了一把军刺和手枪,再无它物。昏迷前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倒放,她知道自己落水了,慌乱中抱了一根圆木,喃喃自问:“是谁救了我呀?”
她咽了咽口水,凝视着指甲缝里的淤泥,使劲翻了个身,用胳膊肘支起身子。
云雾弥漫,缭绕其间,她艰难地爬下瞭望哨,地上一堆烧尽的草木灰,看样子已经熄灭了很久,想来那个救她的好心人已经走了很久了。
如此想着,她也就不纠结谁救了她了,她得赶紧去自闭城,直觉告诉她,东哥他们在等她。
此时,天色渐黑,云雾渐浓,她像无头苍蝇四处乱撞,走了不知道多远,感觉这片丛林永远走不到头。
她惊恐地看着周围,不由得想起曾经看过的鬼电影,通常都是这种迷雾重重的时候,鬼怪开始出没,她脚步越来越慢,越来越不敢往前。
她心下一慌,撒腿就往回跑,想着能原路跑回那个瞭望哨,跌跌撞撞跑到半路,她发现自己迷了路,她站在岔路横生的路口焦急徘徊、呐喊:“有人吗?喂,有没有人?”
这个鬼地方,除了她还有谁会来呢。
她心中忐忑不安,惊恐万分的想,这林子里有没有狼?有没有鬼?还能活得过今晚吗?
此时,头顶一阵扑簌振翅的声音传来,吓得她一哆嗦,心堵到了嗓子眼,明明知道是一只归巢的倦鸟,但她还是往山精鬼怪方面想了。
她用力地眨了眨眼,拼命想在黑暗里看清眼前的事物,夜幕下一切都是那么徒劳。她警惕地拔出军刺,接下来,不管前面有什么异动,她决定先下手为强。
想到漫漫长夜要在这林子里摸黑爬坡,她只想嚎啕大哭一场,枝条树叶扫在她脸上身上,让她十分焦躁,她怒了,挥动手里的军刺,将拦在面前的枝条树叶削了个精光,俨然一派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她只能靠着记忆中的路线,慢慢摸索前进。良久,她扒开挡在面前的树叶杂草,眼前一亮,不禁感慨:“这是哪儿啊?”
眼前是一片蓝色荧光海,随着海浪的流动,夜间的海洋变成一片会发光的星河,她不由得感叹:“好美呀!夜光海!”
眼前的美景一扫她的饥饿、疲惫和恐惧,她想起马尔代夫的blue sand(蓝眼泪),笑了。
她不顾一切的奔向海边,随着海浪拍打,弯腰伸出手指在海水中冲浪,看着那些闪光的微粒在手指间穿梭。
她捡起脚边一只猫眼螺扔进海里,激起的浪花神秘而浪漫,犹如星海辉映。
她沉醉在夜光海里,“呵”一声笑了,却是一声苦笑,因为太阳跳出海平面的时候,她要开始新的一轮逃亡,这个丛林要开始新的一轮成王败寇游戏,她喃喃叹道:“太美了,和平真好!”
直到海面泛起粼粼金光,夜光海恢复如常。
在她身后不远处有两间破旧的草房孤零零地立在椰林中,一艘锈迹斑斑的船搁浅在银色的沙滩上。
她拾步前行,刚走到草房门口就能闻到里面的腐臭味,眼下也来不及讲究了,她抬手扇了扇鼻头的臭气,屏住呼吸,战战兢兢地推开房门。
借门窗透进来微弱的晨光,她打量着房屋,像几十年没人来过的样子,灰尘积了寸厚,翻倒在地的桌桌椅椅,瓶瓶罐罐,还有些不明小动物的尸体……
正此时,一阵嘻嘻哈哈的交谈声由远而近朝她这边过来,她迅速躲在一个木箱子背后,仅露出一双大眼睛盯着门口,黑暗中,那双眼眸格外明亮。
她心跳砰砰,有些害怕,紧握着手中的军刺,不敢发出半点声响。良久,她没有听到说话声了,估摸着那两个人已经走远,她猫着腰小心翼翼钻出来,长长舒了一口气。
正是这一口气,吹起了木箱子上面的灰,反吸进去不少,呛得她肺疼,猛咳了起来:“咳咳……”
“谁!”
一个雄浑有力男声突然大吼起来。
小天使一震,连忙抬臂紧紧捂住口鼻,闷声急喘,没想到那两个人没走?吸了一口灰尘的她,直吐槽倒霉,此时肺里奇痒无比,咳又咳不出来,憋得满脸通红,眼泪直流。
身边是“踏踏踏踏”凌乱的脚步声,翻箱倒柜声,很近,就在隔壁屋子。
阿古达木:“那日松,有什么发现?”
那日松:“没有!”
阿古达木:“走,去那边看看!”
小天使心道糟了,他们要搜到这边来了!
那日松:“阿古达木,你是不是太久没吃肉,耳朵不灵了,听错了?”
阿古达木:“不可能,我明明听到了,有没有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他们要过来了,小天使回过神,心道得赶紧离开这里,不能被他们发现。
想到这,她果断跳出木箱,没想到差点撞进那两人怀里。那两人堵在门口像小山堆似的,面盆大的圆脸上顶着一双小眼,身材高大敦实,袒胸露乳搭着迷彩服,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那日松一脸淫笑地看着小天使,像饥饿的豺狼看着诱人的猎物,笑道:“小姐姐,你真好看,身材凹凸有致,丰乳肥臀!”
小天使怒瞪着两人:“流氓!”
那日松摩拳擦掌地朝她走近了几步,嘻嘻道:“只对你一个人流氓。”
士可杀不可辱,战场杀伐怎么都行,唯独不接受调戏,现在想想自己那种不肯滥杀无辜的想法是有多可笑。
她毫不犹豫地打开手枪保险,对准阿古达木的脑袋,喝斥道:“流氓,劝你们滚远点!”
阿古达木哈哈大笑:“滚?抱着你,滚多远都愿意!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