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王薇还十分惋惜。王蔷看了看她,不想让她伤心,于是问:“听青伊说你是给我送礼物来的,我方才看过了,礼物我很喜欢,你费心了。天色也不早了,你要不要留在秀华堂吃饭啊?”
“可以吗?姐姐你不生我气了吗?上次我在秀华堂吃了一碗核桃酪,特别喜欢呢。”
“长姐是不了解事情,妄加臆断了,是长姐的错。你既然喜欢核桃酪,那我便让青伊去给你拿。”
王薇很高兴王蔷不生气了,欢欢喜喜地留下来用饭,让绘书回柳溪斋传话说不回去用饭了。
两人正吃着,王薇想起王恪的嘱托,问王蔷:“姐姐,过几天梁家的六姑娘梁旭兰要来家里玩,你要不要去见见?听说顾家的大小姐顾熙也要来。”
王蔷摇摇头,笑着对王薇:“倒是不必了,你的朋友跟我不相识的,见了面也是尴尬。你好好玩就是了,要是要到什么东西,只管跟我要就是了,别客气。”
王薇停下碗筷,声音有些小:“姐姐,你是不是有点讨厌我啊?你离家多年,其实母亲特别想你,你回家前来来回回打扫了秀华堂好多次,还想着等你回来以后给你做很多好吃的,给你补补。姐姐是不是喜欢吃鱼啊?母亲为了你学了好多道菜,只是,你回来了,母亲反而不知道怎么跟你相处。每每想从静兰阁来看你,又怕影响到你。”
王蔷给王薇夹了菜:“行,我知道了。薇薇你快吃,吃完以后跟我去静兰阁看看母亲好吗?”
“嗯!”王薇又吃了几口,“姐姐,你真的没在生我的气吗?”
“没有。薇薇,你好好吃饭。”
吃过饭后,王薇忙不跌地拉着王蔷去静兰阁,宁愫羽看见王蔷很惊喜,让十竹去拿两碟甜藕过来:“蔷儿,你怎么想到来了?是薇薇拉着你来吧?蔷儿喜欢甜藕,你吃一下,看看还是不是你喜欢的味道。”
“上次女儿吃过了,很好吃,跟小时候的味道一样,没有变过。”
母女三人说了好久话,王薇跟宁愫羽一直跟王蔷说着平江城的趣事,笑了好久。夜深了,王薇跟王蔷才离开静兰阁。
宁愫羽把她们送到门口,依依不舍。十竹在一旁开导她:“夫人您看,大小姐不是来看您了吗?您担心大小姐回来跟您不熟吗?其实啊大小姐也没变多少,跟二小姐也差不了多少,都是小女孩罢了。”
“唉。”宁愫羽叹了气,“蔷儿这样子,都是我害的。要是我当初坚持,或者把郡主娘娘搬出来,说不定他也不会送蔷儿去秋祁山,我又何至于在这里思念多年,以至成疾?”
“夫人,奴婢在郡主府上便伺候您了,对您再了解不过。您哪里是恨自己没留下大小姐,您是恨大小姐一去十年,没能在您眼下好好长大。可是,大小姐在秋祁过的也很好啊,那有最好的医师替她治了寒症,这是多少人求不来的。”
宁愫羽看着十竹,拉着她的手便回房间休息了。
鸿禧堂里,王恪正陪着钱晋楚和女儿王念慈。
“夫君,你看念慈,多可爱啊。母亲递了牌子,等念慈满月了就入宫给太后娘娘请安,念慈满月酒的时候还要请定辉娘娘过来。我家念慈一定能平平安安的。”钱晋楚抱着王念慈,满脸笑意。
王恪也温柔了许多:“自然,我王恪的女儿,一定是这平江城最快乐的小姑娘。”
两人正说着话,王恪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盒子,一打开,原来是今天王薇替钱晋楚挑的绿雪含芳簪,王恪替钱晋楚戴上,钱晋楚有些不好意思:“给我买这个做什么啊?我首饰很多的,我现在坐月子又不出门,那不可惜了?”
王恪亲了一口钱晋楚的脸颊,又将她抱紧了:“不可惜,我夫人配享东海明珠,天山血玉的,我是买多少给夫人都是不够的。只求夫人不嫌弃为夫愚钝,东西挑的不合夫人心意。”
钱晋楚很幸福,依偎在王恪怀里,突然问到:“夫君,你今天给蔷儿买了吗?我其实挺想亲近她的,只是她有点孤冷,尤其是打了薇薇那巴掌,着实吓到我了。我不大敢跟她说话。”
“蔷儿她人很好的。也是一个小姑娘,你跟薇薇多跟她说会话她也自然会跟你们亲近了。”
“诶,你还没说有没有给蔷儿买东西呢?眼看着要入冬了,想给薇薇和蔷儿做一个暖手的,不知道蔷儿喜欢什么样的。”
“蔷儿,”王恪想到了王蔷小时候,有些失神,“她小时候喜欢枫叶,特别喜欢。暮秋时节,总吵着要去鹭山看枫叶。只是,这次她回家也是暮秋时节,我倒是忘记了要带她去看枫叶。”
钱晋楚看着王恪有些难过,便握紧了他的手。
王康刚刚回平江,要整理好巡盐的事务,上报天子,回家的时候便已经夜深了。王康来到自己的书房,反复看了好多次秋祁山寄给他的信函。
王康身边的王硕见他今天劳累了许久,便劝他上床睡觉:“公爷,您今天累了一天,就先睡下了吧。明天您还得跟陛下上报巡盐的总结呢。”
王康是真的累了,捏了捏眉头:“你不懂,今天陛下问了我蔷儿的事情。估计就这几天了,陛下会叫蔷儿负责钞局的事情。”
“钞局?这钞局可是水深的很,大小姐初入朝堂,哪里应付的里面的豺狼虎豹?”
“我也觉得不妥。可是,陛下是看准了蔷儿的身份啊,要用蔷儿收拾一下钞局那帮禄蠢。不过倒是不用担心,她要是这点小事都干不好,就赶紧嫁了。”
“公爷对大小姐期望很高啊,大小姐也一定不会辜负您的。”
“蔷儿说我亲手送到秋祁山修学的,我对她很有信心。我总相信,她一定能改变大宋。”
第二天,王蔷依旧早起去书房看书。王薇跟钱晋楚搭伴来看她。灵泷请她们到正厅坐着,上了茶水和果子,请她们静候。
“蔷儿什么时候才来见我们?”钱晋楚是第一次遇到一早来见,主人家却不在的。
“嫂嫂!姐姐是在书房看书,我们不要打扰她。她看个把时辰就会来见了。我们不要急,在这坐着聊聊天。”没等灵泷解释,王薇先开口了。
“嗯。”钱晋楚也笑着说理解,跟王薇一块又说话了。
王蔷背了两篇药方,写了一篇策论,出了书房门,听灵泷说钱晋楚和王薇在正厅等着,急忙去见。
“嫂嫂来了,王蔷却没能及时见过,是王蔷罪过,请嫂嫂的安。”
“一直都想来看看你的,你从秋祁回家是家里的大喜事。是嫂嫂失了礼,没早来看看你。”
三人又互相问了安,王蔷请她们坐下,问了王念慈的近况,三人笑着聊了一会。突然王蔷说起钱晋楚之前送来的那副诗词:“嫂嫂上次送来的诗词,字迹飘逸,像是曹大家。”
钱晋楚笑了:“是啊,那是你哥哥叫我送来给你的。他刚入手的曹大家真迹,平日里很喜欢的,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送字画总是没错的。”
“是兄长送的?”王蔷有些吃惊,轻笑了一声,“那多谢兄长割爱。”然后屏退了等着服侍了奴婢。
“薇薇,你不是想跟广德王殿下退婚吗?只是你那法子实在是蠢的很。我这有一个妙招,你要不要?”
钱晋楚是第一个被吓的喷了口茶,王薇自己也愣住了,半晌才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