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陶觉得只上杨梅油柑太单调了,就自己做主拿了桂花糕。
沈容膝很是满意,摸了一张好牌,她淡笑着开口说:“这现在住的离市里远了,精致的茶点可能是没有了。不过家里的厨子桂花糕做的最好,可以尝尝。另一小碟的油柑是我自己腌的,酸酸甜甜的还可以。都是熟人,我就不多请了,随意就好。”
宜州这边的人年节的时候喜欢拿这些小东西配茶吃,只是许庭芳这人看了这东西就觉得牙酸,不是很喜欢。听沈容膝这样说,也不过是为了顾及面子,捡了个杨梅放进了嘴里。
轻轻咬了两下,再咬两下,许庭芳觉得自己发现了新大陆,她以前怎么不觉得好吃呢?明明就是人间美味啊!
沈容膝见许庭芳打出来的牌,会心一笑,这么好的牌一看就是没经大脑打出来的,把牌倒下来了一句:“本来还以为是表哥最先听牌呢,让我抢了先这就不好意思了,给钱给钱。”
许庭芳眨了眨眼看着沈容膝的牌,嘴上也没停下咀嚼。
风朔裔扶额,这对方根本没把注意力放到牌桌上,那他就是再怎么放水,对方也明显赢不了……
但就是因为许庭芳这个当了咸鱼的猪队友,沈容膝倒是没有像往常一样往外撒钱。赢得最多的还是风朔裔,依次排下来是沈容膝和何暖姝。
许庭芳因为专注于吃那点茶点,输得最惨。期间风朔裔见她喜欢杨梅油柑,还亲自尝了尝,但是事实证明:这东西不是他的菜,他欣赏不来。于是把自己那一盘也递给了她。
何暖姝看着奇怪,这对大户人家来说不过是打打牙祭,不值什么钱,可这位宋少夫人却像是没吃过一样,她不是自来熟的人,也不好意思问。
可许庭芳这样精神大条的人,也受不住她这样的打量,张了张嘴又偏头看了看自己的碟子,最后解释说:“我平时配茶是拿卷了花生的龙须糖,这东西就尝过一两回。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家的厨子学艺不精,我觉得容膝做的这个过分好吃,有些贪嘴。”
“小白她确实,在这方面比较擅长。”何暖姝愣愣地说......
许庭芳看着手包里仅剩的几个大洋,皱着眉说道:“这风少爷一看就知道是个手气好的,以后可不敢跟您打麻将了。来的时候我这包里还装满了钱,这现在快晌午了,包里也都空了。不来了。”
她这一说话,沈容膝和何暖姝对视一笑,没有说话,风朔裔那个手气和运气呐,认识的人都知道。有台阶下了,不来也好。
“那刚好,快要到饭点了。不如去前厅坐坐,待会儿留下吃饭?”沈容膝问着他们的意思,说实话,她还是很独断了,说这话不过是客气。
“菜清淡点也不是不行,你也看到了,我这样的脸色,实在是不适合荤腥的。”许庭芳微微扬起下巴,看着坐在自己下家的沈容膝,颇有些恃宠而骄的意味。
沈容膝抬手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余光里收到某人警告的眼神忙收回手说道:“你是客人,我还能多说些什么?”沈容膝侧了侧头,对小陶吩咐道:“我最近偏酸甜口的,你记得让管家吩咐厨房做。少爷小姐们要在家里吃饭,就让厨房多做几个菜,听宋少夫人的,再来几个清淡的。”
“好的,”小陶不知道自家少夫人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余杭的菜的,但是自己少夫人吩咐的,那肯定是没错的。
沈容膝笑着点点头,她不是最近喜欢酸甜口的,而是考虑到许庭芳最近害喜。她已经吃了不少酸东西了,桌上再有些酸甜口的,容易开胃。
“你家少帅今天中午不回来?”许庭芳问道。那个护妻狂魔不是很久都没有出去做事了吗?都是把事务带回家里处理,实在需要开会处理不了的再去开会。今日倒是突发奇想的出去了,事情好像是不对劲。想到昨天宋安愁要求她最近少出门,她带了点小心思,却也不忸怩,单刀直入的问了出来。
沈容膝也不瞒着她,知道些什么说什么,能说什么说什么,“他最近事忙,没那么多时间回来吃饭了。”
许庭芳面上不显,心里却是暗潮汹涌的。张少帅这么忙,是为了什么呢?虽然她这个人不是很聪明,确切的说是不如凌儒素那个才女聪明,但是她也不笨。宋安愁不让她出门,那肯定是因为外面有危险啊。张少帅现在这么忙的话,不是去平息战争就是去掀起战争。
饭菜很快就上桌了,许庭芳闻到一股酸酸的、刺激味蕾的味道,在菜上齐后就迫不及待的夹了一筷子糖醋鱼。
“不是让你好好呆在家里吗?为什么跑出来?”宋安愁带着云清欲寻了过来。他今天中午很是生气,回到家里,吴妈才告诉他,许庭芳在他走后受到了张家少夫人的邀请,要求吴妈帮忙瞒着他偷偷的跑出来了。想到这里更生气,于是补充说道:“你要是出什么事,我怎么交代!”
“安愁?!”许庭芳转头看见他,仿佛没有听见他那恼怒地声音,惊喜的夹了一筷子糖醋鱼,“你快尝尝,这个鱼可好吃了!”
宋安愁沉默的看着她,也不说话。不一会儿,许庭芳就缩了缩脖子,是的,她已经感受到了那股低气压,微微抿了抿唇说道:“你别这样,再说我也没什么事.......”许庭芳的声音越来越小,心虚极了,可她是个不肯服输的人,咬了咬自己的唇瓣委屈的大声辩驳来掩饰自己的心虚,“那又怎么了!凭什么你说什么我就得听什么,就因为是为了我好吗?那我叫你处理凌儒素那个女人也是为了你好,你怎么不去处理了?”
“......”宋安愁被她逼问得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沉吟了片刻说道,“没有证据。”
“你就知道骗人!才不是这么回事!”许庭芳委屈了。
宋安愁吸了口气,用尽全力压了压心中的火气,无奈的妥协,“明天我就把她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