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膝突然扶着张少风的胳膊吐了起来,好一晌才抬起头,虚弱至极的问:“管家,你去厨房看看,是不是有一只捆着的小猪。”
“是的,少夫人。”管家应声去看后,回来回答说有。沈容膝红着眼睛推开张少风,“张霈,你敢烤了我的翠花,我同你没完!”
张少风很是无辜,翠花?他,听他们的对话听出来了,他烤的这只不是管家准备的那只。张少风讪讪的一笑,看着沈容膝很不好意思,“老婆,夫人?膝儿?我错了,我再给你买一只翠花,啊,你别别哭。不就一只猪吗?”他说了,一只手要去摸沈容膝的脸。
沈容膝一抬手将他打开,看着桌上那一大盘的烤乳猪,竟是抽噎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翠花呀,都是姐姐对不起你,本来想着厨子懂得如何养你,就,就将你交给他代为养育,谁知道,谁知道才半个月的光景,你就被这个人面兽心的少帅给烤了。姐姐真对不起你,我……”
人面兽心?为了一只小香猪说他人面兽心?张少风的脸色有些暗沉,就听见沈容膝又说道:“不对,姐姐错了,不应该说什么人面兽心,而是衣冠禽兽。你以后投胎呢,一定不要学姐姐,嫁了这么个水货……”
衣冠禽兽?水货?张少风的脸黑沉的可以,简直是浓的可以滴出墨来,“长本事了?怀了个孩子就给我学会恃宠而骄了?再给我说一遍,谁是水货?再给我重复一遍,谁,人面兽心,衣冠禽兽?”
“你,我就是说你!你想怎样?”沈容膝倚着椅背,抬着因怀孕而有些圆润的下颚,很是傲娇的样子。
张少风看着她这个样子,愣怔了一下,这,真的很像那认识的那个沈容膝,高傲,高傲的不可一世。张少风抬手捏住她的下巴,低头落下一吻,“不想怎样,你,等着吧。先给你记账上,回头我们慢慢算。”张少风说完倒是真的没有为难她,转身去了书房,他还有些事没处理好。
沈容膝摸索着红肿的唇瓣,脸上红红的,转眼看着桌上的翠花,招手叫来了小陶,“你明天记得找个风水好的地方把翠花给埋了。现在嘛,赶紧端走,再看看厨房还有什么吃的没有?记得别忘了给少帅送去一份,他胃不好。”张霈那个人呀,就是被家里人宠坏了,在军营的时候也是会挑食的,可伙夫又不能因为他而忽略其他人,久而久之,这左挑挑右挑挑的,就挑出了胃病的毛病。
“好的,少夫人想吃些什么?”小陶问道。
“随便来点简单的就好。”这晚上一闹,她本来就没什么胃口,现下就更不想吃了。
第二天一早,沈容膝还吃着早饭呢,宋安愁就带着许庭芳来了。许庭芳轻笑一声说道:“少帅也真是的。现在不仅是使唤我家这位了,连我这个不受军营管制的大闲人也用的上了?特地叫我过来,是少夫人出了什么事吧。怎么?是怕我家这位给你带绿帽子?”
张少风嘴角抽了抽,轻咳一声说:“我夫人还是孕妇,似乎不需要担心什么。”
“那你的意思就是,如果容膝没怀孕,就怕头上有顶绿晃晃的大帽子了?”许庭芳乐了,这个少帅啊。
张少风冲宋安愁使了使眼色,你倒是管管啊。
宋安愁表情淡淡的,表示管不了,也并不想管。
张少风瞪了宋安愁一眼,上前两步附在许庭芳耳边说:“麻烦你随我出来一下,有些事要你帮忙。”
沈容膝刚从餐厅回到客厅,就看着张少风当着宋安愁的面,和许庭芳举止亲密。而宋安愁站在一边眉头皱在一起,对此很是不满。沈容膝清了清嗓子,小脸一拉,微昂着头道:“干嘛呢?这么快就要给我戴顶绿帽子?能不能换个地,这地方太招人了。”
许庭芳听此嘴角一抽,急急忙忙的向后退了两步。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宋安愁,果然是黑沉着一张脸。她可是大家闺秀啊,刚刚也是没注意,成什么样子了。
“你知道我不会的,我找宋夫人有点事,回头再向你解释好吗?”张少风回头看着沈容膝说。
沈容膝撇撇嘴,点头算是接受,真当她稀罕他啊。
“你记得也跟安愁解释解释。”许庭芳补充说道。说完就随张少风出去了。
沈容膝看这留在客厅的宋安愁,盯着宋安愁看了看,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惊艳了宋安愁。她,丝毫不顾及也在客厅的管家侍女,脱口而出就是:“宋先生,不然我们俩给张霈戴一顶绿帽子吧!”
管家手中的古董茶壶差点就摔倒了地上,什么叫做“语不惊人死不休”?诗词歌赋,他家少夫人可能不是十分的精通,可能写不出什么好句子。但,像这样类似的话确实可以出一本经典语录的。
宋安愁挑眉,淡淡的说:“少夫人真爱说笑,只是宋某人还想再多活几年。我夫人虽说不会用枪,可手术刀用的流畅程度,绝对不比少帅的军刀差。”
“你真是宋安愁吗?怎么这么能说话了?我记得你一向冷若冰山,自带降温系统。”沈容膝皱了皱眉,转身做到了一旁的沙发上。随手拿起茶几上的一个橘子便剥了起来。
那边张少风已经和许庭芳回来了,许庭芳还是挂着那一抹笑,张少风倒是肃穆的很。他叫了宋安愁,默不作声的去了书房。
“究竟,所为何事?”宋安愁在沙发上坐定,摸了摸茶壶,确定是温热的以后,才倒到茶杯里轻抿了口。
张少风揉了揉头发,很是烦躁的倚在沙发上,“我还不确定。”
“容膝,你最近还好吧?我瞧着脸色上好像是有点不好看呀。”许庭芳仔细打量这沈容膝的脸色,这若是要从望闻问切的角度观察,也没有什么异常啊。
“嗯?还好吧。最近感觉还好,孩子也没怎么闹。就是吧......”沈容膝像是欲言又止,垂着头看着茶杯里淡黄色的水,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