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基尔海战结束了,这场战争导致法国的海军几乎全军覆没。
其实,这件事拿破仑是有安排的。他早就写信给布律埃斯伯爵,让他把舰队停靠在科基拉岛一带,海军在那儿更安全,同时还能威胁君士坦丁堡(或者可以叫土耳其的首都伊斯坦布尔)。但是,传令兵赶到时,阿布基尔湾的舰队已经全完了。
拿破仑听说此事后非常痛苦。但是他宽容地评价说:“即使布律埃斯在这场灾难中犯过错误,但是他光荣的牺牲,也足以弥补他之前的过失了。”
但可惜的是,这时拿破仑面临着一个很大的问题,但是他没有意识到。他给布律埃斯的遗孀写了一封诚挚的信,表达了他的悲痛。他说:“我深深地感受到了你的悲伤,永别爱人实在是太残忍了。我们的身体感受到深切痛苦的迸发,灵魂只是在扭曲一切的噩梦中与宇宙交心。”当然,这是拿破仑非常诗意的写法,我也没看懂是什么意思。
这封信他写完后估计也送不出去,这就是拿破仑要面临的麻烦:此时纳尔逊正在封锁埃及,拿破仑想外送信还是挺难的,这也意味着他与法国彻底断了联系。
要知道他此时心情也很坏,上个月他才知道约瑟芬给他戴绿帽子,此时又见到自己的战友、海军将军去世。他把自己心里的那种委屈,在信中发泄了出来。
当然,拿破仑也向督政府进行了汇报,但是他依旧篡改了数据。拿破仑说,他们一共才死了800人,是不足为虑的伤亡。但事实上法军这次死了2000多人,其中一大半都是“东方号”上的水手,同时还有1000多人受伤。法军这次绝对是惨败的一次。
但是,相比他个人的忧虑,拿破仑更忧心的是当时手下的士气以及整个埃及的动荡。因为这一次,阿布吉尔的灾难不仅切断了他跟法国联系,引发了他与法国国内的一种失联状态。更为重要的是,他的资金很困难,因为之前他从马耳他获得的六千万法郎就在“东方号”上,这一次全部沉到了大海中。
拿破仑此时主要的工作重心在于争取埃及当地民心,同时镇压当地叛乱。他给自己的参谋长贝尔蒂埃写了八封信,有一封就写道:要求贝尔蒂埃对于当地的叛乱要非常严厉地镇压。在反叛的达曼胡尔镇要杀鸡敬猴,包括将五个最具影响力的本地居民斩首,并且这五个人中至少得有一位律师。但是他一般会用鼓励和宽恕的手段来调和这种严厉的措施。
当时,开罗、罗塞塔、亚历山大港等地方的埃及总教头领:伊玛目们借口资金匮乏,政局不稳,不想庆祝至圣诞辰。但是正如法军将领德隆所说,他们的真实目的是想欺骗民众,让民众认为是法国人反对他们的宗教才没有庆祝至圣诞辰。拿破仑得知此事后,坚决负担一切费用,尽管他的手头非常紧,但是在8月20号,庆典照常揭幕。节庆期间挂悬彩灯,寺院里乐音飘飘,诗声朗朗,各种表演非常热闹。拿破仑当宣称他是穆罕默德最为尊贵的子民,但是在埃及人民中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同时,他还在埃及创立了埃及学院,任命法军学者:蒙日为院长,拿破仑则亲任副院长,学院总部位于开罗郊区,地址原是法老卡西姆的宫殿,这个宫殿足以安置他的图书馆、实验室、车间、古董藏品乃至野生动物园。
就在这时,德赛征服上埃及(即埃及南部)获胜回来了。各种石头或珍宝被他送到巴黎,罗塞塔和亚历山大只要能运走东西,它们都会被运到法国的卢浮宫。要知道,现在法国协和广场门口的方尖碑,就是从当时的埃及运过来的。
拿破仑为了防止土耳其人对其宣战,特地与土耳其大帝请求和约,但是失败了。就从这个时候开始,危机来了。
8月20号,也就是至圣诞辰庆祝的那一天,拿破仑听说一支土耳其军队在叙利亚集结,准备来袭,他需要前去迎敌。
当天晚上,开罗全城灯火通明,埃及人还在庆祝。借着“庆祝至圣诞辰”这一幌子,开罗居民突然爆发了起义——这是一次有预谋的内外勾结!他们想把拿破仑赶走。
次日上午,开罗城中大部分地区公开起义。法国驻埃及总督:多米尼克·迪皮埃将军在街上被埃及人一矛刺死。拿破仑的15名私人警卫也遇难,他们尸体甚至被丢去喂狗。这时候,跟拿破仑来的八名副官中四人被杀,两人受重伤。埃及人还弄沉尼罗河上不少的法国船只,导致支援部队只能步行。
埃及反叛者占据的开罗最大的寺院之一:大清真寺,并把它作为叛军总部。有人传谣言说,死去的迪皮埃实际是拿破仑本人。
这时候,更为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到底拿破仑是不是还活着,法国人也开始有流言。
此时,拿破仑要干的事便是恢复法国人的信心。他立刻上马,带了30名向导和近卫掷弹步兵团,浩浩荡荡地冲进了开罗。他用铁皮喇叭向所有人大喊:“我还活着,你们赶紧停止抵抗!”
平叛开始了。
开罗城的城墙有十英尺高,高高在上。拿破仑立刻下令占领城墙,居高临下攻击城市内的叛军。他还用八门火炮轰击敌军的临时要塞,炮轰了36个小时以上。之后,他毫不犹豫地把霰弹(即之前他平定保王党叛乱时用的霰弹)射入当时作为总部的大清真寺内,之后让步兵猛攻寺院并破坏了它。
2000多名反叛者战死,更多人被处死。拿破仑下令把抓到所有的武装反叛者斩首,并抛入尼罗河。尸体随河漂流以来恐吓其余的埃及人。叛乱者的脑袋被装进口袋里,运到了开罗中央的大广场。拿破仑要用敌人脑袋筑成一座山来威吓敌人,展示武功。这种恐惧是无以言表的。但是,必须承认一点,这招很管用,很长时间内保证了埃及的安定。这也没办法,他不得不用严刑酷法来保证法国人在埃及的安全。
但是,别忘了,这不是普通的叛乱,而是有预谋的内外勾结。土耳其的大军,正在从叙利亚来的路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