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京北城,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在街道上缓缓前行。
横行队伍中,所有男儿皆身披红甲,面目坚毅,眼中带有不可侵犯的威严。
大唐禁卫军,虽然皇帝早年曾给予太子统领这支队伍的调令,但目前太子远在汴州城,那京城唯一能够驱使这支队伍的,唯有一人了。
军队中心有一辆被呈环形包围的马车,有数名将士把守。
国师萧何紧跟着马车,他年岁已大,辛亏军队的前行速度缓慢,他才得以跟上。
“国师,你可有中意的人选?”唐帝李琥丞掀开窗帘,问道。
如今战事将起,汴州城地势暴露在蛮辽的视线之中,恐遭突袭,李琥丞早年派遣太子和上将军前往汴州城,虽治理的头头是道,但看到这些天太子往返京城的来信,李琥丞深感他有心无力,这才命萧何同自己前往太学府,寻找良才贤士高官厚禄,前往汴州城辅佐太子。
萧何叹了口气。“陛下,依臣之见,学府内良才甚少,偶有那么几个晓得大势之才,但也皆是纸上谈兵,不堪大用。”
听到这话,李琥丞叹了口气,又道。“区区一个辽国朕还并未放在眼里,大唐自古俯视天下,从朕往前五位先帝哪一位对外开疆扩土都是御驾亲征,朕毫不夸张的说,天下除唐之外其余六国,哪个没被我大唐的铁骑践踏过?”
“可今时不同往日,封栖罗和云刑实力是一年不如一年,天宫院。。”
“陛下,慎言。”萧何连忙提醒他,
“无需。”李琥丞自愧笑了笑。“天宫院早年和大唐携手对外扩张,为大唐立下汗马功劳,能战之才都被朕霍霍干净了,是朕辜负了天宫院,朕又何必欺骗自己呢?”
萧何沉默不语。
“再说说朕的三个儿子,太子如今年近三十,能文能武,单说论谋论智,他未来的成就必定在你之上,你承不承认?”李琥丞笑道。
“那是自然。”
“论武,他虽不是修行人士,但挥刀用剑这些年甚得上将军教导,若是日后朕这个位子让给他做,肯定不负先帝威仪。”
“太子殿下这些年的成绩陛下和臣有目共睹,肯定不会让陛下失望的。”萧何拱手笑道。
“二皇子,早年因为出了那件事情,至今郁郁寡欢,无所事事,况且每年家宴他都借口推脱,与朕的关系有些疏离了。”
“二殿下早晚会解开心里的那道结的。”萧何说道。
“老三嘛。。。”李琥丞脑海中不自觉想起那个无才无德,从哪得来一身纨绔之气的三皇子,嘬了嘬牙花子。“赴辽议和之事被他安排的稀烂,朕把他送进天宫院一是为了躲避一下朝堂一些不轨之人的视线,再一个能让他学学本领,若是再进一步,能跨入修行的门栏,也算是不虚此行了,可他倒好,此次回京便到处玩乐,不务正业,朕头疼的很啊。”
“三殿下。。”萧何想了想,突然往李琥丞面前靠了靠“陛下,臣有一见。”
“讲。”
“三殿下头脑聪慧,悟性很高,但玩性太高,倘若让他坐在学府里哪怕读上几分钟的书都是如坐针毡,眼下辽蛮屡屡在我大唐边境作乱,国内修行门派全全出动也被人家玩弄于股掌之中,不如。。”
“你是说,让老三借着这次机会,好好历练一般才好?”李琥丞眼前一亮,问道。
“没错,而且封栖罗云刑的主力弟子都不在,不如让他在天宫院内挑选一些信得过的弟子随行,也算保障了他的安全。”
“天宫院。。。朕有愧于他们,此番小事若是还劳烦人家派人。。有点说不过去吧,朕的禁卫军久经沙场,不如就派几人前去吧。”
“陛下,您这就不对了,大唐不管修行门派还是朝堂百官都是一家亲,为国征战战死沙场是常有的事,何来麻烦不麻烦一说?”萧何正经说道。“臣建议,还是派天宫院的弟子随行比较稳妥,再有一点辽蛮在边境袭击恐会有门派中人参与,莫要消耗无谓的兵力了。”
李琥丞思索片刻,点了点头。“国师所言极是,那就依国师所言。”
“遵命,臣这就去办。”萧何拱手领命。
“哈哈哈。”李琥丞畅快欢笑一番,缓缓拉上窗帘。
。。。
回到京城,荆尘听闻荆浩然没有办妥,一阵唠叨后让他这两天不要乱跑,自己已经找到算命先生了。
然后,荆浩然就和三女叫了辆马车,直奔南城。
车上,三女并排而坐,面前的荆浩然嘴里叼着根杂草,眼望窗外。
“荆叔叔不是说让你在家不要乱跑么。”谭施夷无语说道。
“姐姐,我不是跟你说了么,让他在家老实待着跟要他的命没有一点区别。”荆薇哪还能不了解他,啧啧说道,心里又因为一些事情感到惆怅。
甄娥小声附和道。
从布庄回来后,谭施夷对荆浩然的态度是一百八十度转换,让她有些措手不及,不晓得到底发生什么事让她变成这样。
谭施夷说不打紧,就算荆浩然日后心不在她,只要能在一直在他身边,总会有机会的。
荆薇心想难不成你要当妾?万万不可啊,可见劝说无果也就任由她去了。
荆浩然见几人一番鄙夷的表情看着自己,目光来到甄娥身上。“甄娥,你就不要跟她们起哄了,我这不远万里跑去南城,还不是为了能让你早日回家?不然家里人得多着急啊。”
“借口。”荆薇淡淡说道,
“你再说一遍?”荆浩然假装生气道。
“借口。”荆薇刚说完额头上忽的一疼,也不顾形象了,在车内与荆浩然玩闹起来。
没过多久,马车来到一座府前。
车夫按照甄娥的指引前行,这才来到这里,只是这小姑娘说话没谱,一会往左边转一会又往右边转,废了牛鼻子劲才找到这个地方。
“应该是甄府没错了。”下车后,荆浩然思量道,甄娥的父亲毕竟是京城最有名的商贾,坐拥府衙也不是稀罕事。
四人上了台阶,荆浩然拉了拉门上的铁环,没一会儿,便有一名下人打开大门。
“你们是谁?”下人问道。
“我们是贵府千金的朋友,喏。”荆浩然把身后的甄娥拉上前。
下人这才注意到甄娥,有些激动,一声声小姐叫着,让四人先等上一等,他扭头先去通报一声。
“老爷,老爷,小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