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旸走后秦妤的心情久久难以平复,不知道该说自己迟钝得惊人,还是乔旸隐藏得太好。整整七年,天天在一起,她竟然一点儿也没有察觉他对自己的感情,整日与他称兄道弟,现在想起来简直蠢得厉害。
当年乔旸陷害沈黎川,她震惊得无以复加。除了替沈黎川抱不平,也气恼他的人品,毅然决然地和他绝交。直到四年后,她才知道背后的原因。
但不管出于什么理由,背叛都不可原谅,相反,她更要和他保持距离。
心情被搅得乱糟糟的,看剧本也集中不了注意力,秦妤窝在沙发里捏眉头。
这时手机又响了,还是陌生号码。她没心情接任何人的电话,但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吵得她头痛,干脆关机。
没过两秒钟,家里的座机响起。打了三四遍,秦妤才不胜其烦地接了,语气很冲。“谁!”
对方不做声,冗长的沉默。
“说话呀!恶作剧很好玩吗?别再打过来了!”她愤愤地要挂电话,电话那头忽然传来一声,“是我!”
熟悉的声音刺痛了秦妤的耳膜,她整个人像被点了穴一样定住,麻痹却从脚底迅速在全身蔓延开,脊椎一阵阵地发冷。
洪水猛兽般的回忆在这两个字里疯狂地席卷而来,多少个日夜,梦中她一遍遍在这熟悉的温柔里落泪。
沈黎川、沈黎川,那个在作业本上写满她名字,课间睡醒迷糊地牵着她的手亲吻掌心,那个在她弯腰捡笔时用手捂住桌角的男人……他曾是她的命,她的全世界。
喉咙一下就酸了,千言万语卡在喉咙里,让她失语。
“还好吗?”
时隔四年后,他问,语调一如寻常,仿佛他们不曾分离。
秦妤不允许自己被他影响,抹了把眼泪,语气决绝又冷漠。“好得很!”
“你打电话来做什么?欲求不满找前女友约炮还是请我参加你的婚礼?如果是婚礼那抱歉我没空,但你的葬礼我一定不会错过!”
他低低笑了,依旧是当初的宠溺。“你一定要这样和我说话?”
“那你想要我说什么?当初是你说感情淡了要和我分手!难不成我还要感谢你甩了我?但那样也好,让我认清楚你是个多么不负责任的人渣!我没兴趣知道你找我是发什么神经,总之我现在过得很好,别再打扰我!”
说罢重重地搁了电话,秦妤全身还是冷颤不止,手脚冷得像冰。
英国。
“嘟嘟嘟……”听筒里传出忙音,但沈黎川没有挂断,似乎那样就依然仍能感觉到她的气息。
四年没联系了,他以为自己的心已经淡若止水,没想到她还是能掀起波澜。毕竟七年的感情,当初他也交付了他全部的真心。
欧式装潢的房间里,气氛沉闷,一位漂亮的美妇走进来,从身后搭上了他的肩膀。“在想什么,叫你也不回应!”
“没什么……”沈黎川回神,漂亮的眉宇透着淡淡的怅惘。
“谁的电话?”
“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能让你露出这么复杂的神情?”她微微一笑,笑容精明。“不管是谁,我不希望对接下来的计划产生一丝一毫的影响,否则我这些年的努力就白费了!这次回去,你要夺回属于你的一切,知道吗?”
沈黎川点头,为了让她放心,拍拍她的手背。“我不会让你失望!”
秦妤从意外中冷静下来后感到的是愤怒,她恼火地想,世上怎么会有那么不要脸的男人,当初说分手就分手不顾她死活,现在居然有脸像没事人一样打电话过来。
他的目的是什么?约炮?呸!以为她进了娱乐圈就很随便,把她当什么了?
这几年他不知道在多少个女人在床上滚过,她嫌脏、恶心!
她心里不肯承认的是,相比约炮,她更难接受他结婚。虽说他的死活和她没关系,可她还是小心眼地觉得不甘心,不想他过的好!
冰箱里长期备着两盒冰淇淋,心情不好的时候降火用,现在正是时候。秦妤冲进厨房直接掰开盒子就一大勺捅进去,那么一口塞进嘴里也不觉得齿寒,心里一团怒火烧得厉害。
叮咚――叮咚――
门铃响了!
还有完没完?一波三折,秦妤那点脾气都被磨光了,准备不管是谁都和那人吵一架,但从可视对讲机里一看,居然是萧邦。
她感到奇怪,但还是开了门,收敛起臭脸,“萧爷,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萧邦喝了酒,一手撑着门廊,双脸发红,鼻子里喘着粗气,眼神却精明得跟狼一样,热辣辣地,就那么一语不发地盯得秦妤发慌。
一切就在下一秒毫无预兆地发生,他两个大步走过来,弯下腰捧起她的脸,充满酒味的薄唇就那么印了上来,牢牢地封住了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