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一切，要从那次说起。
夏日狂雨倾盆倒。一个母亲的死亡，换一个孩子的生命。
另五年夏，子父遭洪水未死，得病不治，毙。乡中父老多因瘟疫而死，此子无事。
又五年夏，饥荒，民者或饿死，或被食，或食人以渡难关。此子数食人，恶极。
饥荒毕，众遗活者不知其辱，焚此子以火，一富子误入，双毙。
冥中322年，一冥仙一鸣惊人，是以戌昫。
冥中567年，冥鬼?胢作恶多端。
冥中571年，戌昫收服?胢，废其忆，以其为首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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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主。”?胢单膝跪地（为行礼）。
“起。”戌昫手中拿一帛书，语气微冷。
“是。”?胢起。站去戌昫概五米，头微低，背直挺。
细看?胢，长身玉立，一双异于常人的墨金瞳，眉宇间更有一股阴煞气，唇粉白，肤白甚，还偏是一身墨色，更显单调苍茫。幸而这衣裳有金丝配，指甲亦是黑配金，勾勒出些许贵气。
再看戌昫。一袭白衣淡蓝点，清冷玉面轻笑念。白的发与眉睫，蓝色瞳孔，白配蓝的指甲。
过这许些时辰。
敲门声响，三声，毕。门缓缓开启。
一妙龄女子飘入。但见她顾盼生辉，一双眸子世间少有，容貌倒不是很出色。
“何怨？”这句话轻轻地飘在倪小茗面前。
倪小茗有些好奇，悄悄地点了点它们，结果碰不到。
?胢眸子暗了些，又重新发一遍，不过字越发大了。
“何怨？”
倪小茗一惊，道：“回二位公子，小女子姓倪，名小茗，”，倪小茗无比娇羞地望了望戌昫，“闺名宁儿，年方二八，尚未嫁娶，家住苑眀省酉璃郡，家父为郡主。”
“何怨？”字进入倪小茗的耳朵，有了声音。
“啊！—”倪小茗一声惨叫，娇弱地跌落在地，纤纤细手捂住两耳，那双秀眸中闪现点点泪光。
戌昫这才抬眸：“?胢，玩闹怎的？”
?胢单膝跪下，“吾知错。”
“?胢尚幼，不知轻重，还望倪小姐能够谅解。”戌昫看着倪小茗，微笑。
倪小茗看得眼都直了，竟忘了自己还在流泪，连忙答应戌昫：“公子说笑了，小女子何曾是那般小肚鸡肠的人了？”
?胢默。
“不知倪小姐有何冤情？”
倪小茗微皱黛眉，眼波流转，声泪俱下，“回公子，小女子家门不幸，出了个魅人的家奴，惑了家父的心。又因为小女子母亲早逝，便终日为庶妹所欺。怎知庶妹害我，欲毁小女子清白。小女子无奈，只好撞死，以示清白。”梨花带泪，好不委屈。
“是以，小姐可明白，小姐话中家奴，便是只窜逃在外的妖精。”
倪小茗樱嘴微张，用袖子遮了，“公子所言，属实？”
“确实。”
倪小茗轻咬樱唇，微低头，“那……公子，小女子，可否再重回人间？”
“一切皆是命。既已逝去，何必留恋凡尘烟火。”
“那……公子，可否帮小女子除了那祸害？”
“自是可的，”戌昫顿了一顿，“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要倪小姐一些东西罢了。”
“什么东西？”
“一些无用的东西。”
倪小茗默。
“好。只不过，我还想问一件事。”
“请问。”
“庶妹，难道也是？”
“人类。她被控制了。
“嗯。我明白了。”
倪小茗出。
“?胢，去一趟吧。吾且看看你的表现。”
“是。”?胢站起，身影微颤，消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