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不懂自己的人,所以无论文中自己有说我怎样怎样,都是不可信的,12岁那年,性格出奇的怪,当然,这句话是真的。小时候的我不识美丑,但自己的模样长的小却十分不讨喜,在多数厌恶的眼光之后,便毅然决然将自己的容貌定义为——丑
渐渐的我明白自己需要一些特异功能去取悦别人,在经过一系列自学唱歌,跳舞,各种琴棋书画之后,终于寻得了一项自认为算是优秀的一项——写作。
于是我开始在空白的纸上写写画画,用平淡的文字写出内心的繁华,用简单的笔画画出安静的表情。然后我想了许久,还是想不起当时陪在我身边的人是什么样子什么性格,似乎小学班级里的人,没有关系特别好的,但似乎也没有特别不好的。于是恍恍惚惚的,十二岁之前的时光就这样毫无声息的落入尘土里,掩于空白的回忆里。人生总是如此痛苦还是仅仅童年如此,在《这个杀手不太冷》那个大叔告诉了女主自己的答案。我想,那个大叔一定是没有遇到对的人,而幸运的是,我遇到了。
小升初那年,我依旧寄宿在四姨家里,我以双百分的成绩被分进了初中部最好的班级,初一一班,当然,并不是所有的好学生都会被分在同一个班级,这样的话对其他班主任很不公平,但也不缺乏有的家长会为了自己的孩子进好一些的班级而搞些特殊申请,所以,我一直觉得自己能进现在的班级,纯粹是运气分配,而非好学生的证明。
意外的是,我的母亲为了奖励给我邮寄了一个小灵通手机,但她却一通电话也没有打过来。
开学那天,我穿过有无数家长和学生的人群,终于在校园一角找到春晓晓的身影,她像是也在寻找着什么,我使劲的朝她挥挥手,却看见她分明是看见我了却还是在寻找的眼神。我快步跑过去:“你还在找谁啊”
她擦擦额头上的汗,有些焦急的说道:“我侄女”说罢将手里没喝完的牛奶塞给我,说道:“我先过去了”
我不解所以,冲着她背影喊道,“你在几班啊”,对方小跑着向前,高高举起右手,比着数字“三”,我看着她很快消失在人群里,好奇又好笑。不过却反应过来,认识多年,没听说过她有个什么“侄女”的啊?
有的调皮的男生故意惹恼身边的女生,被女孩子满校园的追着跑,
突然校园广播响了起来,要我们在操场上集合。在教导主任几次发出安静的命令之后那些熙熙攘攘的声音才停了下来。这时候隔壁班级一阵小小骚动,两个男孩子打打闹闹不小心踩了一个漂亮女生的脚,那女孩生气的推开他们,本来小小的动作却被眼尖的主任看见了,硬是要请几个“典型”人物上台。
所以那个漂亮女生便作为典型不听话的孩子站在了讲台上面
教导主任让他们依次报出自己的名字和班级,以示惩戒。
其实我看的清清楚楚,这件事那女孩并没有错。而我看的清楚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我离的很近,只是因为那个女生特别漂亮,从她站在我身边那时,我就特别关注她。
她穿着淡蓝色的连衣裙,在我印象中,没有哪个女孩的皮肤能有她的白嫩,没有哪个的鼻子比她的还挺立,明媚皓齿,楚楚动人,最让我羡慕的是,她那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扎一半留一半,乖巧的搭在背上。我见过很多漂亮的女孩子,可没有哪个像她这样让我很是喜欢。
然后旁边男生嬉皮笑脸的将话筒递给了她,她带有些倔强又坚忍的语气,道:“七年级四班,苏夏”说完,接下来便怒吼道:“我没有做错事就被请了上来”
台下一片哗然,同学们纷纷挤着看热闹,主任有点轻蔑的语气问道:“你要是遵守纪律,又怎么会站在这里”
这是话筒已经被拿开,台下的我没听到后来的对话是怎样的,只见她单薄瘦小的身影,抬着脑袋和那些人讲述着刚才事件的经过,好久好久,我都会回想起这个画面。那个落叶的午后,阳光显得如此微弱,有个好看的女孩穿着淡蓝色的连衣裙,或许因为她的存在空气中还有一些淡淡的好闻的味道,她站的笔直仰着头不甘受屈的讲述着,与旁人的凡尘俗物形成两种风格。那时候的我,终于开始在心里有了美的定义。
很多天我都会在校园遇见那个美丽的女子,或是在路过她教室时看见她坐在座位上安静的看书,或者在我毫无形象啃着肉包子时看见她坐下桂花树下的花坛上背英语单词,反正不管如何,我和她有着很大的差别。久而久之我的心里便有一种比较,是我的皮肤太黑了?个子太矮?还是头发太乱了?
那时候我的发量极少,当有人刻意提起,我都会装作满不在意的说一句,没关系,明年春天就会长出来的。即使我比谁都明白,不管过了几个春天,它们都不会长出来的。
那些不属于你的,始终就不会成为你的,就算我吃青菜吃到作呕,每天细心打理。后来才明白,一块贫瘠干枯的土地,永远也别奢求会开出花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