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先将春儿打入死牢,等皇兄回来再做定夺。”裴天浩厉声说道。
春儿一听自己被打入了死牢,吓得昏了过去,两个御林军侍卫拖着她走了出去。
陆太后轻声说道:“不知道心宁那边怎么样了,倒是真的难为了这孩子。”
“母后,您放心,我这就过去。”裴天浩微微一作揖,柔声道:“母后您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
陆太后点了点头:“去吧。”
宗人府……
虽然不止一次的听说过宗人府这个名字,但是一直都以为它离自己好遥远,今天真的来到这里,蓝心宁才明白为什么后宫中的妃嫔一提起这里就会心惊胆寒!
且不说这阴暗潮湿、终年不见阳光的监牢里散发的霉味熏得她眼花缭乱,也不说那不远处不时传来的皮鞭声和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让她毛骨悚然,就单单是蓝心蕙仇恨的目光也足以将她的心撕的粉碎“为什么要这样做?”蓝心宁声音很轻“什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蓝心蕙冷冷的说道。
“你明白的,你在我为太后熬得粥里下了毒,不是吗?”
“不要冤枉我。”
“不是我冤枉你,而是你先要陷害我。”蓝心宁无奈的摇了摇头:“虽然我知道你和心倩一直都对我不满,可是我无论如何没想到你会如此心狠手辣,如果只是因为恨我,你大可以把毒下在我的饭菜里,为什么要连累无辜的人啊?”
“下到你的饭菜里?”蓝心蕙一声冷笑:“谁人不知道你蓝心宁是个解毒治病的高手,下到你的饭菜里,不就是等于告诉你,我要害你了吗?你认为我有那么蠢吗?”
“你终于还是承认了。”蓝心宁叹了一口气:“如果你不是我的妹妹,也许我早就在春儿说有大鸟的时候就应该有所提防了。”
蓝心蕙见自己已经露出了马脚,也就不再躲闪,她愤愤的说道:“那只能说明你笨。”
“我不是笨,而是我始终不愿意面对你对我的仇视,更不愿意面对姐妹相残的悲剧,我们之间怎么就会有如此的深仇大恨啊?”蓝心宁痛苦的问道。
“我早就告诉过你,我恨你,就向你说的那样,你就是我的眼中钉,肉中刺,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地狱。”蓝心蕙吼道:“既然上天把你塑造的那么完美,又何必生下我们,我们其他的四姐妹的存在无非就是承托你的高贵、善良罢了,所以我恨你。”
“这些我都知道,所以我也不惊讶,我惊讶的是你竟然为了除去我而不择手段,竟然伤害那么一个慈祥的老人,你于心何忍啊?”
“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她是裴天诺的母亲,逍遥王爷想要登上皇位,威胁裴天诺和裴天浩,一劳永逸的最好方法就是控制住他们的母亲。”
“好残忍,只是因为恨我,所以也不肯放过天诺和天浩吗?”蓝心宁不相信的摇着头,她实在不愿意相信蓝心蕙是这样狠毒的女人“不要太高估你自己。”蓝心蕙直视着她,冷笑道:“你应该了解我啊,我从小就不甘心平凡,更不喜欢落于人后,从我知道自己将来必须嫁入帝王家的那一刻起,我就告诉自己我一定要做皇后,一定要统领后宫。既然裴天诺不能达成我的心愿,那么我只能去帮助可以帮我达成心愿的人了。”
“所以,你愿意违背自己的良心,不去顾及冰月百姓所要遭受的磨难,只是为了一己之私,就帮助逍遥王那个卑鄙小人吗?”
面对蓝心宁的指责,蓝心蕙不以为然,她笑道:“陷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的人不是我,是裴天诺和你,如果不是他目中无人,一再忽略我的一片痴情,我也不会走上这条绝路,是你们逼我的。”
蓝心宁点了点头,满目忧伤的说道:“终于还是赴了姑姑的后尘,不,我比姑姑更悲哀,至少想要除去她、仇恨她的人和她毫无血缘关系,而是十年后的今天,想要治我于死地的人竟然是我的表妹,人生何其无奈啊。”
“对,十年前的悲剧再次上演,同样是皇上出巡,同样是下毒,要怪就怪你生不逢时。”蓝心蕙冷冰冰的说道。
“为了陷害我,你甚至不惜搭上自己吗?”蓝心宁问道:“你应该知道我可以解三更痛的毒性。”
“知道啊。”蓝心蕙的脸上露出了鬼魅的笑容:“姐姐,不要低估我的头脑啊。”
此时此刻,听她叫自己“姐姐。”蓝心宁更加的心如刀绞,觉得那是莫大的讽刺,她不得不苦笑道:“看来你已经做好了准备?”
“不错。”蓝心蕙瞟了她一眼:“我是不会打没有把握之仗的。”
这时,牢房外传来阵阵脚步声,两人同时望向牢门口,只见身着白色蟒袍的裴天浩已经立于牢门外:“瑾月贵妃,您辛苦了。”
他潇洒的挥了挥手,狱卒忙打开了牢门蓝心宁看了蓝心蕙一眼,浅笑着走出了牢门,狱卒在她身后又一次将铜锁锁上回头,蓝心宁看见蓝心蕙一脸的诧异,还没有等她解释,从她们隔壁牢房里走出了手拿本簿的秋霜和冬雪。
“王爷,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秋霜、冬雪忙低头行礼“免了。”裴天浩问道:“你们可曾都听见了?”
“奴婢听的清清楚楚,而且也都按贵妃娘娘的吩咐记录在案了。”秋霜双手举起了本簿裴天浩接了过来,看了两眼,冷笑道:“蕙妃娘娘,你好狠毒的心肠,比当初的刘太妃有过之而无不及,只可惜你百密一疏,还是被我们发现了。”
蓝心蕙此时才恍然大悟,她大吼道:“蓝心宁,你算计我?”
蓝心宁勉强笑道:“心蕙,不是我算计你,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看来倒是我低估了你。”蓝心蕙一声冷笑“也许吧,在你眼中我还是那个不会反击的蓝心宁吧?那你就错了,枫眠姐姐曾经告诉过我不要轻信任何人,而且心倩也在书信中暗示我一定要提防你。”蓝心宁也是一声冷笑:“心蕙,如果说你比当初的刘太妃还要狠毒的话,那么你唯一比不上她的就是你没有碰到一个适合你的对手。”
“心倩?她怎么可能会帮你?又怎么有机会去帮你?”蓝心蕙不相信的问道。
蓝心宁自袖子力掏出了那封她读过无数遍的信,轻声念道。
“姐姐,多日不见甚是想念,提起往事心中万分感慨,放眼天下,心倩最想念的还是只有你们,蕙儿不知是否安康?
裴天恒对我一直都是拳打脚踢,他说除非姐姐愿意用自己来换我,否则我必命不久矣,虽心中并不愿就姐姐以身犯险,但却也是万般无奈,只能听命写下此信,但愿你我姐妹今生还能再见心倩至上。”
蓝心蕙不解的说道:“那又如何?心倩不就是在向你求救吗?你不要故弄玄虚,那有什么暗示?”
蓝心宁将信翻过了,举到蓝心蕙的面前,轻声说道:“只是这样读,当然是看不出端详来,你不如就只单单读第一段的第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