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喻筱筱应了一声,主动伺候司栾辰,挑不出一丝错处。
司母方才冷哼一声,话锋微转,对向了司栾辰,语重心长,“还有你,栾辰,最近总是被些杂事绊住腿脚,浪费时间,无关紧要的人,还是早点开除比较好。”
意有所指的掠过喻筱筱,她顿了顿,眉眼间多了些笑意。
“最近也该抽空去陪陪青青,她这几天都瘦了一圈了,还强撑着不说,可比某些人善解人意。”
“嗯。”司栾辰垂眸,不置可否,既没有明确答应,也没有拒绝,一如既往。
就像一拳打进棉花里,满是无力。
司母搭在腿上的手忍不住握紧,涂着鲜亮的指甲稍稍陷入肉里,把所有的不满都堆积给了喻筱筱。
她针对的人本就不是司栾辰,偏偏喻筱筱像是听不懂人话似的,没有丁点反应。
就像是故意让她难堪!
自觉被落了一层面子,司母拔高了音,“喻筱筱。”
被叫的人垂着眸,安安静静的立在一边,没有应答。
火气腾腾上冒,她语气更重,“喻筱筱,你耳朵聋了吗?”
“没有。”她这才反应过来,将纷杂的思绪掩下,扬起公事公办的调子,“你叫我有什么事吗?”
这态度,分明没有将她放在眼里。司母绷紧了脸,一巴掌拍在桌上。
“啪!”的脆响,桌上的餐具碰撞,发出刺耳的磕碜声。
司栾辰半退,恰好避开溅落的汤汁,俊美的脸上没有半点波动,余光瞥见这一幕,司母越加窝火,狠狠剐了喻筱筱一眼,“刷”的起了身。
“怎么,现在就这样对我了,你有没有点自知之明,自己该在什么位置,不清楚?”
她挪开椅子,向喻筱筱走近,两人的距离骤然拉短。
不知为何,喻筱筱心中倏地升起一股不安,她警惕的望向司母,不卑不亢的答,“我是什么身份,不用您提醒。”
“呵!”
对面嗤笑一声,脸色阴沉,下一刻,突然加快速度,整个人直晃晃的向她冲来。
喻筱筱瞳孔一缩,闪身躲避,还是慢了一步,被力道带着,小腹险险擦过尖锐的桌角,堪堪停住。
隐约的虚幻疼痛感传来,让她心脏猛烈跳动,脸色刹那间白了下来。
阴谋得逞,司母瞥了眼司栾辰的脸色,假模假样的解释,“脚滑了,没注意,没事就行。”
司栾辰神色更冷,搭在椅子上的手指动了动,却没有开口。
空气突然寂静下来,唯有存在的痛楚提醒着刚刚发生了什么。
司母想害她流产,如果不是她躲得快,此刻恐怕已经被她得逞了。
唇角勾出嘲讽的弧度,喻筱筱捂住小腹,慢慢直起身,在司母三言两语将过错遮掩,转身要回座位时,蓦地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
喉咙发紧,司母脸色沉了下去,“你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应该问你要做什么才对吧?”喻筱筱咬住下唇,收紧力道,一字一顿,“是不是我表现的像个无力反抗的软柿子,所以你才这么嚣张,为所欲为,真以为我看不出来?”
她气势过于强大,司母一时被唬住,没有回答。
“怕了?”喻筱筱冷笑一声,强忍着怒气,“刚刚我也怕,我尊重你,并不代表没有脾气,现在……”
她拖长语调,像是踩在司母心尖上,郑地有声的说出六个字。
“立刻,跟我道歉!”
司母怒火中烧,看着对方拽着自己的手,冷笑反问,“你还真是上天了,竟然还让我给你道歉?”
她说完后大力甩开对方的手,目光带着挑衅和鄙夷。
喻筱筱一时没注意,整个身子往后倒去。
她心中一急,手第一时刻护住肚子,闭上眼睛,但是预想中的疼痛并未传来,她撞上了一处温热的身躯,鼻翼间闻到的是一股熟悉清冽的味道。
喻筱筱楞了片刻,突然听到身后那人传来闷哼一声,她迅速反应过来,抬头紧张问了出来,“奕辰,你没事吧?”
司奕辰仔细打量了她一圈,提着的心放了下来,“没事。”
闻言,喻筱筱松了一口气,紧接而来的是后怕和愤怒。
如果刚刚不是司奕辰护住自己,她无法想象她摔下去会有什么后果,她一忍再忍,没想到对方却反而更加张狂。
她从司奕辰怀中起身,脸色慢慢覆上寒意,清亮的双眸看向司母。
“我叫一声婆婆,是尊重你,但这不是你得寸进尺的理由,你对我怎么样可以,但你如果要伤害我的孩子,我绝不同意。”
司母突然被她这反应吓到,静了片刻后,怒意全涌上来,她横眉冷对,声音尖锐,“你这是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你肚子里的孽种还不知道是谁的,我没让你打掉已经是对你大发慈悲了,你现在竟然还敢威胁我!”
“妈,爷爷已经说筱筱肚子里的孩子是司家的,我不希望再看到你伤害她和她腹中的孩子。”
司奕辰面色淡漠,目光看向司母,声音带着一股威慑。
闻言,司母整个人跳了起来,气急败坏,“好啊!你竟然为了这个女人跟我跟我这样说话,都反了天了!”
一旁的喻筱筱没想到司奕辰竟然会帮自己说话,一时间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
司奕辰并未搭话,正当他打算带着喻筱筱离开的时候,管家走了过来。
“少爷,夫人,亲家母过来了,说要见喻青青小姐。”
司母因为愤怒此刻脸色涨的通红,听到声音,生生压下心头怒火,“你去叫青青,我等会过去。”
管家得了吩咐,立马离开。
“妈,你需要给筱筱道歉。”不适时,司奕辰的声音再次响起。
司母愤恨看了喻筱筱一眼:“不可能!”
她说完后直接转身,朝客厅走去。
“谢谢你。”等到司母离开,喻筱筱来到司奕辰轮椅身后,边推边说。
司奕辰:“嗯。”
对方嗓音低沉磁性,喻筱筱心中微动,握着轮椅的手紧了几分,还未开口,远处喻青青的声音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