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程立阻敌的计划早就出来了,所以早早的就带人搜罗人手在颉利的必经之路上开始布置陷阱,擅长骑兵作战的突厥人一旦被限制在一个局限的战场上,能做的就很多了。
“处立,你是怎么知道颉利一定会中计的,要是他派人猛攻猛打,我们这点人真心不够这个老家伙杀的,何况他还有这么多人手呢,一旦操作不好,我们的计划就功亏一篑了!”
罗通做为程立最看好的几个将种之一,他很愿意跟他多交流一下,自己这次过来本就是玩票性质的,以后不想累死累活的上镇杀敌,还是把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好了。
“罗大哥,很多兵法看似玄妙,其实就是一门总结规律的书,虽然写的很让人费解,其实只要翻译一下就能知道,其实不是很难,我一个7岁的娃娃都能理解,何况是你们呢。
你看兵书里面除了少部分说一些特殊的地形,很多时候都是在研究对手的心理,知道敌人的情报,然后总结敌人的行动规律,打仗就很简单了。
遇山怎么处理,遇水怎么过河,看云如何测天气,看风如何防备敌人偷袭,总之就这么些事情,然后有及时的情报,完善的后勤,排兵布阵之后干掉对手就是了。
颉利一路劳师远征不说,还被我们搞掉了粮草,周围群狼环伺,他还能做什么,说不好听的,这会那些突厥人还能有开始的三层战力,就算他牛比了,还想突围?想多了,我也就扯火打劫一把,然后放一把火,我们就能回家了!”
十来个纨绔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摔打也都脱下了开始的骄狂,知道程立是在有意思的培养他们,虽然很多人心里还多少有些不服气,但是看看这么大点的孩子就能跟国公争个不相上下,他们还有什么可骄傲的。
程立接下来又说道:“战争其实说白了就是你死我活,怎么更又效率的弄死对手,怎么最大可能的保证自己人的存活,无非就那么点事情,万事都怕琢磨,锻造好自己的本事,然后带着兄弟们活下去,书本上的那些东西看看就成,没必要有什么风格,敌人有十万也好,一千也罢,不吃亏就是占便宜!”
说完也没有打扰这群人的沉思,也学着颉利打马上前,60步的距离上停了下来,然后一拱手说道:“颉利可汗,我可是仰慕已久了,我这人年级步大,所以胃口也不算大,你只要交出1万匹战马,公母要三七开,我就放你们过去,不然我介意挡你们几天,然后等着大唐的将军过来收拾你!”
这货完全没有一个大唐人的觉悟,只想要好处,看着一脸便秘的颉利,他可是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能做上大汗的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灯,自己身边除了一个薛仁贵算是战斗力还行,比起历史上的三箭定天山的全胜时期,还有的路好走。
“大汗别犹豫,战场上每耽误一刻钟,你就要多付出一倍,甚至更多代价来偿还,我的要价可不算多,只要给了我想要的,保证转身就走,我还是个孩子,带着自己家的几个哥哥过来弄点好马回去显摆一下,鞠躬尽瘁那是大人的事,跟我们一群孩子可没有多少关系!”
颉利本就怒火攻心,听到程立这么羞辱他,真想冲过去杀了这黄口孺子,但是看看自己身后的骑士,大多都耷拉着脑袋,他们此刻只想回家,人心散了,队伍也就不好带了。
“你的胃口可和你的年级不相符,何况你还是个孩子,真要反悔,我又能耐你如何,一万匹战马,你可真敢想,你要知道,少了这些战马,我的士兵难道要跑着回草原吗!”
“大汗想多了,我就是个想过来发财的孩子,你可能不知道,我穷啊,皇帝只给了我一个侯爷,钱一个子都没有,我好不容易鼓动一下长安城里的十来个哥哥,他们也没有好马可炫耀,所以就带着家里的老弱残兵过来打打大汗的秋风,我还小不想死,但是如果没有收获,我还真想跟你对仗几个回合,然后凭借着功劳跟尉迟将军或是李靖将军换点战马。
我的要求很简单,一万匹,不能少也不想多要,如果大汗不同意,那我就在这里跟你耗着,说不定回头还能把你胯下的这匹好马弄回来,看看泥身后的那些耷拉着脑袋的兵,你保证能冲破我们把守的小山谷?与其死更多人,不如干脆点,你可能不知道,突立可汗可比你大方的多了,光是送给陛下的就比我的要价多十几倍,给你一刻钟,过时了我可就不认了!”
“你!”颉利这会感觉胸口就像被认压上一块巨石,整个人都开始供血不足,自己一开始就怀疑突立,没想到这个二五仔真敢背叛自己,背叛突厥,看看还在不断挖掘的战壕和陷马坑,颉利妥协了。
“好我答应你,一万匹,交割清楚你放我过去,如若不然我必杀你!小子等我回到了草原一定去信李世民,他有个大本事的侯爷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程立这会都想笑了,人傻到什么程度了,到现在还想着在嘴巴上占便宜,也没有多做废话,一拱手,算是认下了,“每次交割500匹马,用绳子串好了牵过来,只要有人想趁火打劫,瞒天过海,大汗想想你那些被烧掉的牛羊,我就不解释了!”
说完打马就往后面跑去,薛仁贵手里还拿着大弓,看着青筋蔓延的手背,就知道这娃估计想一箭干掉颉利。
“别激动,我们现在这点人,也就威胁一下颉利有用,真动手,颉利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我们,拿到好处才是正理!”
薛仁贵从见到程立的第一天开始就没有看懂眼前的这个娃娃,他也算是将门之后,从来没见过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虽然见识过这个妖孽太多不正常的事情,还是有点不理解,为什么要放掉颉利,难道那些马真就这么重要?
“校尉,如果颉利真给我们送来战马,我们就真的放他过去?不说陛下那里如何交代,光是那些等着立功的将军就能生撕了你,我们还不如一把火烧了算了,然后回转长安,此刻少一个突厥人,我们将来就会少很多个敌人。”
程立一边控马一边说道:“颉利能乖乖的交马才叫奇怪呢,一来我们人手不够,颉利虽然看到两侧的山崖有我们的伏兵,也有将计就计的打算,不然他一个草原大汗要是被我一个娃娃吓的没有方寸他还不如一刀抹脖子算了!”
战场厮杀,本来就是斗智斗勇的,现在到了这会,相互算计本来就是应有之意,契约?那是商人和文人在乎的,他一个孩子有什么好计较的。
“再说了他要是真的脑子犯傻,我不介意教教他如何当个聪明人!”
说完还邪笑一声,那种得意的样子怎么都像是个偷吃了葡萄的猴子,薛仁贵表示自己又学到了一招,“那校尉以后的名声可就毁了,谁还敢跟你打交道,手下的将士也不会相信校尉的人品啊。”
大唐是个开放的朝代也是个很相信人品的时代,想想后事一个老赖都要用法律的形式来约束人的行为品德,程立这个混了半辈子老油条表示,很好很强大。
“对待自己人要像春天一样温暖,对待敌人要比冬天还要寒冷,真要跟敌人将诚信,还要那些兵书做什么,兵不厌诈说的就是这会,指望敌人的人品去打仗,你脑袋瓦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