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木然点点头,看着那轻然的身影悄悄离开。
等到第二日,回了那凤倾国君,简木然便坐上了他们安排的马车,准备回府。由于等那凤倾国君耗费不少时间,出门时时间已经将近午时,简木然这才想起来那孙玉笙父女是要今天午时被处斩的,心里顿时慌了起来。
马车经过一个闹市,忽然就停了下来,简木然撩起帘子,正想问赶车的师傅怎么回事,不轻意经看到远处那不高的台子上,看着跪着的几人,简木然只感觉胸口一闷,带着微微刺痛,难道是昨天练功过度了?还是只是单纯的心痛?
“国君有交代马车行到这里需停半个钟才可走。”赶车师傅面无表情的朝简木然说明原因。
国君?自己都已经答应他了,他为何还要这么做,还是说给自己一个下马威?简木然此刻真想跳下马车,离开这。
“如果简小姐想离开,国君说了,让您想想心夫人。”
大姐?简木然愕然,这国君看来是铁了心要这么做了,但是看到这种场景,自己会忍不住出手,救下了,自己也就等于是叛臣,到时简家还不知会如何,不救?自己又于心不忍。
看着台前那正襟危坐的监斩官一脸严肃的样子,简木然不禁将眼光瞥向另一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正静静的站在那里,是了,又是那个墨云卿,昨日将自己带只那行馆后就不见了身影,今日又来监斩,看来那凤倾国君倒是很器重他。
“午时已到。”监斩官熟练的扔下一牌子,“处斩。”
感觉好像有人慢慢的靠近他们,简木然有一股很不详的预感,等到看清来人的脸,简木然只感觉呼吸一紧,这一定是墨云卿提议的,为什么?让他们自相残杀在他认为是很有趣的么?
秦峻熙看着眼前那满脸死沉气息的孙梦梦,是自己让她死心了么?虽生犹死?
“动手。”耳边传来墨云卿的那轻微的催促声,秦峻熙苦笑,他为何要将自己逼到这步田地?
简木然看着台上那紧张的气氛,心里暗自决定,不能再让悲剧重演,脚刚踏出马车门,一股凌厉的气势猛的朝自己逼近。
只听“嗖。”的一声,一支箭稳稳的落在脚前。
简木然怔住,原来是有人暗中盯着自己,好不让自己去救人么?
“哈哈哈哈……”台上的秦峻熙突然大笑,剑也被扔到了一旁,“果然,我还是下不了手。”
简木然看着那浑身透着绝望气息的人儿,想来墨云卿是拿什么威胁他,要不然谁会舍得杀了自己的最爱,能和最爱相比的莫不过双亲,难道墨云卿竟是拿秦峻熙的双亲来要挟么?
墨云倾看着台上那仿佛得了失心疯的人,一个眼神,暗处的弓箭手将箭瞄向台上。
“小心……”简木然发觉不对劲,放声大叫,可还是晚了。
那箭居然是朝孙梦梦射去的,秦峻熙一个闪身,挡在孙梦梦跟前,那箭竟直接穿过二人,两人口中不禁都溢出血。
孙梦梦明显一愣,原本死气沉沉的的双眸顿时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人,带着不解和惊诧。
秦峻熙轻抚眼前人儿那苍白的脸,“我说过,我……咳咳……会一生保护你……你一生的。”
孙梦梦那夹杂者无数感情的眼泪沿着那苍白的小脸缓缓而下。
“别哭……”秦峻熙慌忙拭去那恍如雨水般的眼泪,“我……我许你……来生。”
孙梦梦看着那渐渐没有生命气息的爱人,一个气急,口中溢出血,追随而去。
孙玉笙看着身旁那死去的两人,还来不及悲伤,只见数只箭从各个方向飞来,孙玉笙当场气绝。
看着台上陆续死去的人,空气仿佛都凝固了,简木然只感觉脑中一热,胸口中溢出一股血腥味,眼前一黑,昏了过去,脑中只记得秦峻熙临终的那句话:我,许你来生。
感觉有一股暖暖的气流缭绕全身,原本躁动的神经慢慢稳定下来,带着丝丝暖意,简木然努力的想让自己睁开眼睛,但是感觉费力得很,头有点昏沉,鼻翼间能闻到那淡淡的药香味,自己是怎么了么?
又过了不知多久,简木然这才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连翘那放大的脸,顿时吓了一跳,神志清醒了些。
“终于醒了。”连翘安下心来,那疲惫的神色让人看着不忍。
“呜呜呜……小姐,你终于醒了。”连生扑到简木然身上,泪水盈满眼眸。
怎么感觉连生一扑过来,全身粘稠得很,简木然回回神,这才看清眼前的景象。
“我是想问,我现在是在沐浴么?”简木然嘴角抽搐,看着自己光溜溜的坐在一木桶里。
“明知故问。”连翘抛了个白眼。
简木然看着四周飘起的水汽,以及眼前哭得跟泪人儿的连生,最后拿起桶旁的脸巾,直直朝连翘扔去。
“你这个死色鬼,给我出去。”简木然大吼,脸颊泛起阵阵红晕。
连翘不解,不过自己这么多天没休息也是时候去躺躺了,遂大脚一抬,往门外走去。
简木然看着那远去的身影,咬咬牙,这连翘到底是忘了自己原本是男儿身还是他现在根本把自己当女儿家看待了?
“小……小姐。”连生诺诺的唤道,不知小姐为何要对连翘发脾气,“您已经连续昏迷五天了,若不是连翘的药浴,您可能真的赶不上明天的大婚了。”
简木然愕然,自己昏迷了五天?还有,明日要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