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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难以言喻的心情

不一会儿,高二年级的接力赛就开始了。

高二十一班男子组,体委第一棒,杜谨行第二棒,罗浩第三棒,路淮最后一棒。

“嘭——”随着一声枪响,跑道上的人像是子弹一样,脱壳而出,各班的加油呐喊声更是不绝于耳。

体委的速度还不错,排到了第三的位置,第二棒杜谨行接力,一圈下来,保守住了这个第三的位次,但就在他和第三棒交接的时候,突然出了岔子,接力棒没被接住,掉在了地上,由于在这耽搁了些时间,最后被反超到了第五名。

终于交接给了最后一棒,也就是路淮。十一班的希望也全部放在了他的身上。

“啊啊,班长,加油加油!”

“路哥,冲呀,加油!”

路淮完全发挥了他大长腿的优势,步子迈的很大,频率也很快,马上就赶上了前两名,并继续向前冲刺着,赶超着。

终于,路淮来到了第二名的位置,此时的第一名是二十二班的莫承禹,二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五十米左右,虽然距离还在不断缩小,但已经快接近终点了。

“老莫加油呀!就要追上了!”沐寒站在终点处,看着就要被路淮追上的莫承禹,忍不住激动大喊。

“老莫,不能输呀!”蒋奕然也在一旁奋力喊着。

“路淮,加油,追上他!”沐寒看着紧随莫承禹的路淮,又忍不住朝他喊道。

“喂,你到底哪头的呀?”蒋奕然用胳膊肘碰了一下沐寒。

“他好歹是我自己班上的呀,我这不手心手背都是……嗷!”

沐寒还没反驳完,就被撞得推后了几步。余光好像看见是哪个人冲了过来,双臂下意识的张开,怀里多了一个瘫软的身体,肩上多了一个喘息的脑袋,气息有几分熟悉,像极了昨天的味道。

是路淮,由于刚刚冲的太凶猛,没停住,也就扑了过来,但也实在是累极。

沐寒很快反应过来,架起他的一只胳膊,让他的重心落在自己身上。

“路哥你好牛呀,超到第一了!”在终点等着路淮的十一班众人,为刚刚路淮“起死回生”的反超而赞叹。

“老路,骚气呀!”宋沛还扶着跑完没多久的杜谨行。三人默契地碰了一下拳头。

“班长,你好厉害呀,喝杯糖水吧。”有女生递过特意准备的葡萄糖,路淮摇头没打算接,倒是沐寒接了过来,帮路淮端着。

随即又有人开始起哄了:“啧啧,路哥这怎么就站不稳了呢?”

“是呀,这可不像路神的风格呀。”

“沐姐端过的水……”这同学话还没说完,就被路淮一个凌厉的眼神给封了口。

路淮平日里虽然也打游戏,也逃课,但他的性格一直都是冷淡正经的,只是会和几个熟悉的人开开玩笑,不会和其他人瞎侃,再加上他优异的成绩和傲人的家世,一般人也不敢随便和他开玩笑。只是这几次大家说了几句见路淮也不恼,便胆大了起来,不过终究还是忌惮他的。

“走走吧。”沐寒一手扶着路淮,一手端着糖水开口道:“你刚刚是超了吧,我没看清。”

“嗯。”路淮还喘着气,依旧靠着沐寒慢慢的走了起来。

“我怀疑你可能不是个人。”沐寒看向路淮,后者有些失笑。

“你才不是个人呢。操!”一道气喘吁吁的男声乍现,“有你这样的吗,不来扶我,去扶别人。”

“你才不是个人呢,快到终点了被人家反超了,前面拉的优势都没起到作用,丢人。”

沐寒看着被蒋奕然扶着丢了半条命的莫承禹,丝毫没有嘴下留情。

“你们这样不太好吧。”莫承禹突然话锋一转,眼神在沐寒和路淮身上转了一下,语气里多了一丝严肃与不悦。

沐寒这才意识到,她还扶着路淮呢。虽然她觉得这没什么,并且昨天人家还帮了她,但到底是男女有别,在别人眼中也就不是这么回事了。如果是莫承禹和蒋奕然这两个好兄弟的话她倒也不会管别人怎么想,但她跟路淮似乎还没到这个份上,况且昨天的事已经够叫人误会的了,若是再为了这样的小事招一些闲言碎语,好像不太值当啊。

意识到了这些,沐寒不动声色地松开了路淮。

“那个,喝了它吧。”沐寒朝路淮递出手中端着的葡萄糖水。

路淮还是察觉到了,她和他之间的关系还没有那么好,更比不上莫承禹和蒋奕然。他甚至开始想,她突然与他和好,究竟是因为知道了顾韵笙喜欢他而利用他,还是因为别的。总之,他现在心情不好了。

路淮看了一眼沐寒递出的糖水,又看了眼沐寒一脸坦然的表情,淡淡地开口道:“不喝,先走了。”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沐寒一脸懵逼。

“他怎么了?”沐寒做事想问题一直很直接,简单粗暴,没有那些多余的弯弯绕绕,不该做的事情,那就不做,多简单啊。就比如刚刚,她觉得不太适合这样亲密的搀扶路淮,所以就松开了手。

在沐寒看来,这就是一件很不起眼的小事。只是没想到路淮的脸皮这么薄,她可什么都没做呢,人家就先走了。

“都怪你,偷偷提醒我一下就行了,当面说出来干嘛,把人家都弄得不好意思了。”沐寒一脸嫌弃的看向莫承禹。

“屁嘞,明明是你脸皮太厚了好吧,一点异性的自觉都没有!”莫承禹不服的回道,接着又很快的翻篇:“快,给我捶捶腿,都没感觉了。”

“我身上还疼着呢。”沐寒嘴上这样说,但还是蹲下去给莫承禹捶着小腿。

-

晚上,终于迎来了三节最后的盛宴——文艺晚会。

沐寒和宋沛他们坐在班级的最后面,边分享着各种美食,边看节目,耍嘴皮,好不快活。

“唉,高三就惨了,现在还得留在教室上自习。”杜谨行替高三狗们叹息。

“明年,你不就得坐在教室了。”宋沛咬了一口鸡腿,嘟囔着。

“真不知道搞什么名堂,他们现在肯定也搞不进去学习,还不如下来玩,好好放松放松。”杜谨行喝了一口水,辣的直哈气,“你这鸭脖,也太辣了吧。”

“拿错了,我明明选的中辣,但却搞成了特辣。”沐寒也忍不住吸了几口凉气,把手里这个没吃完的直接扔了。

“这low舞也好意思上台展示,老子幼儿园和这跳的差不多。”

此时正在表演的是高一的一群女生带来的萌妹舞蹈,大致就是扭扭屁股,卖卖萌,确实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可言。

“估计就是这个原因,才把阿淮的节目的表演放在最后。”宋沛叹道。

“他还有节目?舞蹈?相声?小品?”沐寒一脸疑惑,顿了顿像是猜到了的模样,说道:“不会是朗诵吧。”

“切,low比。”杜谨行为好兄弟鸣不平,“阿淮可是小提琴演奏呢,还是和顾韵笙的钢琴合奏,去年就是他俩。”

沐寒原本还有些好奇,但在听到顾韵笙这三个字之后,就什么期待都没有了。

“吃你的东西吧。”宋沛一手拿过一个鸡腿塞到了杜谨行的嘴里。

沐寒也是想提前走,但是无奈蒋奕然的街舞表演也在后面几个,好像就在倒数第二个,她还得给蒋奕然捧场呢。

终于,在一阵歌舞喧嚣过后,终于轮到了蒋奕然的街舞秀。沐寒被莫承禹拉到了最前面。

“一中舞神蒋奕然!”

“牛逼骚气不一般!”

沐寒和莫承禹在台下一唱一和,台上C位的蒋奕然听到都忍不住朝他俩的方向翻白眼了。

蒋奕然跳的是一支很酷炫,很炸裂的舞蹈,观众席的尖叫几乎从未断绝。只是突然,台下的尖叫比刚刚又大了一个等级。

舞台上的气氛已经由刚才的火爆变得沉静,数十个酷酷的男孩子也早已下了场,换为了一个身着西服稳重端庄的男生和一个身穿礼服漂亮大方的女生。

路淮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西装,比起前天晚上演讲所穿的黑色西装,少了几分严肃,却多了几分高雅。顾韵笙则穿着一身杏色的长款礼服,显得人格外温柔美丽。

俊男靓女,好不般配。

难怪台下那么热烈,也难怪他们会有那么多CP粉。

因为蒋奕然还得领奖谢幕,所以沐寒和莫承禹也就先回到了自己的班级。

高二年级的位置在操场三四两大排,十一班就在第三排的靠右边。沐寒从前面走来,听到了不少高一学妹的谈论:

“哇!这就是我们学校的校花学姐和校草学长吗,好亮眼呀。”

“感觉他们好配哦。”

“据说他们好像就是一对。”

“据说他们学习成绩也都很好,特别是路淮学长,年级第一好像就是他。”

沐寒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宋沛和杜谨行已经不在了,应该也是去前面应援去了。

突然,台下的谈论都消失不见,一阵舒缓的旋律在空中响起。

“月儿呀,你要多向笙笙学习呀,她不仅学习成绩好,还会好多东西呢。”

“月儿,你的钢琴还有练习吗?笙笙在你后面学的弹得都比你好了……”

台上的两人都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吸引着大家的目光。沐寒像个俗人,不懂这高雅的艺术,手套都没带,直接抓起一个沾满各种调料的鸡腿,就往嘴里塞。

台上的女生优雅高贵,灵动可人,再加上一旁站着的一个高贵俊雅的男生,这画面怎么看都是无比的赏心悦目,也是无比的耀眼刺目。

沐寒看着台上的这对金童玉女,心里很不舒服:顾韵笙好像无论怎么做,都可以成为大家夸赞喜爱的对象,不管是在韩有容眼里,还是在整个韩家,她都是。而路淮……算了,反正他又不是她的什么人,她也没权利干涉他的什么事情。

一曲结束,台下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尖叫。沐寒的鸡腿也啃完了,又拿起了鸭脖。

“这么辣你还吃呀?牛逼。”回来的杜谨行有些惊讶的看向沐寒。

沐寒没回他,只是看向杜谨行后面的路淮,今天的他还有几分儒雅的气质。沐寒一手油腻腻的还拿着一个啃了一点的鸭脖,另一只手朝路淮竖起了一根大拇指,嘴里含着骨头,有些含糊不清的道:“Nice!”

路淮也看着沐寒,她手上沾满了油渍,嘴角还有碎屑,浑身还散发着一股浓烈的卤料味,小嘴被辣的红红的,时不时吸几口冷气来解辣,额头布满了一层薄汗,眼眶也有些湿润,鼻子已经被辣的流出了一点清鼻涕。整个人,毫无形象可言。对于她敷衍的夸赞,路淮全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递了一瓶水和一包纸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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