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言侧目看了看肩头的云锦披肩,红色不适合她冷清的性子,但云锦上的金色刺绣,异样精致高贵,即便是凤煌皇宫,也属罕见的一种织品,他这里怎么会有?
心中虽然存满疑惑,脸上仍是沉静如水,目光渺渺扫向湖心的破碎的月影……
那失神的模样,凝重里带着迷离……
妇人的媚色中仍脱不去少女的轻灵,颦时幽丽,笑时无邪,而此时,淡淡的,冷清如天上的月……
花无忧自感小腹处不知何时已经燃起一股炙火,炙烤得他极其难受。他自幼被迫服入各种药物,体魄早已异于常人,美色当前,他早已耐不住这番诱惑……
长臂一探,将窗边的女子打横抱起,大步往床榻边走去……
卿言刚刚凝神赏月看落花,突然被花无忧抱上睡榻,慌忙之中,伸手从头上拔下了一枚发钗。发钗的锋利处抵在花无忧的颈部脉动处,卿言下手既稳又准,这跟她多年的外科大夫经历有关。对于人体的结构,早已烂熟于心。
“宫主,请擅自尊重!”卿言手下用力,花无忧雪白的颈部,已经微微渗出鲜红的血迹。
花无忧哪里受过如此要挟,他怒火骤起,双手往前一送,将卿言狠狠地甩在了睡榻之上。在卿言尚未来得及翻身之际,他已经俯身压了上去……
一手探入她的颈部,抓住她的衣裳用力一扯,只听“嘶”的一声裂帛之音,衣裳被撕成碎片,雪白的胸,顿时裸露于空气之中……
于不知不觉中,竟勾起了身上这人的****,卿言自知没有做错,却仍是换来了这羞辱的一出戏……
“住手!”卿言喊道。
不断捶向花无忧的双手,也被反剪在头顶。花无忧嫌她手乱动,干脆用从她身上撕下的碎布条,将她一双手缠得死紧。
一条腿压在卿言的双腿之上,她竟是动弹不得。
任何时候,女人真的不能与男人较量力气,至少是在床上,她怎么挣扎,怎么狂叫,始终是输给他太多……
他是蛰伏多时的一头兽,而她,不过是他眼中的一顿美餐……
卿言盯着他早已燃气****的双眸,冷冷道:“宫主,你忘了你想要的城池吗?若是我死了,城池便也成了泡影。难道宫主认为凤天凌真的愿意用几座城池来换一个被你玷污过的女人吗?宫主,如果你执意要这么做,我也不再多言,就当是被一只狗咬了。”
花无忧怔了怔,放在卿言小腹处的手,陡然撤离,起身,愤然离去。
走至门口,他转过身来,眸光阴冷盯着床上的卿言:“女人,记住,本宫不是随时都有这么好的忍耐,能不动你!”
卿言扯过被子盖住裸露的肌肤,淡淡道:“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宫主以后还是少来为好。”
花无忧冷冷盯着卿言看了一阵,败兴而去……
莲香阁只剩下卿言。
接连几日,卿言被禁在这里,出去不得,也与外界彻底失去了联系。
不知道宇楠究竟有没有从囚室中出来,是生是死。
也不知道无忧宫主有没有联系上凤天凌,为何她被囚了这么些日子,凤天凌一直不出现?
担忧之心愈来愈浓。
她开始失眠,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担心宇楠的安危。
若是知道他还活着,他安全离开了这里,她便是被囚在这里一辈子,也无所谓。可是,宇楠因她卷入了进来,她不能坐视不理。
每日有侍女按时送来食物和药,服侍她用完之后,便撤走了。
她连打听的机会都没有。
已经是第七个晚上了。花无忧自那日离开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她静静立在窗前,看湖心的波光……
良久,转身,言走到衣橱前打开,见里面放了不少新做到衣裳,一件比一件奢华美丽,做功非常讲究,料子都是清一色的云锦,看得出,这个无忧宫主喜欢艳丽一些的女子,不然,她的衣橱也不会如此繁华似锦。
卿言找了一件比较来说素色一点的衣裳换上,坐到铜镜前,梳理一头凌乱的发。
就算是囚在笼中的一只鸟,也得梳理好漂亮的羽毛。
脸色过于苍白,墨黑的头发更是衬得脸上毫无血色可言,但,这些都没所谓,慢慢调理吧。
到这个时空中,已经从鬼门关前面,转了不知道多少个圈圈了,什么样的罪孽,她都经历过,心反倒沉了下来。
手腕处的龙凤镯子还在。
她轻轻触摸这个将她的灵魂弄来的东西,有些异样的感觉自心间升起。
突然,想将所有的仇恨都了却了之后,才能回到现代。
是的,到了这里,她受到伤害太多,只是因为她一味的忍,一味的让,一味的逃,从来没有真正的,去面对,去参与,去改变自己的命运过……
宇楠尚在牢中,生死不知。
不为自己,也要为宇楠,来与这些手掌重权的人,搏上一搏。
她想到这里,心里已然有了思路。
抬手将一身素色衣裳褪下,立在铜镜前,端详着自己,玲珑有致,完美无暇,冰肌玉服,妖娆妩媚……说不尽的风流……
难怪,她刚才只是冷冷地立在窗前,无忧宫主便有些把持不住了……
翻出衣橱中最华丽的衣裳穿上,找出梳妆匣中胭脂水粉,首饰珠链,仔细的将自己打扮一番。再看时,已经是妩媚动人,倾国倾城的美人。黛眉轻扫,凤目斜飞,朱唇轻启,两腮绯红,如花,正盛放之时。
美人如玉,剑如虹。
此时,她的美胜过天下所有的美玉。
卿言款款往门外走去。
她要去见无忧宫主。
那****将他从这里撵出去,如今她要登门造访。
侍卫拦住了她,“夫人,宫主吩咐,夫人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让属下等去取了来,这莲心阁外空气不好,不适合夫人调养身子。”
摆明了是囚禁她,还找来这许多借口。卿言不免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