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石田一行人离开了淮阴,一路向南来到了会稽。而此时始皇东巡的车马也将要来到会稽。
“先生!小洁!赶了十几天的车了!就在此处休息一天吧!正好我还有些事情要好好处……”
还没等石田把话说完,远处就有一个黑衣男子骑着快马飞奔而来:“闪开!都闪开!”
然而石田偏偏不闪,反而放在前面。
“驭~!找死啊!”
“小福子!你说谁呢!”
黑衣男子定睛一看!赶忙下马:“石田!怎么是你!”
石田用手指向桥本洁:“这不!找到了夫人!”
黑衣男子拱手:“恭喜啊!改日一定要请酒!”
“一定一定!陛下应该快到了吧?你赶紧去忙你的,我就不打扰你了!”
“那好!我就先告辞了!嫂子!在下先行一步了!”
桥本洁听到黑衣男子叫自己嫂子,脸颊微微泛起淡淡的红光,也正符合十八岁少女的羞涩。
待黑衣男子走后,桥本洁好奇地问石田:“他是什么人?你们认识啊?”
“他是我朝中好友,担任皇帝的先遣部队的队长。皇帝每次出行到达一个地方时,就会提前派出这支队伍,为皇帝排除一些不必要安全隐患。所以他们就是刺客中的刺客!他以来到此处,皇帝也不远了!进城吧!”
这是嬴政最后一次巡视全国,这次他走的是三楚旧地,因为始皇听闻东南有天子气,他要来楚越之地镇镇天子气。
项燕死前嘶声力竭的大呼“楚虽三户、亡秦必楚”,这句谶语让皇帝不安,不知江东项氏正在秘密谋反。
此时,秦始皇的车队黑压压地向前移动。远远地,出现了会稽城的轮廓。皇帝要路过,会稽也早已加强戒备。兵丁在城门外驱散行人,禁止出入。
两个骑马的男子勒着缰绳远远地望着。前面的中年人身材不高,着青色袒领袍服,袍服下摆打一排密裥,头上裹以同色巾帻,看起来斯文沉稳,一双锐眼炯炯有神,他就是项梁。
在项梁身后的青年二十来岁,却长得身材高大,健硕俊朗,着月白色的曲裾深衣,脸颊棱角分明,一双大眼睛细看竟似双瞳,他就是项羽。
项羽靠近项梁,低声问道:“叔叔,怎么办?”
项梁冷冷一笑:“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要见识见识这个暴君。走!”
“来了!皇帝来了!皇帝来了!”随着一阵喧哗,人们纷纷朝外涌去。
围观的百姓们挨挤在路上,张大嘴巴望着慢慢走近的皇帝车驾。皇帝的仪仗队从人们面前缓缓走过,雄壮奢华的气势让喧闹的人们立刻安静下来,个个目瞪口呆。
“羽儿!羽儿!快跪下!”众人皆跪,唯独项羽不跪,在众人中显得那么夺目。最终还是被项梁拉下,以免找来祸端。
项梁与项羽跪在人群后面,也默默望着始皇帝的车驾。项羽握紧拳头,说了句:“彼可取而代也!”
“彼”,即“他”,这里指秦始皇的统治、权势和地位,可以夺取过来并且代替他!
项梁听了,不禁大吃一惊,急忙伸手去捂住项羽的嘴,小声责备他道:“别乱说!你不怕全家合族都要杀头吗!”
但是,项梁却也暗暗赞赏他这个小侄子的胆识。
短短的六个字,就像平地起雷一般,让大地颤了又颤。但说出这样的忌讳而又大气的话来,就只有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项羽了这六个字简单明了,表面的意思就是我可以取代他,但也蕴含着更深层次的含义,那就是我比他强,我可以超越他。再向下引申一层,就是像秦始皇一样当上皇帝,或者是超越秦始皇,当上超级皇帝,这才是项羽人生追求和奋斗的目标。
随后项梁怕生出祸端,拉着他赶紧溜开了。其实,在这片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谁又听得见呢?
这天晚上,在会稽郡的一处宅院里,项梁项羽叔侄对月焚香,祭奠先祖。项梁眼中噙着泪:“项氏的列祖列宗!天下人已对暴秦忍无可忍,今日即有刺秦之举!我和羽儿决不会落于人后!我们发誓:一定实现先人的遗愿,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项羽重复着:“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月光下,他年轻英俊的脸.上泪光闪闪。
“铛铛铛…铛!”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叔父,我去开门!”
项梁一把拉住项羽:“羽儿!还要小心为妙!”
……
“有人吗!开门!开门!”
“敢问阁下是谁,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你不知道我是谁,我却知道你是谁!项梁,泗水郡下相县人士。楚国贵族项燕之子,项羽的叔父。”
而项梁在江东向来是出名的,只要是本地人,大多都知道他,所以不足为奇。
“我还知道,楚灭后你凭借昔日在吴中的威望,广纳贤士、暗中招兵买马、训练子弟,日后还要项家举事、推翻暴秦、成就霸业。”
项梁、项羽听后把嘴张得像箱子口那么大,一下子就愣住了,接着他咽了两三口唾沫,好像是嗓子里发干似的。心想门外的人是怎么知道自己的秘密,难道是自己人。
“敢问阁下是敌是友?”
“非敌也非友!开门吧!我不是来抓你们的!只不过有些事情要找你们核实一下!”
项梁缓缓地将大门打开,看见眼前地三男一女:“敢问诸位是何人?”
黄石公不屑道:“还让我们在门外站着?就不怕一会儿被人发现!”
“好!诸位赶快进来吧!”
黄石公又说:“我们还没吃饭呢!”
项梁赶紧对项羽说道:“羽儿!赶紧去备些酒菜!”
但是以项羽的性格,又岂会受黄石公的气,自然不服。
“羽儿!”项梁给他一个足以让他屈服的眼色,他这才去罢。
“各位!屋里请坐!”
……
“项梁兄!我看令侄能伸不能屈!过于做什么事都操之过急!日后定会对他的一生有影响!不过他还年轻,也不用过于担心,年轻人嘛!都是这样!”石田知道项羽日后还是这样,并没有改掉,也正因如此才有了后来的乌江自刎。
项梁听到石田这一针见血的总结,真是一语惊人:“君所言极是!这也是我最为担心的地方啊!”
“四处招兵的是不是你?真是胆大!竟然明招!可是是买通县令?幸好是被我们发现,要是被皇帝的人发现,你觉得你还能活到今天?”
项梁听到黄石公的话这才恍然大悟:“还请先生指教!”
“老夫愚钝,给不了你建议!不过只能告诉你,还没到时候!”
“敢问先生是何高人?”
石田炫耀地说道:“先生乃吾之亚父,圯上老人黄石公也!”
项梁听后赶忙起身拱手:“哎呀!原来是与鬼谷子齐名的黄石公啊!还请先生原谅小侄刚才的无礼!”
“不必与老夫客气!”
“先生!您可愿助我们推翻暴秦!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
石田一听,不好了!这才刚见面,就要和自己抢人!这怎么行:“哎~!项梁兄!不是亚父不能答应你,只是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还要亚父帮助,请恕我不能答应!”
黄石公一下就笑了出来:“哈哈哈!田儿还真是离不开我啊!就算你不说,老夫也不会答应他的”
看着项梁的脸色有些失望,黄石公有道:“不过…!老夫有一好友!名为范增,居鄛人,平时在家,好出奇计。不过此人好游,可遇不可求。他十分希望在有生之年把自己的智慧贡献给反秦事业。只要你有足够的诚心,他就一定会助你的!”
“哦对了!项梁兄!你可知前几月东郡方圆百里化为了灰烬!我今日正是为此事而来!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说到这,项梁露出了满脸的无奈和挥之不去的悲伤:“实不相瞒!前些日子家第来信告知,东郡陨石正是他所为!不曾想到始皇竟兽性大发,大开杀戒!他怕别人报复,所以正在奔走逃亡!”
石田的表情瞬间严肃了起来:“哼!要是他今日在此处,我必将斩下其头!来为东郡死去的苍生祭奠!”
“唉!待他归来,一定严惩!请阁下阁下放心!”
此时,项羽端着酒菜来了。
“来!羽儿!给先生们斟酒!”
石田怎么也没想到,将来的一代西楚霸王竟然为自己斟酒!石田一高兴:“好好好!我看你一表人才!体格健壮!明日我教你剑术可好!我师从盖聂,师父师出鬼谷,剑术出神入化,被称为天下第一剑客,在江湖上享有“剑圣”的名号。”
项梁一听,大喜:“羽儿!还不赶快跪谢先生!”
项羽一听也大喜,激动不能言!立马跪下:“多谢先生赐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