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老大,咱们干嘛不先好好睡上一觉,等到天亮了再车出去兜个风什么的,反正车钥匙还在我们手上拽着呢,还怕那车飞了不成?”
“你猪啊,骂你蠢蛋都解不了老子的气!”
“老大,老大,我知错了,我不乱说话了,哎哟老大别踢我了,我还要靠这家伙学习生活经验呢,老大您饶了小京巴我吧。”
“唉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找了你这么个小弟,我说京巴啊咱们里屋叫白黑看着的娘们可是我们活逮了回来的,她不是自己送上门更不是我们邀请来的啊,这娘们怎么看都是个有钱人,名人一失踪还不得惊动京城的条子们哪,再拖你跟老子都没命!”
“老大提醒得是。”
“这是那娘们的身份证,你给我收好了,回城里去打听打听这娘们究竟是什么来头,知道不?”
“安斤斤,这名字可真难听,还不如老大给我取的京巴来得顺口!”
两人的声音伴着LED灯光的逐渐隐去而渐行渐远,此时顾彦风知道昕昕在他们手里后,心里多少有了些底。
他打开手电筒,果然发现这通向后院的小木门没带上锁了,只是这木门年代久远,顾彦风只轻轻一推,木门便发出“吱呀”的惨叫声,在凌晨寂静的深山之中显得特别干脆。
“老大,京巴,你们咋又回来了?”里屋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顾彦风只好迅速关了手电筒躲在门后。
顾彦风本欲待他走到门边用手电砸晕了他然后冲进里屋救出安昕昕,谁料这男子只出了里屋朝这边问了一声,见无人回应便骂骂咧咧地又回到了里屋。
该死的,顾彦风见计划落败,只好打开了手电跨进内院,这时里屋那男子突然冲了出来,顾彦风又急忙将自己隐入草丛之中。
“这木门怎么开得这么大,******一点不知道注意安全,平时就知道教训我和京巴,哼!”男子走到木门边,撂起铁链便将门锁上了,“这下老子可以睡个安稳觉了,不过那娘们一直吭吭唧唧的也不痛快,我看直接拿石头砸晕她得了。”
混蛋,爷爷先砸死了你!
顾彦风看准时机,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手电筒尾部快、准、狠狠地砸向白黑的后脑勺,白黑来不及哼哼便瞬间瘫倒在地。
顾彦风用脚踢了踢此人,见他已然失去了意识,便放心地进了里屋。
里屋被设计成了一间套房,顾彦风一进客厅便见到被麻绳捆住了手脚的安昕昕,她的嘴上被塞了一团棉布,整个身体倦缩成了一团,洁白的礼服沾满了尘泥。
“昕昕,昕昕!”
听到顾彦风关切的声音,安昕昕吃力地从地上抬起了头,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睛在见到顾彦风之后变得闪亮。
顾彦风蹲下身子为她取走嘴里的脏兮兮的棉团,解开了绳索便要拉着安昕昕逃跑。
“一定是在做梦!”安昕昕望着顾彦风傻笑着。
“恶梦一场,所以不需要害怕。”顾彦风报以鼓励的微笑。
“怎么了?”见安昕昕迟疑着不动,顾彦风回头问道。
“我,没力气。”安昕昕的声音十分虚弱,如果此时顾彦风的电筒能照到安昕昕苍白脸庞的话,他应该能察觉到她的异样。
“我背你。”
“那我帮你拿手电筒。”
“嗯。”顾彦风背起安昕昕,又回头交代她抱紧自己。
顺着原路而下,原本还能为顾彦风看路的安昕昕越来越虚弱,渐渐她的头变得沉重,完全贴在了顾彦风的后背上。
“睡着了吗?”顾彦风感觉到了背上人儿的异样,轻笑着问,“没事,你安心睡一会,很快我们就能到家了。”
安昕昕不愿顾彦风分心,轻轻点了点头,对此时的她来说,无论是顾彦风的及时出现还是他简短的话语,都令她感受到了久违的亲切,他带来的这种安慰真的好满足。
真的又是他,就在刚才胃病复发,疼痛而绝望地时刻,她脑海中隐现的人竟然是顾彦风,当她还在为自己奇怪的念头感到可笑与悲哀时,她却真的听到了他的声音……
突然,安昕昕感觉到顾彦风背上肌肉一紧,警觉地向前方眺望了一会,回头轻声道:“不好,那两个人回来了!”
“什么?”
“糟糕,我太大意了!”顾彦风告诫安昕昕,“不要把电筒对准前方,我们不能走这条路下山了。”
“还会有别的路吗?”安昕昕将电筒左右移动着,可是除了现今踩在脚下的路以外,全是肆意生长了不知多少年的野草丛林。
“他们一定是发现了我停在路上的车才折回来的,就算没有路,就算攀崖我也要带你下山,绝对不能落在那帮坏蛋手里。”
“可是攀崖很危险,而且你还要背着我……”
“我们顺着西边的崖下,你只管照亮脚下的路,别的不需要担心,好吗?”
“嗯。”
就算顾彦风有再好的体力和攀登本领,无奈打滑的皮鞋令一切变得更加困难,安昕昕紧张地望着他的脚下,不时发出阵阵惊呼。
害怕、惊慌、不安……使原本胃疼得无法言语的她更增添了几分不适,她的身体随着胃的连续痉挛开始抽搐起来。
“你还好吧?”
“我……”安昕昕手一松,电筒滑落,顺着悬崖滚落而下。
顾彦风终于发现了安昕昕的不对劲,急忙停下脚步,蹲下身子放下安昕昕,并让她舒服地靠在一棵大树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