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炷喊了以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动静,不由得也有些怀疑了起来,因为他也不能确定黎叔真地跟着他过来了。之所以会对着虚空大声喊叫,完全是出于自己的一种猜测,他认为木翔一定不会这么放心自己,让自己独自外出的,一定会派人来守护自己的。
想到守护自己的人,木炷首先能够想到的就是黎叔,因为黎叔是木家在临水城的驻地中的第一高手,从木翔对黎叔的恭敬中就能看出来个一二。很显然,黎叔是直接从属于木凌风的,是木凌风派出来保护木炷的。
还没有等他失望的神色落实,木炷就发现眼前的空气蓦然发生了一阵阵涟漪似的波动,紧接着就浮现出黎叔那矮胖的身形。
刚一出现,黎叔就一脸吃惊地问道:“木炷,你是怎么发现我的,我可不相信你能够感应到我的存在?”
“呵呵,其实我也不能确定您的存在,一切都是我猜测的而已。我只是猜测到了会有人暗中保护我,所以便想到了您,完全是随口猜测的。”木炷恭敬地问答说。无论是黎叔的实力,还是黎叔对他的关心,在木炷的心中都是值得他以礼相待。
黎叔按压下心头的震惊,继续询问道:“你是怎么猜测的,说来听听。”
看到黎叔一脸感兴趣地表情,木炷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说道:“我父亲肯定不会舍得让我自己独自外出的,虽说我昨天在院中打退了父亲,但是父亲肯定还是不满意我的实力,认为我肯定无法自保,所以肯定会暗中派人过来。至于如何猜测到是你,如果我没有推断错的话,你应该是在我出生后才来到临水城的吧。至于你来临水城的目的,我猜也是为了保护我的安危。黎叔,我说的没有错吧?”
黎叔听了木炷的话后显得更加吃惊了,心知虽说木炷猜测的距离事实的真想已经是八九不离十了。有那么一瞬间,黎叔直接都有把木炷的脑袋给劈开,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不会是家主与你通过风吧?”说出来这句话的时候,连黎叔都不相信自己了。因为他深知木凌风不会这么做,为了让木炷独立成长,木家家主也不会愚蠢到给木炷一个靠山,让木炷养成依赖别人的性格。
“我想你也知道我爷爷是什么样的人,为了磨练我,他是断然不会告诉我你在暗中保护我的。说起来,我之所以能够猜测到是你,那是因为我翻看了账本而已。”木炷看到黎叔已经被自己的话语给震慑住了,语气缓和地给黎叔解释道。
“账本,什么账本?”黎叔听到木炷提到账本,没有感到对整件事情感到明了了些,反而感到更加迷惑了。
“就是给你们这些族人发放俸禄的账本啊,我是在父亲的案桌上发现的。从账单上看,你是在我出生以后才出现的,并且你的俸禄最高,也就是说明你的实力即便不是最高,也应该是名列前茅。还有,上一次你给我送‘魅影九步’得时候,是突然出现在我的房间的,也就是说明你与发亲一样,都达到了圣阶的修为。终上所述,我才会想到是你的。”木炷看到黎叔还是疑惑,就一五一十地解释说。
“就算你能够确定我是一年前你出生以后才到的临水城,但是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我是为了你的诞生而来的呢?难道你就没有想,我也有可能是因为其他的事情过来的?”黎叔虽说心中已经服输,但是还是颇有兴趣地问道。
木炷看了看黎叔挪揄的表情,坦白地说:“不是跟您说过了吗,我只是猜测而已。如果有人在保护我,并且那个人是你,经过我这么一问,你一定会跑出来,问我为什么会知道有你在保护我;如果有人在保护我,但是那个人不是你,经过我这么一问,他也一定会跑出来,问我为什么喊他黎叔。即便没有人在保护我,我这么喊叫一声,也不会什么损失,你说对吧?都说过是猜测了,哪有什么一定猜对的事情,我也是试探性地喊了一下。”
“哈哈哈,没有想到,真是没有想到,你小小年纪,居然能够有如此玲珑的心思,真是不可思议啊。我很期望,而十年后的今天,你能够带给我们木家多大的惊喜。”黎叔听了木炷的解释,不但没有因为自己被挫败而感到沮丧,反而为木家能够有如此妖孽般的存在而感到惊喜万分。
“黎叔过奖了,我只不过是多用了一些心思而已。毕竟现在我的一切行动都受到实力的限制,所以如果不多张几个心眼,恐怕会很容易在这个残酷的现实中夭折的。”听到黎叔的赞赏,木炷感叹道。
黎叔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脸正色地说道:“那你知不知道,昨天与你在船板上斗气的那个少年根本就不是什么城主府的少爷,而是魔宗为了栽赃嫁祸而打出的底牌?”
“我当然知道,要是城主府的少爷,他怎么能够这么容易就跑出来了。还故意在倚红靠翠的船板上卖弄,不是自寻死路吗?”木炷回答说。
“那你知不知道,刚刚刺杀你的黑瘦少年也根本就不是什么城主府少爷的朋友,更不是阴霸天派出来的手下?虽说他是属于魔宗的没有错,但是很有可能阴霸天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存在。”
木炷笑了笑,仿佛一切都胸有成竹似的,回答说:“这个我也早已经预料到了,猜测这很有可能是魔宗宗主阴蚀天布下的一个局。要是阴霸天,他年少轻狂的,怎么会有这么一副花花肠子?”
“那你为什么还要放刚才那个黑瘦少年走?你应该猜到了,刚才那个黑瘦少年告诉你的话,可是有很大的水分的。”黎叔显然不明白木炷的行为有什么依据,孤儿显得更加疑惑了。
还没有等木炷反应过来,想好措辞,黎叔又接着道:“你知不知道,当发现了危险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一切危险扼杀在襁褓之中,而不是以身犯险,置自己的生命与他人之手?”
“黎叔,你先别动怒,听我解释好不好?”木炷看到黎叔想要生气,急忙插嘴说。
“解释,你还能有什么解释?是不是觉得自己足够聪明了,就可以视天下人如无物,任意妄为了?”黎叔显然已经动怒了,想到木凌风为木炷的安危碎了心,木炷却是拿自己的生命不当一回事,黎叔就感到一阵火大。
“黎叔,你听我说。恰恰相反,正是因为我不能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顾,所以我才会顺应魔宗的阴谋,以便在自己预料到的阴谋中活的风生水起。而不是打断他们的阴谋,进而又把自己推进一个未知的阴谋当中。与其在未知的阴谋中死的不明不白,不如在已知的阴谋中负隅顽抗,说不定还有一丝活命的机会。”木炷看到黎叔已经动怒,所以就把自己的顾虑和想法说了出来。
听了木炷的一席心声,黎叔感到一阵自责和羞愧,不仅为自己错怪了木炷而自责,而且为自己连一个一岁孩童的智商都不能应付而感到羞愧。看来我是真地已经老了,现在的天下已经是这些年轻人的了,黎叔在心中暗暗想到。
“看来我是真的老了,天下已经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了。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有没有什么计划?”黎叔叹了一口长气,缓缓问道。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告诉我爷爷和我父亲这件事情,我想要靠自己的力量来对抗他们。如果你告诉我爷爷和我父亲,说不定他们会因为担心我而会有所动作,说不定这就会让魔宗的人有所警觉,给这整件事情带来不可知的变化,所以我希望你能守口如瓶。你什么都不说,就是对我的最大帮助了。”木炷仰起头,看着黎叔的眼睛,郑重地说道。
“好,我答应你。我相信你的实力,更加相信你的谋略。”黎叔看着木炷期盼的眼神,不由得撒谎说。
木炷心底一阵暗笑,心想如果黎叔要是知道木炷这时候把黎叔他也套进了套中,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
“走吧,你爹娘该担心你了。”说着,黎叔抓起木炷,就消失在了原地。
刚才那个黑瘦少年看着眼前的魔宗宗主阴蚀天,双腿不停地打着颤抖,显然已经是吓得不轻,只是凭借着一股若有若无的信念强撑着。
“你真地能够确定你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阴蚀天看了看跪在自己面前的黑瘦少年,阴森森地说道。
“真的,我能够确定这一切都是真的,因为那个小屁孩真的就这么说了的。”黑瘦少年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诚惶诚恐地问道。
“我现在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木炷告诉你的一切,都是假的!唯一还不能确定的就是,你吃下的蚀心丸是不是真的?”阴蚀天看了看黑瘦少年一眼,恼怒地训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