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水城地处东龙帝国的繁华中心地段,是一个水美鱼肥的好地方,勾栏之所更是鳞次栉比,此中的女子更是国色天香,秀色可餐。
木之上的个中好手都知道,勾栏分为陆地勾栏和水上勾栏两种,其中的水上勾栏更是很多男人梦寐以求的去处。即便不是为了一晌贪欢,就是为了能够看上一眼任何一家的水上勾栏的头牌姑娘一眼,浑身恐怕都会酥麻半截。
临水城最有名的水上勾栏就是倚红靠翠,据说这儿的每届头牌都会选上两个人,取最为优秀的两名女子,第一名的女子叫小红,第二名的女子叫小翠,正如这个闻名整个东龙帝国的水上勾栏的名号一样。其实,第一名与第二名的女子,往往无论才艺还是相貌都不会相差太远。
这天,万里无云,秋荷争香,倚红靠翠迎来了一位让船舱的迎宾都感到无法下手去招架的客人。
木炷抖了抖自己的衣衫,弹了弹帽子上根本就不存在的土粒,昂首挺胸地走进了倚红靠翠载客的船舱,没有理会旁人或是嘲讽或是疑惑的眼神,扔给了迎宾一袋金币,直胸挺背地坐在了一张椅子上,等待着船家开船。
“少爷,你看那是谁家的小屁孩,竟然装得比你都像大人。”一个一身灰衣的贼眉鼠眼的少年弓腰对坐在他身旁的椅子上的少年说道。
“怎么说话呢?自己掌嘴!我哪里有装?再过两年我就满十六岁了,十六岁我就可以娶新娘子了。他算是什么东西,三尺钢炮一般短小的黄口稚儿,也能与本少爷想比?”假装自己是个大人的少年听到仆人那么不会说话,气愤地说。
啪啪啪的声响响起,贼眉鼠眼的少年还真地自己掌起了自己的嘴巴。一边自己的嘴巴,一边望着椅子上的锦衣少年,贼眉鼠眼的少年好像是在用行动来博取锦衣少年的原谅。
“好了,停下吧,别再在这儿丢我的人了!”锦衣少年气氛地说。
满船的汉子看到这些,都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显然是为在去勾栏的船上遇到这么两个小屁孩感到好笑。
木炷眼神变幻,目光凛冽地望着那口出狂言的少年,开口说道:“我说那是谁家的孩娃,这么个小小年纪就不思正道,已经学会了出入这勾栏场所,长大了也难免不是一个祸害啊。”说完,木炷又仰天长叹,仿佛是在为那孩子的双亲感到难过一样。
满船的人听到木炷的话,都不由地一惊,显然是没有想到木炷居然能够说出这么有磁性的话语。惊异过后,众人都把目光转向了那装成熟的少年,显然是想要看看那少年怎么回应木炷这个小屁孩的谩骂。
少年憋得满脸通红,没有想到第一次进勾栏之地就碰到了这样的情境,一时竟是难以招架。
“谁家的野种,竟然敢对城主的公子这般放肆,不想活了是不是?”少年的仆人看到自己的主子陷入了尴尬地境况,站直了身躯,指着木炷骂了起来。
听到自己的仆人为自己解了围并且报出了自己的名号,少年感到很是得意,一脸傲然地看着木炷,仿佛是要等着木炷向他道歉赔罪似的。
周围的人一听他是城主府的公子,脸上都涨起一抹惊讶的潮红并且转开了脸面,显然是根本就不想参连进去,接着脸上也都露出了对木炷的同情的神色。
木炷一听少年的仆人这么说,慌忙紧张兮兮地跑到了少年的面前,神情紧张,双股打颤,仿佛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
少年看到木炷被自己吓得不轻,高兴地大笑了起来,大声漫骂道:“看你穿的人模狗样的,还以为你是什么大人物,原来也是一个下,只配舔舔我的脚趾头。”接着戏谑道:“看你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这次就便宜你了,只要你把我的每个脚趾头都舔上一遍,我就当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怎么样?”
少年只顾着自己耀武扬威,完全没有注意到木炷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并且双手也紧紧地攥握了起来,只不过他在低着头朝少年走去,少年以及旁人并没有发现。
木炷本来弓弯着的身体在他抵达少年的面前的时候陡然张开,笔挺地站直了,双手闪过一抹幻影,嚣张的少年的右侧脸上悄然间印上了五个鲜红的指印。那些指印透着殷红的血色,仿佛是三月的桃红。
打完嚣张的少年,木炷迅疾地垂下双手,几乎没有人发现他的双手曾经离开过他的体侧一般,复又躬回了身子,道歉道:“小子罪该万死,多谢少爷成全,小子前来领罚,还望少爷大人有大量,不与小人计较则个。”
众人看到,还没有等木炷道歉完毕,那个嚣张的少爷就一声尖叫起来,如同杀猪时公猪的嚎叫一般,让人听起来感到毛骨悚然。同时又看到嚣张少年的脸上鲜红的五个指印,都不由地惊悸起来,向周身四处张望,还以为暗中有人惩处了这个嚣张的少年。
木炷心中暗自感到好笑,也随着众人一起看向周身的空中,假装疑惑的神情让他在众人眼中瞬间就把他这个吃奶的小屁孩给排除在外了。
“真是报应啊,城主府成天欺压百姓,这个城主府的公子不知道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竟然胆敢只带着一个随从就跑出城主府,恐怕不是个傻子也聪明不到哪里去,也不害怕被仇家给拿去了小命。”人群中有人在这样窃窃私语说。
“就是,这位高人看不过去,只是掌了他一个嘴巴,算是很便宜他了。要是碰上心狠的,他的而这条小命恐怕就要玩完了。”听到有人评论,人群中又有人出声附和道。
又听到人群中有人说:“没有听说城主有位公子啊,看来是我们这么多年都被城主给骗了。可惜啊可惜,城主大人的苦心就要被自己的亲儿子给辜负了,要是让仇家知道,这珍贵的血脉保不保得住,恐怕都是一个大问题啊,真是可惜”
众人看到有人惩治了城主府的公子,也都变得胆大起来,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听到这么多人都在说自己的是非,骂自己的蠢笨,嚣张少年气急败坏地骂自己的随从:“都是你,说这里好玩,我才过来玩的,现在闯了大祸,这可怎么办啊?”
少年的仆人站在一旁,浑身打着颤,竟是不敢说一句话。他没有想到自己只是一时的糊涂,想要见识一下闻名东龙帝国的水上勾栏倚红靠翠,就闯出了这么大的祸,不由得也是紧张的魂不附体。
看到自己的仆从惊悸的两股颤颤,嚣张少年训斥道:“看你平时能说会道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刻,你就变成了一滩软泥,给我掉轮子呢?”嚣张少年已经急除了满头大汗,心中的惊悸越来越盛,右侧的裤筒液流出了潺潺的溪流,竟是惊吓的小便失禁。
看到少爷的窘样,听着众人对他们两个人指手画脚的嘲笑,仆从强壮镇定地说:“少爷,既然这位高手没有取我们的性命,恐怕今天我们可以说是性命无忧,所以目前的当务之急就是逃回城主府。”
嚣张少年听到自己的仆从这么讲,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就骂道:“那你还不快走,难道还要等着本少爷背着你不成?”说着,嚣张少爷已经率先下了船,慌里慌张地跑走了。
少年的仆从看到少年都走了,也是屁滚尿流地逃跑了,不过他是没有敢跟着嚣张少年一同回去,而是向城门外跑去,看来也是深知经过了这件事情,自己已经被列在了城主的黑名单上。
嚣张少年看到自己的仆从朝城外跑去,也顾不得喊他回来,急忙向城主府的方向跑去,生怕一不小心丢了自己的小命。
木炷看了看吓跑的嚣张少年和少年仆从,淡定沉着地走回到自己的座椅上,满船的人只顾着看这两个主仆的笑话,竟是没有人注意到他。
木炷没有注意到的是,自从他扬手扇了嚣张少爷一巴掌后,一双紧盯着的眼睛从来就没有敢松过神,原来是一个一身淡青色衣服的烧茶的丫鬟。这丫鬟脸上灰毛结垢的,两只眼睛眨巴眨巴地闪着异彩,如果清洗干净,也一定会是一个标志的美人儿。
“红姐姐让我看这儿有没有有趣的人,这怎么就送过来了一个?看他的身手,已是颇为不烦,只不过年纪也太小了些吧。”这丫鬟心中暗自嘀咕道,继续照看着自己的茶水。
这丫鬟烧好了茶水,倒了几杯,给逐渐平复下来的众人分配了出去。当走到木炷的身前,正要把茶水送到木炷手中的她蓦地眼中闪过一缕狡黠的神色,差一点就要摔倒在地上,手中的茶水也是随着杯子往下落去,眼看着滚烫的茶水就要落在木炷身上那花团锦簇的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