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易天恭敬的回话和宁采儿癫狂的疯笑,看着易天谦卑的姿态和宁采儿癫痴的模样,木炷也隐隐然,已经猜出,器神和宁采儿,到底是什么关系了。
宁采儿为什么会在天魔殿中,也是逐渐浮出水面了,原来是在神魔大战中,被天魔给掳了去!
过了一会儿,宁采儿终于平息了心中的悲情,看着易天,一板一眼地说道:“我想要知道,为什么陆羽没有去找我,你应该也知道陆羽的性格,他不会那样抛弃我的,这点我至少不会看错。”
易天听到宁采儿这么说,神情蓦然之间,变得游离闪躲起来,仿佛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
并且在神情游离闪躲之间,易天还时不时地看看木炷,好像这件事情,还跟木炷扯上了关系。
“怎么回事?”
木炷看到易天那望着自己,难为情的样子,突然有种欲哭无泪的样子。
他的处境方才有了些好转的迹象,不会又要被易天给生生扯破吧?
那么久远以前的事情,怎么会与木炷扯上关系呢?
不光是木炷,就连宁采儿,在看到易天那挪揄、犹疑、惊悸的神情后,也是有了些迷茫。
不过,这些迷茫只是昙花一现,就在宁采儿的眼神中消失了,并且瞬间就替换成了清明。
“你说,是不是器鬼那个老东西,又在捣什么乱了?”
宁采儿不愧是宁采儿,果真是玲珑心思,她的这番猜疑,也同时打消了木炷心中的疑惑。
父债子偿,师傅欠下的债,他这个弟子,恐怕也难辞其咎吧。
“但愿,我的那个便宜师傅,没有做什么得罪了宁采儿的事情吧!”
木炷在心底哀求各路神灵,不过显然没有什么用处,暴风雨的来临,命运的步伐,并没有因为木炷那可怜的哀求,而出现丝毫的转机。
“你尽管说,我一直都知道,器鬼他一直都不怎么赞成,我与陆羽的交往,只是我没有想到,他居然会使手段,让我们在将近万年的时间内,各自过着各自的生活,甚至连对方都还活着,都不知道。”
此刻的宁采儿,哪里还有一丝强悍的模样,原来她身上的强悍,只不过是无情的岁月和坎坷的经历,强加在她身上的一抹烙印而已。
感慨着这些,木炷也是望向了易天,声音平和地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易天你尽管说吧,不要顾及我的感受,相信她也知道,这整件事情,我都是无辜的,相信她一定不会迁怒于我的!”
说完这话,木炷还故意地看了看宁采儿,发现后者无悲无喜地看着易天,也不知道刚才他所说的那番话,被宁采儿听进去了几分。
易天悲悯地看着木炷,心中暗自猜度:“你小子,又能够了解这位姑奶奶几分啊,真是要说出来,恐怕你虽说是死罪可逃,可是活罪,恐怕肯定是还要遭受一番的!”
“不过,既然到了这种时刻,有些事情,却是是需要揭开了。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柔纸终究包裹不住烈火,与其让时间揭开这一切,倒不如我直接告诉她,说不定还能博得她一个人情。”
心驰神飞之间,易天的心中已然有了计较,对于宁采儿的一个人情,他还是非常期盼的,在心底为木炷暗自祈福的同时,易天缓缓开了口。
“在得知器神为你伤心欲绝的时候,器鬼他制造了一个假象!”
“什么假象?”
不等器鬼继续诉说,宁采儿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即便是神人,在面对关及心爱的人的事情,也是很难淡定的,宁采儿无疑就是,这么的一个例子!
“一个你死了的假象。记得那是神魔大战一千年后,当时器神的伤势稳定了,正要去找你,每日相思熬煎,终日郁郁寡欢,稳定的伤势也是逐渐有了复发的迹象。就在这时,器鬼把你的尸体抱了回来。”
“我的尸体,我还没有死,哪里来的我的尸体?”
“现在看来,你是没有死,但是你可别忘了器鬼的手段,你没有死,并不代表,他不能带回你的尸体!”
其实,如若不是事关器神,宁采儿肯定会猜到发生了什么。
在易天的这番提醒下,宁采儿终于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器鬼既然能够创造地球,又何尝不能创造出宁采儿的尸身?
活生生的宁采儿,或许会比较困难,但是一副臭皮囊,又有什么艰难的?
“难道,陆羽就没有怀疑?”
想到这里,宁采儿不由得问道。
易天看了看强装镇静地宁采儿,神色中出现了一丝同情,继续陈述道:“当时的器神,已经到了精神恍惚的状态,并且在你被天魔抓走之后,器神就已经感觉你是凶多吉少了,虽然也是有所怀疑,可是在一番探测后,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也就相信了器鬼的说法。你也知道,器鬼虽说是师弟,可是在造上的造诣,却是早就超越了器神。”
“然后呢?”
“然后,器神就抱着你的身体,终日以泪洗面,直到有一天,器鬼带来了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天魔一族进攻七彩的消息。”
看到宁采儿的脸上露出了了然的神情,易天试探性地问道:“你应该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吧?”
“我知道陆羽的性格,在得知天魔一族进攻七彩的时候,他的愤怒也就找到了一个发泄口,他肯定是会穷尽所有的精力,去为我报仇的,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宁采儿神情凄惶,万年的光阴,一想到在暗无天日的天魔殿的石柱中,被困了那么久时间,她就感到了一种不寒而栗。
她知道,要不是她施展了一种秘术,恐怕还真的如同器鬼所说,她已经永远地消失在了天地间。
“器神把你的身体冰封起来,放进了闭关所用的密室中,潜心修炼,身上的痼疾也是慢慢地祛除,一心想要为你报仇,只不过天魔一族已经打开了七彩的缺口,把七彩的平衡给破坏了,器神不能自己进入,所以才会想着选择传人,让木炷成为与七彩最切合的强者,一举灭掉天魔一族。”
“然后,就是器鬼横插一脚,把木炷抢走了是不?”
听到这里,宁采儿也算是明白了,不过还是再次向易天确定到。
虽然她的声音看似平静,可是易天和木炷,都从其中,察觉到了波涛汹涌的意味。
看来,这一次,器鬼,可真算是把宁采儿给得罪了!
“是的,你说的没错。”
事到如今,易天也只有硬着头皮,把一切都说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