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炷莞尔一笑,放出一缕神识,感应到紫衣老者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木炷不由得玩心大起。
心想既然你有这份心思,那么我就陪你好好玩玩,本来是想惊吓一番紫衣老者,让他主动求饶认输,谁知道紫衣老者竟然自恃身份,狂傲异常,这么一来,木炷心想,也就不能那么轻易地放他走了。
心神一动,木炷双手打出几个玄奥的诀印,诀印在木炷的控制下,竟是缓缓地向门口的幻阵飞了过去,在紫衣老者的四周竟然缓缓地落下,最后消失不见了,然而变化却也骤然发生。
紫衣老者蓦然发现,自己的身边突然氤氲了水汽,如同陷入了大海一般,紫衣老者感觉,他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然而毕竟是圣阶中期的强者,紫衣老者心念一动,也就闭住了气,开始调动周身的毛孔,过滤着水中的空气。
紫衣老者眼前的青龙,在木炷的控制下,竟是变得更加灵动起来。两个碗口大的龙眼清灵灵地转动,青龙居然开口说话了:“你是谁,为什么擅自闯入朱府,三番五次地请你出去,你总是不识趣地回来?”
木炷微微张口,显然这一番话是木炷借幻境中的青龙之口说出来的。
紫衣老者显然脾气不是多么好,立即瞪大了眼睛,愤怒地斥骂道:“你只不过是一个畜生,竟然也敢这么对我大呼小叫,真的是活腻歪了!就让我先替你的主人教化教化你一番,也好让你知道,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你不该惹!”
感应到紫衣老者所说的话,木炷的整张脸都变得铁青起来,那些话都是木炷说的,紫衣老者那番狂骂,虽说不是故意为之,但是最终却是结结实实地砸在了木炷的心坎上,怎么能让木炷不愤怒?
“既然你不识好歹,那么就别怪我无情了!本来还想跟你玩持久战,谁知道你真的挑起了我的怒火,那就让我速战速决吧!”木炷怒极反笑,张狂地说道。
与此同时,紫衣老者面前的青龙也开始说出了,上面这样的一番话。
“东面青龙锁空,西面白虎啸神,南方朱雀灼世,北方玄武压顶,四象惊神阵,随着我的意愿,出现吧!”轻轻地吟唱仿佛有着无尽的魔力,浩瀚的精神力如同海浪般向阵法中冲填了进去,让木炷的精神都感到有些虚弱。
木炷的话音刚落,紫衣老者敏锐的精神力就察觉到了四周灵气的暴动,非常清楚不是自己引起的,那么唯一有可能的就是眼前的青龙引起的了,紫衣老者不由得小心起来,想要看看青龙究竟在耍什么花招?
东方的青龙一声轻吟,如同直接砸在了紫衣老者的灵魂中,让紫衣老者感到了一阵眩晕,同时紫衣老者惊讶地发现,他的身体仿佛是不受控制了一样,竟是如同被施了定身术一般,一动也动不了。青龙锁空,直接锁定了整个空间,又岂是紫衣老者这个小小的圣阶中期能够承受得住的?
就在紫衣老者感到惊骇莫名的时候,一声震荡耳膜的虎啸从西方传来,如同摧枯拉朽般,直接扫荡着紫衣老者的整个神识之海。除了漫天的呼啸,紫衣老者几乎听不到什么东西了,满耳轰鸣,如同天雷贯耳,让紫衣老者有那么一瞬间,还错以为自己丧失了听觉能力,心中的惊骇更深了。
然而这还不算完,南方突蓦地响起了一声凤鸣,一头火鸟瞬间出现在紫衣老者的体侧,巨大的红喙一张,团团熊熊的烈火就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让紫衣老者绝望地发现,他的整个身体似乎都能感受得到那份炽热。在这番连绵的攻击下,就算狂妄自大的紫衣老者,也开始了恐慌。
然而变化并没有就此结束,北方突然传来了极重的泥土气息,如同泰山压顶,紫衣老者直接感到,背上多了千钧重的东西。一个锅盖大的玄武就那样悄然出现在紫衣老者的背上,显得诡异至极。在这番压力下,紫衣老者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感到困难了,一种濒临死亡的感觉瞬间攀上了紫衣老者的心尖。
紫衣老者想要求救,但是他悲哀地发现,自己除了担惊受怕之外,什么都不能做了。动一动手指都是一个问题,又何况说是动动嘴唇、向木炷去求饶呢?一股悲哀的感觉从紫衣老者的心底,骤然升腾,生平第一次,紫衣老者终于知道,自己以前真的是太过狂妄自大了。
木炷看到紫衣老者眼神中已经没有了狂妄和轻蔑,不由得收起了杀心,聚集而出的四象也没有立即向紫衣老者发动攻击。这并不是说,木炷就要就此放过紫衣老者,大罪可脱,小罪还是必须要遭受的,木炷准备就这样惊吓紫衣老者一番。
紫衣老者悲哀地发现,自己一直就只能处于这样一种状态,对方既没有决定放过他,也没有决定继续对抗他,就是这般耗着,让紫衣老者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恶魔的陷阱,如同陷入猎人陷阱的白兔,紫衣老者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然而即便是等待的过程,也是十分漫长的,四象所具有的威压并没有就此消失,紫衣老者惊恐的还有,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同时受到四种属性的压迫,东方水属性的青龙姿态凌然,西方金属性的白虎呼啸震耳,南方火属性的朱雀兽火狂烧,北方土属性的玄武泰山压顶。
这些诡异的各不相连的属性,竟是诡异地结合在了一起,共同向紫衣老者发动了进攻,让紫衣老者有种想要哭爹喊娘的冲动。不知道自己到底惹到了什么样的存在,并且对方很明显不卖给他面子,看来这次还真是踢到砧板了,紫衣老者心想。
木炷看着一脸无助的紫衣老者,心中一软,就放弃了继续折磨紫衣老者,双手就那么随意的一挥,紫衣老者身边的四象都慢慢地破碎了。破碎后的四象并没有就此消散,而是化成了淡淡的荧光,缓缓地飞进了木炷的神识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