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炷等到李宝来的话音刚落地,就立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虚移脚步,刹那间来到李宝来的身前,弯腰把李宝来扶起。木炷一边扶起李宝来,一边在心中嘀咕道:“这只是我在这个世界中的第一股力量的第一人而已,我的脚步绝不会只是止于这里!”
独木不能成林,木炷深谙这个道理,只有培养属于自己的势力,才能不必事事亲劳,才能活得更加轻松,更加精彩。之所以选择了李宝来,并不是说明李宝来的资质有多么优越,而是因为李宝来可以说是木炷接触的最多的人了。
当然,木炷与秦家也有诸多接触,但是那些人的心毕竟已经有了归属,已经不再适合木炷的培养与拉拢。也不知道是不是约定俗成的规定,木炷每次接收到的炼器材料和单子,都是很普通的,根本就没有让他炼制灵器的,这让木炷几乎没有感觉到挑战性。
随手扔出一袋金币,哗哗的响声在口袋接触桌面的时候骤然响起。木炷没有转身,直接向酒楼外走去。
李宝来根本就没有见木炷张口,却诡异地听见木炷的话语:“走吧,如果你真的决定追随我。”
声音很轻,但是对李宝来却有着无穷的魅惑。见识了木炷的妖孽般实力,李宝来怎么还会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迅速地提步跟上,丝毫不顾酒楼老板在身后的呐喊:“小李,你不想干了是不,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可真的要把你给开除了!”
“这个臭小子,还真的走了。真是的,都已经年过二十了,没有一丝斗气,我看他还上哪找像这么好的工作?”酒楼老板看到李宝来的身影在酒楼门口消失,不由得气急败坏地咒骂道。
李宝来在木炷的后面跟着,发现木炷虽说步子迈的很是随意,但是每步所前进的距离非常精确,就好像是用标尺事先量好的那样。并且在积雪遍布的街道上,木炷的脚步踩过去,街道上竟是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李宝来知道,这是因为,木炷把斗气运转到脚底,使自己的双脚变轻的缘故。看到这里,李宝来的心中感慨道,真不愧是九阶巅峰的修为,融修炼于日常小事中。即便是再平凡不过的走路,木炷也讲究得如此细致,不由得让李宝来咋舌。
然而,李宝来又哪里知道,木炷这么做,完全是因为一颗纯净的赤子之心。虽说已经活了十二载,但是在这个世界上,木炷并没有接触过太多的斗争,即便是与魔宗少主的争斗,也是发生在一岁多的时候。而那只不过是小孩子似的过家家,根本就没有被木炷放在眼中。
要不是因为木凌风被未知的神人擒走,木炷感到无可奈何,恐怕木炷早就已经突破了九阶瓶颈,达到了圣阶的修为,只是见识了神人的强大之后,木炷心系木凌风的安危,所以才会感到有些憋屈,才会限制了率性的本质。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是木炷放不下的,那就是袁冰雁了。那么多年过去了,但是袁冰雁却始终没有消息,怎么不让木炷感到焦急。对于袁冰雁,木炷的心里也是感到很复杂。
每当想起抓月礼上,他们俩人指着对方说要对方的时候,木炷都会感到一丝的暖意。只是岁月变迁,光阴无情,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后,佳人的心思,是否依旧?木炷想起这时,也会感到一丝莫名的惆怅。
李宝来跟着木炷,怎么感觉越走越是荒凉,心中也是突然打起算盘来,不知道木炷将要把他带到什么地方,但是又不好意思、同时也是不敢询问,所以就一直跟着木炷往前走,索性不再去想这个问题。
两人已经走到了拐角,突然听到一阵疾驰的马蹄声,李宝来还没有反应过来,却发现四匹快马已经转过拐角,向木炷疾驰过来,心中骤然一紧,唯恐木炷被强健的马蹄给踩成一堆烂泥。
木炷却是老神自在,仿佛没有看到飞奔而来的快马一般,只是双手向后一背,食指张开,朝李宝来作出了一个弧形,朝街道左边一晃,李宝来便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受自己控制了,直接朝街道左边移了过去。
然而木炷却是没有丝毫规避的意思,只是依旧迈着不变的步伐,轻松自在地走去。只是木炷的心中已经是怒火中烧,这些人简直是太放肆了,如果今天不是他走在这条街道上,要是换作其他人,说不定还真的会被乱马踩死。
李宝来的嘴巴张的大大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双拳握得紧紧的,他几乎可以预料到木炷的下场了。在这千钧一发的紧急时刻,李宝来简直忘记了木炷的九阶修为,扯开嗓子喊了起来:“快点躲开,危险!”
木炷听到这叫声,并不以为意,运转浑身的斗气,随即身上仿佛披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那四匹快马在冲到木炷面前的时候,突然感觉眼前的人双眸射出一道勾魂的光芒,便瞬间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几乎就连全部的身形都定在了空中,然后木炷就那样迈着不变的步伐,不疾不徐地从街道中走了过去。
然而这一切,除了李宝来发现外,马上的四个人竟是没有一个人发现,仿佛木炷这个行人根本就不存在一样。李宝来这才想起,木炷的手段有多么的厉害,心中庆幸自己好歹只是虚惊一场。
木炷并没有就此放过这四匹快马,就在身形与快马交错而过的刹那间,木炷的心神一动,四团微不足道的小火球向四匹快马的尾巴疾驰而去。火团接触到快马尾巴的时候,木炷的右手食指和拇指使劲一掐,那四团火焰竟是砰地一声爆裂开来。
李宝来惊诧莫名地看着这一切,呆呆地不能说出话来,这或许就是得罪木炷的下场吧,李宝来在心中暗自嘀咕。看到木炷的身形已经消失在了拐角,李宝来也就迅速地唤醒心神,唯恐跟丢了自己的机缘,连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