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木炷愣神的瞬间,他突然感觉到了一股浩瀚的精神力,仔细感应后,木炷发现,这股精神力正是易天的。心中虽然放松了警惕,但是木炷陷入了更深的疑惑,不知道为什么易天释放出这么强悍的精神力。
然而众人的反应,却是给了木炷提示,木炷隐隐约约地猜到了易天要做什么。
众人的脸上出现了呆滞的神情,仿若精神与肉体在刹那间脱离了。酒楼的老板闷哼一声,眼看就想要反抗,但是最终又不得不放弃了抵抗,因为他清楚地明白,如果他奋力顽抗,说不定最后受到的反噬会更加严重。
木炷心中恍然大悟,原来易天是在抹除这些人的记忆。
一想到这些,木炷的心中就泛起了滔滔后怕。毕竟所处的时代不同了,木炷从众人或是欣羡或是嫉妒的目光中,已经看出自己的天资如果被世人所知,他将会面临多么大的危险。
之前,木炷一心想要帮少女修复古琴,竟是把这一茬给忘了。想到自己小时候那些隐姓埋名的时光,木炷的脸上挂上了一阵苦笑。也许正是由于自己太逆天了,所以才会与这个世界有一种脱离的感觉吧,木炷心想。
正在后怕的木炷,突蓦地听到了易天的声音:“木炷,快点走,跟着这些宾客,我已经把他们有关于你的记忆给抹除了,就连酒楼老板也不例外。”
易天的声音明显丧失了往日的灵动,让木炷听得不由得一阵心疼。
望了望一脸呆滞的李宝来和酒楼老板,木炷迅速地作出了决定,跟着呆滞的人群,出了酒楼的大门。
双脚一迈出酒楼的大门,木炷就施展开身法,脚迈着魅影九步,迅速地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酒楼的墙角缓缓浮现出一团黑影,抖动着逐渐现出身形,正是刚才逃离酒楼的钟守英。钟守英的这种身法也果真奇妙,直接化成了一团虚影,印在墙上,也不亏是隐藏身形的一流功法。
痴痴地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尽头,钟守英纳罕地说:“原来真的有人在暗中保护他,刚才那人的实力连我都把握不了,这小子的来历果真很可疑。”
收回眼眸,钟守英看了看从酒楼中出来的呆滞人群,心中的惊骇更深了,对灵魂熟悉的钟守英不难看出,这些人已经被人选择性地删除了记忆,钟守英不由得又在心中惊异地嘀咕:“这种逆天的功法不是早就失传了吗?就算没有失传,不也是神阶的手段吗?难道跟随木炷的是神阶强者?”
钟守英不敢再想下去,那可是神阶,即便真的存在,又有几个人真的见过。达到了神阶的层次,一般就会对世俗间的争斗不感兴趣,转而投身到对天道的感悟中去,如果木炷真的有背景让一个神阶来保护,钟守英想想都感到可怕。
“哎,算了,这个木炷,我还是少惹为妙。他的天赋我也不能透漏出去,否则,恐怕不仅我自己,就连我的家族,都会被摧枯拉朽地摧毁吧。”喃喃着这些话语,钟守英悄然地隐去了身形。
“向左转,然后我们要去见一个人。”易天的声音虽然虚弱,但是仍旧不忘记提醒木炷。
木炷顺从地左转,然后就碰见了刚才谈古琴的少女,停了下来,木炷温和地笑道:“你好,没想到这么巧,在这个地方还能碰到你。”
少女惊喜地转过身,羞怯地看着木炷的脸颊,惊讶地说:“原来是你啊,你怎么在这啊?我就说回家,还没有回去呢?”
木炷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即便他说什么,少女也不可能听见了。
易天的出手在木炷的意料之内,然而木炷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就听到易天说道:“木炷我的精神力损耗的太过严重,有可能要休眠一段时间,只是还有一个人的记忆没有抹除,那个人就是钟守英,但愿她不会到处散布。”
木炷眼神微皱,心底升起了一阵悲哀,缓缓地出声安慰道:“易天,你就安心地休眠吧。放心吧,我肯定不会有事的。”语气渐渐转冷,并且不善起来,“至于钟守英,她最好给我安分点!否则,我也不介意让她成为我的剑下亡魂!”
“木炷,实话告诉你,虽然你现在实力还不错,但是对上钟守英,孰强孰弱,到时候还真不知道呢?这个妮子,有点古怪。”易天缓缓地打击道,接着又说:“不行了,我要休眠了,有什么事情,等我醒来再说吧。”
“咦,我说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怎么挡在我的前面,街道这么宽,你怎么非要跟我过不去?”木炷正在伤心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阵银铃般的娇叱声。
木炷缓过神来,看了看少女一副不认识自己的模样,尴尬地抹了抹鼻子,退到了一旁,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啊,姑娘,刚才我那是在想问题,所以冒犯了姑娘,还请你不要见怪才好。”
打量了一下木炷的着装,少女接着说道:“哦,原本你是醉仙阁的伙计,不过我怎么不认识你呢?你是新来的吧,怎么样,本姑娘的琴艺是不是天下无双啊?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说不定我还可以罩着你呢。”
木炷的额头冷汗连连,心想原本在舞台上这么温柔娴静的少女,怎么到了台下,居然这么地彪悍,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心中惊悸之下,木炷也讲不了什么礼貌,脚踩魅影步法,瞬间消失在了少女的眼前。
“哼,跑的还挺快,本姑娘有这么吓人吗?”少女紧了紧怀中的古琴,自言自语道。
足足穿过了三个街道,木炷才缓缓地停了下来,一边停下来还一边心有余悸地自言自语:“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没有想到琴风幽怨的少女,实则是一个如此彪悍的母老虎,不是说琴言心声吗?真是古人诚诚我欺呀!”
正在木炷自言自语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两个人的低语。虽说隔着一堵墙壁,但是对于木炷这个怪胎来说,跟隔着一张纸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