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人?”
眼神微动,张南北重新扭过头去,再度利用自己的龙眼开始仔细地扫视梅尔希王国营地。
他的龙眼能观测到四周魔力的波动,在这样的状态中一望而去,原本因太阳落山而黑暗的视野里瞬间布满了一片红绿交织的模糊光影,一旁还有代表魔力浓郁程度的数字在平缓跳动着。
红绿色的光影代表着眼前的事物,张南北将目光放在营地中几名举着火把的士兵之上,但几人的魔力数值显示却都是为“0”。
“这也没有啊……”
张南北皱眉嘟囔起来,魔力数值为零就代表着他们体内没有魔力存在。普通人类并不能作为魔力的载体,这一点他还是从崔佛那里才知道的。
“魔人数量稀少,即使是在军队中也肯定是地位超然的,怎么可能会去干守夜的活儿?——你再仔细去看看营地里面。”
身后赫斯提的声音再度传来,张南北微微点了点头,侧过头龙眼能力拉到最大,仔细观测着营地内的魔力波动。
不看不知道,这一眯起眼张南北才算勉强发现——在营地所在的这片平地中,虽然不如秘境中魔力覆盖范围巨大,但这里其实也是有着不少蕴含少量魔力的植物碎片的。
“那些应该是军队的粮草吧。”
考虑到周围全部被清除魔法清洗过,张南北在心中暗自推断着。但却并没有在上面停留花费太多的时间——他现在需要搜索的是带着魔力的人类。
“不对呀?我这样搜查的话,不是很大概率被那些魔人发现吗?”
突然想起来什么,张南北连忙收起龙眼扭头看向赫斯提。意识到重要性后张南北生怕自己上了这个魔女的当,连忙打量起赫斯提的眼神来——如果是为了报复的话,让他平白暴露出位置,这种疯狂又不计后果的事儿貌似赫斯提完全做得出来。
微微抬头,听到张南北对她的怀疑,却不想赫斯居然是提双臂环胸冷哼一声。
“有点自信,你至少也是龙类,魔力层次怎么也要比那些刚入门十几年的人类要强——就连那个有高阶魔药的人类都不敢在你面前使用魔法,你忘了吗?”
赫斯提翘起二郎腿,又昂起圆润的下巴,脸上带着意义莫名的笑。而被赫斯提这样一提醒,张南北这时才突然想起——崔佛一直都是只是在运用体术而已,无论是面对他的攻击还是威压,他都好似带着顾虑一般没有使用魔力,让张南北甚至快忘了,他居然也是一个魔药的拥有者,而且还是高阶的魔药——在七十二种魔药中也是排列前十的那种。
“第七序列的魔药——巴巴托斯,可以帮助魔人观测到对方的‘心眼’,拥有探知对方心中所思所想,甚至是预判出对手下一步进攻的能力。他能那么顺畅的跟你交流,估计也是因为这魔药的帮助。”
赫斯提伸出手指,百无聊赖地卷着自己的长发。照她自己说她一直都在观察崔佛——身为魔女,对于高阶魔药的拥有者就是相当在意。
“那人跟魔药的契合度相当好,不仅没有半点的反噬,甚至连副作用都很微弱——估计是掌握了什么炼金术里的秘术帮助自己消化魔药中的毒素吧?”
“副作用?”
张南北稍稍打断了一下赫斯提的发言,或许是跟崔佛有关系的原因。有关魔人,他还想知道一些更多,更详细的内容。
“是,魔药对人类有着副作用——服用魔药成为魔人的人不能再碰触铁质物品,同理,用魔力引导的炼金术魔法,对于铁质道具也是没有任何的作用,所以那些炼金术师们经常会用铁石来用作阻碍炼金阵法的道具。”
撑着下巴替张南北一字一句的解释着,似乎是因为脱离了秘境舒适圈的原因,赫斯提此时的态度也开始稍稍端正了一些——如果是这种解释的话,知道不少讯息的赫斯提做的还相当好。
听着赫斯提的话,张南北脑中独自出神。
这时他才记起为什么崔佛手中的道具都是木质的,还有为什么他所栖身的石洞前堆满了铁质兵器——就是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隔断梅尔希王国所释放的清除魔法。
“还有还有。”看到张南北走神,赫斯提又稍稍提高了些音量重新吸引回了张南北的注意力。
“你之前问我提升气运还有什么办法,当下其实就有一个……”
“什么?”
听到赫斯提难得没绕圈子正面回复,张南北瞬间来了精神,低下头想听的更清楚一点。
“那就是——”赫斯提拉起长音:“吸取那些魔人的魔力可以赚到不少的气运,这可比你一点点吃果子累计的快多了。越高级的魔药吸食后获得的气运越多——如果你运气好的话,甚至短暂获得这魔力的能力效果也是有可能的。”
赫斯提双臂依旧抱在胸前,在一口气解释之后,向张南北抛去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吸食?怎么吸?像吃东西那样吗?”
张南北也学着赫斯提的坐姿盘坐在地面上,听到自己居然可以靠着别人的魔力提升自己时当时来了兴趣,更别提赫斯提还补充了——他居然还能获得吞噬的魔力的效果。
这可比干巴巴点技能有用多了啊!只要自己多吞噬一些魔力,那技能树系统带来的前期颓势岂不是就此能够安稳度过了?
“差不多吧,具体的还得是试验一次你才明白——但你可别以为那群魔人好对付啊!老实说其实我觉得如果真打起来,那个带着巴巴托斯魔药的人类把你打趴下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赫斯提如此解释着,而后还不忘多加一句自己的调侃。
“你不困了?”
张南北翻了个白眼,不甘示弱的回复。
“啊……呵欠……差点忘了……”
被张南北这样一提醒,像是控制困觉的神经突然运作了一般,赫斯提对着繁星点点天空竟然是又打起哈欠来,甚至连原本竖起的眼角都立刻耷拉了下去。而后没到一会儿,在张南北的注视下,赫斯提竟然是就这样靠着树桩,歪起头呼呼大睡起来——张南北在她面前游荡了好一会儿,但赫斯提却依旧不为所动。
怎么睡得这么快……有那么困吗……
叹了口气,张南北无奈,只能放轻脚步远离了赫斯提,继续维持着龙眼的状态,警惕地观察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