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南至第七个阵点回到军中时,已经是叶之臻离开之后的第五日了。如果有北疆的人看见他,肯定会很惊讶,因为一直不良于行的苏公子,此时正疾步如飞。
才进军营,副将就匆忙迎了上来,对他耳语了几句。
他手指紧紧攥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好半响,才平复了心中的愤怒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人,备马。”
安排好军队之后,他系了披风,跨上战马,临行之前想了想,还是驱动了阵法。
山河永祭之阵法,一旦启动,则不可逆转。
二十五万兵马临城,兵刃合着秋风散发着肃杀的气息,让人胆战心惊。
他抛下战马自城门下飞身而上,众人只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自眼角浮云掠影而过,很快便消失不见。
这世间无人知晓,山河永祭这阵法,可以最大程度的提高使用者的潜力,在短暂的时间里活得极高的提升。
顾淮南一路向北直奔皇宫,犹如入了无人之境。
行至寝宫时沈复正在休息,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顾淮南双手反剪,绑了起来。
他看着沈复,目呲欲裂:“说,你把她怎么样了?”
“如果没有猜错,”沈复歪头一笑,“她现在已经对上朕的伏击了。”
顾淮南长叹一口气,七年的谋略,却因为这一点点差池,差点毁于一旦。还好他早已启动阵法,只待日月相遇,就能正式逆转乾坤。
怕是如今的北疆已经尽在沈复手中了,京城沈复兵力自然是不能和他比拟,所以他拿捏住了叶之臻。
若说还在北疆的付启然是盾的话,那么京城的矛则是叶之臻了。
两人一个在北疆充当眼线,一个在京都蓄势待发,沈复这个人虽然没有什么大本事,可是软助这东西,却一捏一个准。
其实是拙劣不已的局,而他一心被叶之臻牵动,不能自己。
他还记得宫变那日,叶之臻在门外跪了一天一夜,他就在门内跪了一天一夜。
那时他才惊觉他可能喜欢上了长公主,才会心痛难忍,恨不得舍弃了这条命去换她要的。
所以后来他不顾师傅阻拦,等叶之臻走后偷偷用了门内禁术山河永祭,妄想逆天改命保住整个叶氏宗族,可是最后却因为功力不够只堪堪保住了叶之臻一人。
之后拼尽全力将叶之臻带到马车上就昏迷了,醒来却发现自己腿脚已废,当初他也才堪堪十六岁,不愿意自己所爱人见到自己狼狈的一面,于是带好面具,正准备消除其记忆时,叶之臻却醒来了,而且忘记了那发生的一切。
于是他便将错就错,化名苏永祭在寒冷的北疆陪伴了她七年。
想到这里,苏永祭嗤笑一声:“你当真是为了这个局,筹备已久。”
沈复虽然被绑着,却高傲异常,干脆利落的承认了,而后又和颜悦色地劝到:“顾淮南,你是个人才,若是你答应为我朝效力,朕保证你和叶之臻二人都会无碍的。”
“不要——”远方传来一声清脆的断喝声,却见是叶之臻骑马飞奔而至,她自马上一跃而下,一双杏眼圆睁,手指抖抖索索地指到了沈复鼻子尖:“你这个骗子!”她行至半路才想起,若是顾淮南回来了,她不在的话,他是不是会来找沈复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