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歌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的她好像是一条快要渴死8的鱼。内心是无处宣泄的声嘶力竭,但事实上却是难以摆脱这无穷无尽的黑夜。
睡梦中似乎有一个人轻轻的拂过她的发,但又一切归为虚无。
泪,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滑落。这样的黑暗尽成了她少有的安宁。
——
再次醒来已经不知是什么时辰。双手撑起身子看了看门外的天色。
“小莲,什么时辰了?”她急急开口。他说好会来取统帅令的。
门被推开,两个丫头端着水进来。念歌看向这两个人,不经皱了皱眉。
“你们是哪个宫里的?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为首的姑娘聪明些,伏着身子,细细回答:“会姑娘话,奴婢是陛下新分来服侍姑娘的。”
后面的姑娘明显胆小些,小心会了声是便禁了声。
念歌呆愣了会儿,才回过神来,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下去。这是正巧小莲端捧着衣服走了进来,看见自家主子醒了,连忙上前。放下手上的东西,端过水杯想让主子润润喉。那两个新来的见状便默默退下了。
“主子可算醒了。”小莲接过水杯搁在桌子上,扶着想要起身的念歌。
“什么时辰了?他来过了吗?”
“公主不知,公主已经睡了两天了,前日陛下来拿统帅令,公主却是高烧不退,便连忙喊了御医来。想到冷宫不便,就又派了两个新人。”
念歌走路的脚步一顿。小莲明显感觉她的身体僵了僵。
无奈叹息了一声“公主,陛下对你已经是极好的。”
“不说了,我与他大概不会变了吧。”念歌回了神轻拍了拍一旁人的手背,不知道是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
她自然知道他对她不错,灭国以来她虽身在冷宫,可是衣食上并未受过什么委屈,虽比不上从前,却是温饱不愁。嘴上说要她交出统帅令,可是也从来没有真的逼迫过她什么,从来随心所欲,除了出不了这宫殿,和往常也是没什么不同。
可是,那又能怎样呢?依然改变不了她引蛇入洞的事实。不是她楚思理走不到这一步,这一点无可否认。她终究是哪个罪大恶极的叛徒,而他们终究背负这沉重的罪恶错过余生。
就像她再怎么样也摆脱不了这无尽的梦魇,她不可能会将自己的手放在那双染着亲人血液的手中。
“公主,听说前朝左相似乎一方独大。陛下这是为什么。。。。”话还没说完便被念歌拦下了。
“小莲,帮我挽个发髻把。”
左相,那一天他也在,只不过是战争的最后一刻他才珊珊来迟。他真的是一个老奸巨猾的狼,有野心更有智谋。
那天如若父皇胜了,他可以心安理得的说是救驾来迟。但楚思理胜了,他们便成了合作愉快。说来讽刺,他成了哪个坐山观虎斗且收益最多的人。
“这朝政,要乱啊。”她轻声低语。
朝堂之上向来养不了饿狼,朝朝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