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惠清党的去向,必定是里面的重要人物。结案是重要人物,必定极其忠诚,那么她又为何如此轻易出卖组织?
如果她不是惠清党,只是为了求生胡说一气……
如果是胡说,她又怎会临时编出如此滴水不漏的说辞?
而且这说辞完全没有漏洞。
不是胡说的话,以她的容貌和知道的内情,极有可能是锦言。
难道她真的是锦言?
最最难以信服得是,锦言竟然帮了我们?
一个惠清党首脑一心培植起来的死士,一个堪称魔女的存在,竟然在做有利于天下百姓的事?
赵墨轩眸光一沉,敛去一切情绪,问:“你还知道什么?”
“我……”关宁想了想,“我知道的也不多,就……一点点。”
开玩笑,我说了你就说要杀我,我干嘛说完?等你来杀我灭口?
他也不是傻子,怎么就把别人当傻子呢?
在生死面前,再迟钝的脑瓜子也会用光速三百六十度无死角高速旋转起来的好吧。
关宁觉得,体验一把穿越,脑细胞要死光了。
累!
赵墨轩确实不是傻子,他一看关宁的神情就知道还有消息没说完。
跟他玩猫腻?
嫩了点。
“快点说!不然就别怪我无情。”
要不是关宁被侍卫死死按着,她差点就笑出声了。
你说别怪你无情?你一直都很无情好吧。
关宁的脑子里乱入了一句电视剧台词:你无情你冷酷你无理取闹!
形容眼前这位摆大爷架子的很适合。
诶,要是我把这台词念一下,他会不会回我:你才冷酷,你才无情,你才无理取闹?
有那么一秒,关宁真的很想说。
但是下一秒,她就被揪衣领子威胁了:“别考验我的耐心!”
关宁本来挺想说一句:你这男主也太小心眼了吧,跟女人还这么说话,不懂得尊重女性吗?
但转念一想,古代好像真不咋尊重女性。
她默默叹了口气,把头转向他。
赵墨轩眼中的冷意让她打了个冷战。
“不是……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关宁慌了。
“君子?”找墨轩一声嗤笑,国家大义面前,他做一回小人又如何?
罢了,既然她不想说,那便让她彻彻底底的知道,他赵墨轩是个怎样滥用刑罚的小人。
牢房里上百种刑具,样样锃光瓦亮,轮流来一遍也够你受的了。
就用你的血来祭奠那十九位已故的御林军烈士吧。
“来人!把她押往牢房!”
关宁:说好的滴血认亲,怎么又变成严刑逼供了?
“大哥!您就不能做个不动手的正人君子吗?”关宁快哭了。
金手指呢?金手指呢?金手指呢???
说好的给我开挂呢?说好的抱着男主的金大腿呢?
现在可真是要抱着男主的大腿了,不过不是抱金大腿横行霸道,是抱着他的腿求饶……
赵墨轩也不跟关宁多言,只是恢复了原先的冰山脸,淡淡的扔给她一句分不清喜怒的:“我当然不会动手。”
这话看起来是在安抚,可实际上就是一句威胁。总感觉有什么比男主动用酷刑更可怕的事情要发生。
。
牢房里。
“把所有刑具都搬出来。”赵墨轩吩咐道。
关宁毛骨悚然。
这还真是要动手弄死她啊!!!
你说好的不会动手的!
关宁还没来得及进一步吐槽,就被绑到了一根柱子上。
“爷。”一名贴身侍卫回禀赵墨轩,“先施行鞭刑恐怕会比较费时间,建议活剐。”
活……活什么?
活剐!
不是吧,要不要这么生猛啊。
咱就不能来点循序渐进啥的吗?
赵墨轩没说什么,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那侍卫得令,拿起了一把长刀。
关宁快吓尿了,还来真的啊!
“你……你说过不会动手的……”
“嗯。”赵墨轩淡淡地点了点头,“所以让我的侍卫动手。”
关宁气得几乎要心肌梗塞。
“有你这么阴人的吗?说话不算数,出尔反尔!没有老婆的老光棍才会这么恶毒!”
赵墨轩转过来看了关宁一眼:“我确实没有老婆,也确实是个光棍,所以,我就这么恶毒啊。”
关宁要气死了。
怎么会有人这么不知廉耻?
是社会的沦丧还是道德的缺失,是良心的泯灭还是人性的丑恶?这可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的回答。
放现代,关宁看到书里这样写,一定会大赞作者的人设太过经典。
可放自己身上,关宁只觉得作者的想法恶毒至极。
被害者表示她不想要这种男主,如果可以,男主就该贪生怕死、追名逐利、黑白不分、美丑不辨。就该浑浑噩噩没有个性,就该毫无主见不念好。
虽然这不太可能,但是她是真的希望眼前这位可以换个人设。
怎样都好,别割我的肉就好!
关宁哭了,痛哭流涕,嚎啕大哭。
“我都说,我把书里的都说给你听。你要是能放了我,我把我这辈子看的书都说个你听!”关宁真的绝望了。
侍卫手中的刀子没再靠近。
“那就说,少废话!”赵墨轩揉了揉被哭声震得有些疼的太阳穴,“再哭就直接凌迟处死!”
哭声瞬间没了。
关宁的眼泪依旧哗哗的,但是没声儿了。
赵墨轩等了一会儿,没听见想要的话,有些不耐烦了:“再不说就处死!”
“锦言其实是一个小山村里的农家女,七岁那年被惠清党蒙骗说是带她去找贵人过好日子,结果见到了惠清党的首领,从此成为了他们一手培植起来的死士。十一岁那年因为她试图逃走被逼迫服下了魅蛊。从此生死全在那个首领的手中掌控,被威胁着干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锦言收到的最后一个任务是刺杀皇帝,因为她不想杀皇帝,就假传消息让难民进城,破坏了惠清党的计划。她本来已经摆脱掌控混在难民堆里出了城,但是因为蛊毒被催动在京郊暴毙了。所以我真的不是锦言啊!”
赵墨轩:你知道的比锦言还多,说你不是锦言,我都觉得违心。
“还有什么?”赵墨轩又问。
“没……”关宁刚想说话,就被赵墨轩一个眼神逼得没话了。
“快说!”
关宁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想起来一点点:“他们安排了别人去行刺……”
赵墨轩的瞳孔骤缩,话里万分紧张:“那个人是谁?现在身处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