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城主府,就不得不说那诡异的城主掉包事件,虽然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是个秘密,但流星毕竟是那假城主的客人,怎么可能不清楚呢?结果,冒牌货死无全尸,他这个客人自然也不受欢迎,做了那么多事,一点报酬都没兑现就被赶出来了。
流星倒也不气,令找了家客栈住下,直到温杰的伤势痊愈了,才赶往安城。温杰已经明说暗说过很多次,他一个人完全可以,流星没必要继续跟着他,但也不知道流星头脑里哪根弦断了,非要跟他同行不可,理由很正当:他和萧子齐还有一场未完的比试。
“你怎么会是哥哥的对手?”温杰一脸的鄙夷,觉得他真是自不量力。
流星简直无语了,好歹他也是八级战龙师了,怎么可能会不是一个七级战龙师的对手?当然,如果他知道萧子齐已经同他一样晋升八级了,一定会更谨慎一些。
其实对流星来说,只要有对手可以较量,对手是谁并不重要,他一向都是顺其自然的。萧子齐虽然是白龙国数一数二的的天才人物,却还不够让他另眼相看的地步,他固执地要跟着来的理由只是为了温杰。
说起来,他们还真是不打不相识啊!他这辈子四处找人比剑,从来没出过岔子,头一回误伤了人,就是温杰,偏偏对方还是个冷漠无情的个性,他自己又固执的很,觉得自己该为他的伤势负责,厚着脸皮始终缠在温杰的身边,定要照顾到他伤势痊愈才肯安心。
这么一段时间相处下来,就是泥人也有感情了。流星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把温杰视为他最亲密的兄弟了,兄弟有事,他又怎能不帮忙呢?对于温杰一个劲儿地要认萧子齐为兄长的事情,流星虽然很疑惑,却从不曾多说什么,此番厚着脸皮跟过来,也不过是看到一向冷漠的温杰居然会对萧子齐如此热情,害怕他被拒绝之后打击太大,他这个哥们也好安慰他。
连台词他都想好了:阿杰,萧子齐不认你这个兄弟不要紧,你还有我啊!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弟弟,甭管什么事,只要你开口,大哥一定帮你!
嗯,真是太妙了!流星浮想联翩,脸上也不由露出诡异的笑容。
神经病!温杰无意中看到流星的傻笑,更加鄙夷。然而,看着那被云雾笼罩的安城,他心里更多的是担忧。安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哥哥他还好吗?可恶啊,如果他能够不受限制,发挥出全部的实力,这样小小的迷雾阵法又怎么可能通不过呢?不行,一定不能放弃,绝不能让哥哥陷入危险之中!
于是,吃过饭后,温杰和流星又开始坚持不懈地闯迷雾,任凭话痨长生念叨个不停也不加理会。
妖兽的水晶宫深处,有一座黑暗的牢房,这里是水晶宫阵法最复杂的地方,牢房中数十年来只迎来了他唯一而且是最后的一个囚犯。
高大的十字玉柱上,荆诚整个人呈大字状绑在上面。束缚他手脚的是千年寒铁打造的铁链,世界上最尖利的武器也无法弄断,玉柱周围也布置了非常密集的复合阵法,如果不是精通阵法的大师,根本就不可能靠近这房间一部。
黑暗的牢房之中,浓重的血腥味一直在蔓延。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三天三夜严刑拷打,荆诚的身上已再找不出一块好肉,他双目无神,嘴唇干裂,只凭着一股强韧的意志在支撑,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绝不可泄露他们荆家最大的秘密!
“啪!”空气振动,休息了一会儿的鬼仆又开始了鞭打他,那柔软的鞭子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尖利的木刺,抽在人的身上,疼痛无比,却又不会轻易地夺去人的性命,只叫人在痛苦中煎熬,以此来消磨人的意志,让人崩溃,让人屈服。
荆诚咬紧牙关,强撑着没有呼痛。那令人发狂的疼一次次侵袭他的身体,每一回,都让人更加得难以忍受。然而,想要活下去,想要继续保守秘密的信念支持着他,让他一次又一次地以灵龙师孱弱的身体挺了过去。忍耐已经成了习惯。
“呵,果然是块硬骨头啊!”一个声音忽然在黑暗中响了起来,鞭打也即刻停了下来。
荆诚心里微微松了口气,表面上却仍是一副呆滞的神情,无神的双眼大睁着,看不清那黑暗中来人的面貌,却敏锐地感受到他身上那种强大的气息,和他刚刚被带到这里来的时候感觉到的一模一样!
他的心不由一跳,是那个妖兽!是那个为他们荆家带来灭门之灾的最大元凶!原本快要枯竭的心一下子充满了力量!他还没有为家人报仇,还没有洗清他们荆家的冤情,怎么能这样无声地死去?胸中燃气了熊熊烈火,难以止息。
“明明已经是残破不堪的身体,经受了这么多天的刑罚,却硬是吊着一口气撑过来了,真是让我好奇的很,莫非这就是你荆家的秘密吗?”强大的气息又接近了些。
“呵呵。”像要冒火似的喉咙,一开口就疼痛难忍,但荆诚还是强忍着继续说道,“我什么也不会告诉你!”
“小子,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留你到今天?”妖兽不以为意,颇有兴致地开口。
荆诚顿时心中警铃大作。
“可惜啊可惜,你有这么强的意志,能在我的严刑拷打中活下来,但还不如死去,你也不至于泄露了你荆家最大的秘密!”
“……”什么?
荆诚想要说话的,但是却没有机会再说出口,一股强大的力量侵袭了他的身心,让他的意志在一瞬间沉入了无边黑暗之中,永远的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