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的命可真苦啊,好端端的怎么就碰上你这么个煞星,呜呜呜…”
徐媚儿朱唇轻启伸出纤纤素手拿出一方紫色的小手帕擦去眼泪。
面对此等撩人心魄的动作齐行却如临大敌,随着徐媚儿的哭声四周的灵气变得极其稀薄,大量的阴煞之气从四周的无主荒坟里喷涌出来。
齐行见状就把长枪定在身前,从斜挎包里掏出一把阵旗随手一撒,手上快速凝结法印。
“坤字决,虚形顿影,极煞反清,起。”
顿时以齐行为中心出现一个半径三米左右的阵法。
“呀!你个小冤家,怎么一见面就摆出一副要收了我的架势啊?你就那么想要抓住奴家吗?”
徐媚儿收起了哭腔,嘴角上扬打趣道:
“奴家可是很伤心哪,我一没挡你财路,二没劫你运势,你干嘛要这么为难奴家呢?莫不是看上奴家了?那可不行,奴家可是不近男色的哦,就算是你这么帅的小冤家也不行。”
“不好意思让你误会了,我这个人还是比较喜欢可爱一点的,而我家的小师妹在可爱这方面甩掉你几条街,我抓你只是因为要服从门规,荼毒百姓者,斩。”
齐行话音未落气势一震猛然发动攻击,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十指连弹,一把符咒朝对面射去,同时爆喝一声将锁灵阵开到最大,四周暴涨的阴煞之气明显一顿,迅速缓和下来。
徐媚儿见对方明显是不想谈,暗骂了一声:
“夯货”。
将刚才聚拢的阴煞之气吸入体内,挥手一道灰雾打出,扑面而来的符咒就像撞在了钢化玻璃上一样,表面的金光闪烁几下之后就仿佛被锈蚀了一般掉在地上。
徐媚儿扬起哭丧棒娇喝一声:
“来。”
顿时四周的荒坟里面冒出大量的阴魂鬼魄,一个个神色木然的朝齐行冲去,霎时间阴风涌起,夹杂着大量怨念恨意的阴煞之气犹如蚀骨的毒雾,所过之处草木皆枯。
齐行反手一掌扣在地上,顿时一道白光横扫而出,将这些没有意识的阴魂拦腰斩断。
“巽字诀,聚风凝气,随流化形,动。”
齐行快速掐捏法印,调动周身灵气,在身前凝聚成一个篮球大小的气团,虚指一点,灵气团就如爆裂的水球一样化成无数小气弹攒射而出,形成了满屏的弹幕式攻击。
对面的徐媚儿嘴角一翘:
“你这个冤家也太粗暴了吧?就这么想弄人家一身吗?”
面对迎面而来的攻击徐媚儿身形极速后退,手中的哭丧棒快速挥舞,用残影化作密不透风的棍墙挡在身前。密如雨点的气弹打在上面爆裂出钢铁敲击的声音。
面对美女的挑逗齐行完全不予理会,面色渐渐严肃起来。
“这邪修实力不一般,能如此轻描淡写的挡住我的攻击,还有余力出言挑逗,应该是承魄炼形的修为,和我筑基中阶的修为怕是相差无几。
而且看她所用的功法并非是一般的鬼修,虽有阴冥煞气相随,却无凝魂怨力产生,四周的怨念皆是此处的亡魂所生,为她所用却又未见她自行吸食,真是奇怪。
不过刚才她确实炼化了那些普通百姓的魂魄,虽不知是练功所需还是其他原因,但其罪难赎,先抓住再说。小月儿哪里还等着我呢。”
一念至此齐行再次发动攻击,力求速战速决,双脚一震右手提枪,整个人犹如利箭一样冲了过去。
“呦,你这小冤家这么心急呀!奴家刚才只是逗你玩呢,先前你看到的那些普通人都是死于他人之手,和奴家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就是见那些亡魂游荡在此有些可惜,废物回收一下,犯不着这么拼命吧?”
徐媚儿从腰间抽出一把纸钱,划破中指将血点在上后猛的一撒,然后舞动哭丧棒迎了上去。
枪式快如电,棍影舞似风。
二人缠斗在一起,打的难解难分。
“就算那些百姓不是你所杀,可那些阴魂自有天道轮回,理应去往阴曹地府再入轮回,而你却枉顾天理吸食魂魄,若无人管岂不是乱了阴阳,坏了轮回?”
齐行手中长枪狂舞,招招不离徐媚儿的喉咙。
“还有这里的城管也快来了,你还是赶紧投降吧。”
刚说完齐行就觉身后一阵阴风袭来,错身一躲便使一只干枯的白骨抓了个空,不知何时四周的荒坟里爬出了密密麻麻的死尸,将他们团团围住。
“你这小冤家莫要骗我,此地的城管可是在追捕一批狠茬,别说过来帮忙了,就是能不能打过还说不准呢。你呀,可要小心喽!”
徐媚儿照着齐行的脸颊虚晃一招挑起哭丧棒直逼他的裆部,齐行连忙闪避,而徐媚儿确实虚晃一点趁机快速退入死尸群里。
“都说了,要小心点,你怎么这么大意呀?
嘻嘻,反正今天的任务也完成了,就不陪你这小冤家玩了,看你的功法路数想必也是个道门高徒,虽不知何门何派,不过我们应该还会再见,奴家这就告辞了。”
齐行欲追却被密密麻麻的死尸阻拦,好在他们只是刚成型的怨尸,只有一口强行灌入的怨气在支撑着他们行动。
齐行口中咒诀想起:
“耀吾三清,道气长通,降邪驱祟,唯心可成,破。”
刹那间围在他身边的死尸被一片金光笼罩,行动一僵仰面倒去。虽然破了对方的招式,可是看着那些挂着腐肉拖着内脏的怨尸,齐行还是一阵恼火。
这真是癞蛤蟆爬脚面不咬人—光恶心人。
徐媚儿身形一晃躲进了一座荒坟里,玉手一拍就将那个锈蚀不堪的墓棺震成碎片,唯独有一节嵌在棺底的木头还完好无损。
这木头只有婴儿手臂大小,浑身黝黑,摸上去疙疙瘩瘩的好像癞蛤蟆皮一样。徐媚儿见它却是嫣然一笑。
“没想到这次不光收了一批枉死的阴魂,还得了这么一块千年槐阴木,真是刚打瞌睡就碰到枕头,看来以后还是要多出门走走,家里蹲不好。”
徐媚儿把的槐阴木装进孝服的侧兜里:
“也不知道这坟里埋的人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居然肯花这么大的本钱来害他,而且还阴了他的子孙后代。”
探出头去就看到齐行提着枪冲了过来,身后跟一群臭气熏天、披肠挂肚的行尸。
领头的那个行尸离齐行不足一米,周身怨念缠绕,煞气透体,应该就是躺在有槐阴木的棺材里的那具尸体。
“哎呦,没想到你这个小冤家追的还挺紧,那咱们就好好玩玩吧。”
虽然有些诧异齐行突围出来的速度,不过徐媚儿还是不太在意,毕竟对面的这个忧郁小帅哥看起来修为和她差不多,打不过还可以跑,更何况还有师傅留的宝贝,脱身那是分分钟的事。
当即长啸一声迎了上去,本就魅惑的嗓音在荒野里悠悠回荡,齐行只觉得心神摇曳,慌忙念动清心咒。
“迷人心智,乱动本心,你不是鬼修,你是邪道魔修。”
齐行心中一惊手上招式却一丝不乱,每一枪刺出都给人一种利箭封喉的压迫感。
“你这个小冤家可不要乱说呦,奴家虽是魔修那也是天下公认的修行法门,和你说的邪道没有半点关系。
而且刚才奴家所炼化的阴魂全是被人抹去灵智残破不堪的魂魄,要知道没有灵智便算是不能轮回的残魂,就是阴曹地府也不会管,你这个小冤家又为何苦苦相逼呢?”
嘴上说着徐媚儿的身形却在极速辗转腾挪,一些淡紫色的碎末从指尖滑落飘散在空气中。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不足为信,何况就算你没有犯案,可你炼化残魂的行为也应向此地的执法机关报备,既然你认为自己没错何不和我去一趟修士行为规范管理所一趟,自证清白呢?”
齐行长枪一点刺倒一排行尸,飞身一跃踩着行尸的头顶追了过去。
徐媚儿见对方长枪刺来侧身一躲,枪尖儿擦着肋下刺出,挑出了刚才擦眼泪的那方紫色手帕。
“你个小冤家可真是心狠,这要是在偏一点,可就划破奴家的衣裳了,你是不是想吃人家豆腐啊?”
徐媚儿虽然嘴上调戏可心里也是一阵恼火,出趟门本来就不容易,没想到捡个漏还差点被这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给搅和喽。
本来看在对方是个帅哥的份上也没太计较,谁成想对方白长了这么一副好皮囊,根本就是个榆木疙瘩,说什么喜欢可爱的不喜欢性感的,出手还这么狠辣。
肋下被刚才的枪上所带的暗劲扫过隐隐作痛,徐媚儿也有了几分火气,舞动哭丧棒专照着齐行的下三路攻去,同时左手暗节法印。
“无像无形,一念自成,求而不得,万欲心生。起!”
顿时四周的紫色粉末化作粉色的烟雾将齐行围了起来,齐行只觉得眼前一片朦胧,连忙屏住呼吸,手中长枪狂舞,可招式却开始迟钝。
“你这个小冤家居然如此狠心,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喜欢可爱的还是性感的。”
徐媚儿的声音从四面传来不辩方位。
齐行闭上了眼睛双手紧握长枪,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好似内心中在进行激烈的搏斗。
徐媚儿悄悄的从他左后方的浓雾中探出头来,摸出一把飞镖射向他的后腰,想给他来点教训。
不成想被齐行用枪纂一把挑落,紧接着一个回马枪直刺徐媚儿的胸口。
这一枪来势凶猛却无杀意,毕竟齐行心里也清楚刚才她的解释并非全无道理,自己若要是冤枉了对方可有违门规,更可能使自己的道心产生破绽,不利于日后修行。
再说这种事自有相关部门来处理,自己可不能随便处决嫌犯。